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歌不知那士兵搖頭是什麼意思,但那將領一聲搜還真是讓她渾身一涼。得到命令的士兵開始在院裡分頭搜索,一時間氣氛有些壓抑。
晚歌端過一杯茶向前道:「軍爺,我一夜都在守靈,真的不曾見到有人闖入。軍爺這般大張旗鼓的搜宅,我一家多是老弱婦孺又還在喪期,若是驚擾了亡靈,是不是有些不妥?」
那將領冷冷笑了一聲道:「這位小姐,我們要找的人,可是敵軍的探子。我們一路追趕他到了這一片區域他就不見了,我們是挨家挨戶搜,給大家添麻煩也是逼不得已。若是驚擾了亡靈,還望多多體諒。」
聽到這話,晚歌反而稍稍鬆了一口氣。既然是挨家挨戶搜,矛頭並不是完全指嚮慕家。至少目前看來,他們還沒有線索。
過了一會,幾個領頭的士兵向他搖搖頭,他領會點點頭站起身:「多有打擾,告辭了!」
晚歌緊繃的心弦終於鬆了,她垂首道:「軍爺慢走。小北,送軍爺!」
經過靈堂外那將領忽然停下腳步,他望向靈堂裡,忽然道:「今晚驚擾實屬逼不得已,不可小姐可否允許在下給老太太上柱香呢?」
晚歌剛鬆懈下去的心弦,忽然蹦到了極限。她有一剎那的慌張,但很快便被抹去:「軍爺大不必如此,您也是公務在身,奶奶在天之靈會明白的。若是軍爺執意,也是一份心意,晚歌自然心存感激。」
那將領點點頭,側目的瞬間,他對身側的士兵使了一下眼神。對方立即心領神會,跟在他身後也近了靈堂。
秋禾不由望向晚歌,此刻他三人的心,恐怕都是一般緊張到了極點。接下來,恐怕就要看天意了……
二人有模有樣地拜了起來,只是那眼神卻一直在亂瞟。他走到晚歌面前,輕聲道:「節哀順變。在下早聽聞慕家是慕老太太一手把持,真是巾幗不讓鬚眉啊!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不知可否讓在下瞻仰一下慕老太太的遺容呢?」
他這哪是要瞻仰遺容,根本就是想看看那人沒有沒藏在棺木裡。如果不讓看,他心生懷疑。若是開館讓他看,又是對死者的大不敬。晚歌一下子,十分糾結。
就在此刻,門外進來一個士兵附在他耳邊道:「秦鎮守使和秦二少來了。」
那將領聞言,立馬急急走出靈堂迎出去:「副軍校梁御見過鎮守使、二少爺。」
秦宗是鎮守使,居高位。六水鎮如此大的動靜,他又豈能不知。這深夜來此,也不知是福是禍。晚歌長吁一口氣,也迎了出去:「老爺,二少爺。」她是小妾,沒資格喚他公公。
秦宗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點點頭。秦聲卻走到她身邊小聲道:「不是讓你吃了藥睡一晚嗎?怎麼又來守夜!真是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嗎?」
這一舉動,秦宗稍稍蹙眉。而不遠處窩在下人堆裡一言不發甚至還在心驚膽戰的兩人,互望了一眼。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晚歌那想要跟她母親分家的伯父和伯母。
見得秦聲對她這般照顧,並不似傳聞中那樣冷漠,反而還有些親密,這讓兩人不得不從長計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