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響了,他把她的手塞進被子裡,說,「乖,你乖乖睡覺,睡醒了我就回來了。」
喬安啟唇還想問些什麼,但在他急匆匆轉過身去,她閉上唇什麼都不說了。
他抓起手機,看了一眼,沒有接電話。
「我走了。」他看著床上的人說道。
喬安沒有應聲,只是閉上眼睛輕輕的點了點頭。
慕錦年轉身大步離開,出了門才接通電話。
電話是牛明洋打過來的,說何文漢已經把何初夏送去醫院了。
「嗯,好,我馬上就到。」慕錦年下樓,老陳在樓下等著了。
上了車後,吩咐老陳去醫院。
何初夏被送進了急診,懷孕不足兩月,她只是掂著腳伸手夠衣服,然後肚子就疼了,接著就見紅了。
推進急診室後,醫生立刻給何初夏打黃體酮保胎。
慕錦年到的時侯,何初夏躺在病房裡的床上休息。
「錦年!」何初夏喚了慕錦年一聲,然後就哇哇的大哭了起來。
害怕,這個孩子要是沒有了,她和慕錦年以後只怕一點牽連都沒有了。
慕錦年看了何初夏一眼,走到她的面前說,「別激動,好好休息。」
慕錦年拉過椅子,坐在床邊。
何文漢和牛明洋都退到了病房外。
何初夏聽到慕錦年的話,乖乖的躺在床上閉著眼睛休息著。
何文漢在病房外,從褲兜裡摸出一根煙,遞了一根給牛明洋,牛明洋擺手拒絕了,他抽了一根塞進了嘴裡。
牛明洋側眸看了一眼惆悵的何文漢,他動了動身子,往邊上站了站,離何文漢遠一點。
何文漢發現了牛明洋的動作,他嗤笑一聲,「牛哥,你這是避我如蛇蠍呀?」
聽到這話牛明洋笑著打哈哈,「哪能呀!」
何文漢吸了一口煙,看了牛明洋一眼,說,「牛哥,給弟弟我透個底,慕總和我姐,有戲沒有?」
牛明洋聽到何文漢這個問題,他輕笑一聲,走到何文漢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老弟,你問錯人了。」
「慕總的私人感情,你問我,我怎麼知道。」
聽到這話何文漢立刻換一種方式問,「慕總,有新歡了嗎?」
牛明洋笑,輕輕的搖了搖頭算是回答。
電話響了,他對何文漢輕輕的頜首,拿著電話離開。
病房裡,慕錦年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閉著眼睛養神。
何初夏躺在床上,睜著眼睛看著慕錦年。
身子動了動,手慢慢的伸過去,握著慕錦年的手。
慕錦年睜開眼睛,看著何初夏塞進他手心裡的手,說,「睡吧!」
「嗯。」何初夏閉上眼睛。
閉著眼睛的何初夏並沒有睡著,她現在的情況,怎麼能安心入睡了。
就那樣閉著眼睛東想西想了一會,驚覺身下有血湧出,她大喊一聲,「錦年,我流血了!」
慕錦年睜開眼睛,聽到何初夏說流血了,伸手按了床頭的呼救鈴。
醫生和護士來的時侯,何初夏在床上哭。
慕錦年站在床前安慰著她。
醫生給何初夏做了檢查後,說孩子沒有保住,自然流掉了,可能是胚胎發育的不好。
聽到這話,何初夏由嚶嚶哭泣轉為嚎啕大哭。
慕錦年站在那兒,一直在小聲安慰著她。
何初夏抱著慕錦年的腰身痛哭流涕。
失去了這個孩子,她就失去了籌碼。
慕錦年手豎起來,思忖了一會,輕輕的拍著何初夏的背,「身體要緊,好好休息。」
何初夏的情緒很不穩定,抱著慕錦年哭天抹地。
醫生給她打了一針鎮靜劑後,她才安靜的睡去。
天亮了,慕錦年看著病床上的何初夏,他走出了病房,看了一眼何文漢,「好好照顧你姐,我先回去了。」
何文漢點頭,什麼都沒有說。
這個時侯他能說什麼?
說什麼都無濟於事。
現在保持沉默,以靜制動是最好的辦法。
他們和慕錦年根本不在一個段位上。
慕錦年離開了醫院,上了車後,牛明洋看了一眼疲憊的慕錦年,問,「慕總,送您回哪兒?」
「未央公寓。」慕錦年吩咐牛明洋去未央公寓。
慕錦年讓牛明洋把車開去餐廳,打包早餐回去給喬安吃。
慕錦年下車買了早餐,回到車上就閉眸休息。
這一夜他幾乎沒有合眼,所以他想閉眸休息一會。
車子開進了未央公寓,慕錦年下了車,提著早餐袋子,站在那兒看了一眼天邊的晨曦,彷彿看到了某一種希望正在升起。
是幸福的曙光吧!
何初夏流產一事,對於慕錦年和喬安來說,或許算得上是一件喜事。
從此他和何初夏便沒有了交集,他和他家姑娘過著幸福生活就好。
回到家裡,慕錦年看著躺在床上還沒有醒的人,他走過去親吻了床上人的額頭,「我回來了!」
被他這麼一親,她翻了個身背對著她繼續睡。
慕錦年站在床前搖頭苦笑,替她把滑到腰下的被子蓋好,他去浴室洗澡了。
喬安其實在慕錦年親她的額頭時就醒了,只是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所以閉著眼睛裝睡。
慕錦年從浴室出來,掀開被子上床,覆在她身上的時侯,她倏地睜開了眼睛。
「吵醒你了?」慕錦年看著睜開眼睛的人問道。
喬安點點頭,「剛回來嗎?」
聽到她問他是不是剛回來,他眸光暗淡的點了點頭。
「我去醫院了。」慕錦年想著還是把何初夏流產的事情告訴給喬安。
聽說去醫院了,她淡定的問,「去醫院去做什麼呀?」
慕錦年捧著喬安的臉,看著她的黑眸說,「夏夏流產了。」
「噢。」聽到慕錦年說何初夏流產了,喬安訕訕的應了一聲。
她淡漠如水的應了一聲後,忽然驚覺自已這樣有點冷血,隨即問,「她情緒怎麼樣?」
慕錦年看著喬安說,「不太好。」
「那你怎麼不多陪她一會啊!」喬安開始口是心非。
聽到她大度的讓他多陪陪何初夏,他說,「我陪著她,你願意?」
「嗯,啊!」她應聲,把頭扭到一邊不看他。
嘴上這麼說,心裡早就打翻了醋罈子,心酸酸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