「因為他們是家臣!所以絕對不敢違抗我的命令的——在你們中國人眼裡,我們日本人個個該死。但日本武士的忠誠,我想震宇哥哥也是知道的!」
聽到這裡杜震宇沉默了——這個日本小妮子說得不錯!小日本的忠心令人欽佩,但也是這種不顧一切的死忠造成了他們在戰場上的不顧一切,造成了他們的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也造成了這些王八蛋武士對待生命的漠視心、殺起人來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毫無憐憫之心。
「這個小姑娘說得有道理——」雖然明知道這個日本姑娘雙手沾滿了戰友的鮮血,並且她還在和自己爭奪同一個男人。但上官燕就是對名川千美有一種莫名的好感,這種好感從她看到她的第一眼就有了,並且隨著形勢巨變而愈加強烈。至於到底為什麼?甚至連上官燕自己也說不清楚——人都有「自戀傾向」,也許她在女孩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那去聖約翰教堂吧!」杜震宇思忖再三,也只有這個地方可以去了。不知為什麼——對唐鵬這個唯一的親弟弟,他總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擔心。雖然知道憑陳一飛、還有那個端著弩機的什麼少東家的本事足可以罩著他,但一想到小日本馬上就要打進來了還是不放心起來。
——必須盡快找到這個弟弟然後把他送走,如果真等小鬼子打進來那可就全完了!已更新
「好——合在一起彼此還有個照應!」客隨主便,畢竟自己的地盤在蘇州!何況押著一個日本女人在冷風嗖嗖、廢墟一片的大街上轉悠也不是個事兒,所以上官燕甚至不假思索便隨聲附和起來。
說是要走但誰也沒有率先邁步,因為他們都明白還有最重要的事情沒有完成。最後還是杜震宇先說話了,他眼角一瞟躺在地上早已氣絕多時的成子和林茵:「把他們埋了再走吧!」。
「如果想保命!那就哪兒也別去!」當杜震宇正要起身繞過橫躺在地上的桌子時,卻聽見名川千美斬釘截鐵地警告。他回過頭不屑一顧地看著這個日本女人,那輕蔑的眼神似乎分明再說——你以為自己是誰?一個階下囚還不老老實實呆著,這裡還輪不著你發號施令!
倒是上官燕意識到了什麼不對,她輕輕走到名川千美身邊:「為什麼呀?這裡已不再安全了——」
「忍者不達目的決不罷休!除非是死了,否則隼一定還藏在外面某個地方。所以在我的人還沒有回來稟告之前,你們最好不要出去——」
「哼哼!你也太高看這個隼了吧!別以為我們是中國人就不瞭解你們那些狗屁忍者了!」誰知名川千美不說還罷了,一說反而激起杜震宇一連串地挖苦譏諷:「不要忘了忍者戒律中有最重要的一條——那就是遇到危險要捨棄自尊,不惜一切逃命要緊!」
如同被一記悶棍當頭擊中,名川千美不再說話了!也許是太顧及這個男人的安危了,所以一時情急竟然顧此失彼了。
「你們兩個說得都有道理,既然這樣那就先等等再說吧!」在不知道怎麼做的時候,最好什麼也不做!所以上官燕的提議很快得到了杜震宇的默許——既然有狗咬狗的好戲,自己為什麼還要摻和進去呢!想到這裡便挾持著名川千美再次退了回去。
如同一條溫順的老狗,川崎雄一服服帖帖地退出太平路83號。沒有絲毫猶豫,他甚至看都沒看上週遭一眼,更不用說搭理那些滿腹疑惑的手下了。
老大今天是怎麼了?縮手縮腳這可不像他的風格啊——身邊緊跟著的親信小心翼翼湊到川崎雄一身邊:「川崎桑!咱這就走了,萬一千雪黑卡有什麼不測——」
川崎雄一輕輕轉過身,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夜色才輕輕說道:「那個忍者才是最危險的人,只有殺了他千美小姐才會安全!至於屋子裡那兩個支那人——」說到這裡川崎雄一突然一頓,硬生生地將後半句嚥了回去!
——哼!跟這傢伙囉嗦那麼多幹什麼?
其實從名川千美看似不經意的那個眼神,這個老成持重的名川家臣便什麼都明白了。畢竟鞍前馬後這麼多年,雖然無法洞察全貌但川崎雄一對千雪黑卡的意思還是完全領會了!
——我在這裡沒有危險!要盡快解決掉門外那個忍者,否則我們一個也活不了!至於被挾持的小姐為什麼覺得自己還沒有危險,這就不是川崎雄一所能知道的了。他不知道也不能問——服從是武士的天職,而自己恰恰就是一個純正的日本武士。
「川崎桑,接下來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