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笑很溫和，像一股春風，輕輕劃過人的心頭，讓你感覺到真誠。
被她這樣看著，孫茗茗一時回答不上來，眼神有些茫然。
曾經，她是真的愛他。
因為是他把她救出火坑，是他給了她萬千寵愛，是他讓她覺得她的人生還有希望，還能擁有奢侈品一樣的愛情。
他還長得那麼英俊瀟灑，事業有成，氣質不凡，優秀的他，沒有幾個女人可以忽視他的魅力，可以在他面前不沉淪。
她那時候覺得自己好愛他，是個多麼幸福的女人。
然而，日子久了，她發現，她在他眼中還是那個在紫金城上班的孫茗茗，一個風塵女子，沒有尊嚴，沒有自由，她不過是他圈養的金絲雀。
她什麼都要聽他的，他疑神疑鬼，從不相信她，還罵過她水性楊花，死性不改。
這時候，孫茗茗才驚覺，原來在他的眼中，她是這麼不堪的一個人。
所以，她想找回尊嚴，想要逃出他的鳥籠。
可他很極端，死活不讓她逃離，寧願大家一起痛苦。
這份愛彷彿變質了，那麼的沉甸甸，只有淚，沒有笑，沒有開心。
「我想我愛過他，現在，我不知道。」良久，孫茗茗悶悶的說。
好像，她自己也說不清楚了。
「那就好好想，愛一個人很難的，相愛就更難，如果他很愛你，你也愛他，還有了孩子，不如給彼此一個機會。這總比互相折磨好。人的一生，匆匆就過去了，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那都是蹉跎不起的。」顧惜顏笑得淡然，輕輕地感歎。
她畢竟比孫茗茗大了五六歲，說話自然更理性客觀一些。
其實，她也鑽過牛角尖，比如她和東方傲世第一次分開。
現在回想起來，她覺得自己不應該因為別的因素就傷害一個這麼愛自己的男人。
她始終不能忘記那天，在她家，她說了絕情的話以後，東方傲世那個瘋狂而悲苦的樣子，更不能忘記他崩潰後昏厥的情景。
這是她做過最對不起東方傲世的事情。
因為，她明明也很愛他，他們很相愛，她卻狠心傷害了他。
「我這樣的出身，他們那種高高在上的家庭是不會接受的。就算是現在，他的媽媽還是隔三差五的跑來教訓我。」孫茗茗的心也是矛盾的。
他們大吵大鬧了一段時間以後，白允浩也確實改變了，甚至放棄很有前途的政途改去從商。
他是為了她，她知道，也看在眼裡。
但過去的傷痕，家庭的原因，都讓她沒有信心。
「傻！」顧惜顏笑了起來，孫茗茗只是擔心家庭問題，而沒有否定對白允浩的感情，看來事情有希望。「我也曾想你這樣很介意這個問題。你也知道，我和你一樣，東方傲世的家裡很介意我在紫金城上班。不過，我現在選擇勇敢地去捍衛自己的感情，甚至不惜和東方傲世的媽媽對罵。我在想，不管是什麼困難都不能阻礙我和傲世的感情。家庭很重要，但和你一起過的始終是白允浩和你們的孩子。老人終究是老了，你們都生米煮成熟飯了，總不能弄掉你的孩子吧？再過個二十年，他們老得都走不動了，還有能力阻攔你們？所以，茗茗，別太擔心家庭的問題，只要你還愛著白允浩，那就好好想清楚要怎麼做。最重要的是孩子，父母可以一起生活，那就不要讓她成為單親的孩子。你已經是一個母親，除了自己，還要多多考慮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