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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繼嗣妙丸 文 / 解飲

    (二更獻上,新年快樂!)

    澹台王圖察覺丁保神情有異,便問:「怎麼,這人你認識?」

    丁保皺眉點頭,把關於這位張巡檢的認知,包括華陽縣的糾紛,到前幾日見到他跟著白海亭一起過來講述了一遍。

    澹台王圖也不禁蹙眉,點著下巴道:「如此看來,叫你過來還真是正確。這人自稱張凌橋,前兩日過來找過羅玉鳳一次,我當時恰好也在,看著便覺怪異,那羅玉鳳好似有什麼把柄在他手裡,客氣得如同下屬見了上官。再看看罷,不知那個元君是個什麼人物,好似這扁鵲堂為其所命一般,真是怪哉!」

    言畢,又道:「我起初倒不是為這姓張的而來,是為他身後那兩個蒙面人,我總覺得,其中有一人很像是城隍閣的那位城隍爺。吶,你待會兒可要小心些……」

    丁保心中一凜,這張凌橋若真是白家的狗,明面上暫代白海亭負責此次「祈道論法大會」相關籌備事宜,暗地裡身後還站著城隍爺當護衛,而那城隍爺又跟天兵有關,那麼,這事情可就有些大條了!

    忙運極目力,仔細望去,見眾人手裡雖握酒杯,卻沒有一人爽快暢飲。

    羅玉鳳也依禮回敬,動作仍舊是優合宜。

    那位黃衣女子河族君望了旁邊的黑鬚中年孫族君一眼,見他喝了些,也舉杯抿了一小口。

    餘人皆無動作,神色不善,不知是沒資格與張凌橋對飲。抑或打從心裡不樂意。故而未動。

    張凌橋從容一笑。振衣落座,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

    「『望色』的河族君,今年是第二年領藥了罷?這一年來,身子可有什麼不適?」

    那位黃衣女子河族君低垂眼簾,輕聲道:「謝使節大人關心,暫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本使這是第一回見著河族君,不甚榮幸。不知,族君今年貴庚?」

    河族君微皺了皺眉。轉眸一瞥身邊的孫族君,輕道:「虛歲二十了。」

    張凌橋一拍大腿,大笑道︰「好!好!真是青春年少啊!好!」過了一會兒,又瞇著眼上下打量著她,嘿嘿笑道:「二十歲也不算小啦,許人了沒?」

    河族君面色微變,正欲抬頭,身旁孫族君的厚實大手已輕輕按住她的肩頭。

    河族君肩頭一鬆,又垂眸不語,似是在想該怎麼回答。

    這時。羅玉鳳放下酒杯,曼聲接口。替她解圍道:「今年扁鵲堂獻給元君大人的藥女,妾身此行也帶來啦。全都是不足十八歲的處子,血統純正,還請使節大人過目。」

    輕輕擊掌,九名身材高挑的苗條女郎從內堂走了出來,果然無一不美。

    張凌橋先是一愣,繼而明白過來,按往年慣例,八名便夠了,她這邊多獻出來一名,意思很明顯,就是有一個是孝敬自己的了!而且還是任自己先挑選,還真會做人!

    心情大好之下,便收回了望向河族君的溫黏目光。

    雖說來之前已經搞得很清楚,元君大人早已把這幫人捏得死死的,他們斷然不敢違抗,但自己畢竟不是元君本人,狐假虎威適當欺負欺負可以,但若要硬打這河族君的主意,還須擔上許多風險,也難保扁鵲堂,亦或「望色」一族中沒有些少根筋的魯莽渾人、忠義之士。拼著不顧大局來替這位女族君雪恨,算算的確不值。

    這位河族君再對自己胃口,除開做為胯下玩物的樂趣,也不過是一個女人。

    而且,處不處還不一定。

    他現在不用多做什麼,眼下便有九名純血處女任他挑選一個享用,何必再冒險擠壓扁鵲堂眾人對於元君大人的忠誠?

    而且他可是知道,這九名處子不僅是孝敬,主要還是用來借種的,意思不僅可以隨便狎玩,還要一直玩到大肚子為止!不僅如此,若是能把肚子弄大,這扁鵲堂眾人不僅不恨,保不齊還會心懷感激!

    一念及此,張凌橋小腹之處不僅就有一股子熱意湧上心間,一萬個佩服元君大人,玩了人家美貌黃花閨女,搞大了肚子,人家還得磕頭感恩,想想都他媽的刺激!

    「咳咳,羅副堂主客氣了,來!拿出今年的功過簿冊來,看誰能如願,獲得元君大人賜予的『繼嗣妙丸』……」

    丁保、澹台王圖二人在堂外樹上觀察許久,終於約略明白張凌橋以及他所代表的元君大人與這扁鵲堂的關係。

    那「繼嗣妙丸」是控制眾人的藥物,一年一服,聽名字的字面意思,再結合先前柒妍心說的十宗難以生育之秘,不難猜出,這「繼嗣妙丸」應當類同於女帝窟的「碧霞露」,也是可以大大提升生育幾率的東西。

    不過這樣看起來合理,也有不小的漏洞。

    繁衍生息固然重要,但還遠不足以讓人奴顏婢膝,變成別人的棋子,不僅任其驅策,更要獻出堂內族中的處子美女供這位元君大人淫樂,連貴為副堂主的羅玉鳳,以及兩位族君,都必須忍受那位元君大人的高壓欺凌,甚至連張凌橋這種狐假虎威的小貨色也不敢得罪……

    除非,還有更加厲害的把柄!

    還是說,這「繼嗣妙丸」實則本身也是一種毒藥,在促進生育幾率的同時,必須一年一服,否則痛苦難忍,死無葬身之地?!

    「待會兒我會下去搞破壞。你協助配合便是。」狐狸姐姐道。

    「搞破壞?不好吧,這扁鵲堂的人看起來挺可憐的……」

    「那真的姬小月本來就是過來搞破壞的,我只是順勢而為罷了。再說,我這究竟是破壞還是搭救,還得看結果才得分曉。」狐狸姐姐說著,意有所指地看來丁保一眼,笑得像只想要算計人的狐狸精。

    丁保眼皮一跳,不知她又在打什麼鬼主意,料想這會兒問也不會說,反正不是害自己便是,便再次舉目望去。

    而這時,堂中的論功賜藥,也差不多到了盡頭。

    「是了,今日怎麼不見『聽聲』的馬老族君?他老人家不在麼?」

    張凌橋把玩著手裡最後一枚荔枝核大小的丸藥,白色的滑亮藥殼隱隱泛光。

    這是來之前元君大人特意交待的,說是這位馬老族君最不服管教,次次給難堪,這次若是還不見人,絕不賜藥!眼前諸般大事在即,需要絕對忠誠,沒工夫再跟這老東西彆扭,必要時甚至可以殺一儆百!

    眾人我看看你,你看看我,無人接口。

    羅玉鳳輕咳一聲,曼聲道:「馬老族君身子不適,他年紀大了,性子又孤僻,一晃眼便不見蹤影,這兩日都沒看見。請使節大人賜下妙丸,妾身先代老族君謝過。」

    她知道馬老族君先前連續數年的表現可能已經引起了元君的殺機,擔心這次一旦對面硬嗆誘發惡果,所以先把他給藏了起來。

    「呵呵,那倒也不忙,待老族君回來,我再當面交給他。」

    羅玉鳳也沒想如此輕易到手,正要起身率眾人致謝,張凌橋卻舉手制止,「元君大人說了,今年諸事繁雜,還多有借重各位之處,為免毒發意外,煩將『繼嗣妙丸』置入酒中,與我同飲這一杯!」

    羅玉鳳暗呼不妙,她原本安排了幾人取藥不服,寧可犧牲性命,要把保留下來的藥丸讓給馬老族君。

    這些年扁鵲堂的日子很難,眾人都懂了「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道理,果然在夠格領取藥丸的人裡,真有不懼犧牲之士,而且不止一人。

    尤其為防張凌橋他們識破,好幾個都並非是『聽聲』一族的族人,分散在『望色』、『寫影』、『切脈』三族中,這幾人都不當場吞服,先保留起來,之後再犧牲其一以救馬老族君。

    而張凌橋的這一著,恰恰是料敵機先。

    當場服藥,以張凌橋背後那兩位黑衣人的修為和目力,很難當著他的面動手腳。

    果然,在飲酒之前,身後黑衣人嘴唇微動,湊在張凌橋耳邊說了些什麼,張凌橋重重一哼,冷笑著接連點破數人,稱不願服藥送回過來便是。眾人無奈,只得投藥飲酒,預佈的暗樁全被拔了起來。

    「我知曉那位馬老族君藏在哪裡了。而那張凌橋也知道我藏在哪裡了。小書生,準備配合我,姬大小姐該出場摸魚了。」

    狐狸姐姐忽地目露恍然,笑吟吟道。

    丁保正想發問,堂中,羅玉鳳忽地一聲暗歎,面上卻不動聲色,忽道:「是啦,妾身尚有一事稟報使節大人。」

    「說。」

    「我『寫影』有一名忠忱之士,新近練成了嫡傳絕學,懇請使節賜妙丸解藥,從此忠心侍主,絕無二志。」

    輕輕擊掌,後堂走出一名中年男子,年紀約莫三十歲上下,形貌普通。

    張凌橋未想到會有這種情況,微微遲疑,身後黑衣人再次附耳密語,他終於瞭解到這羅玉鳳竟是要抱著犧牲此人的目的,也要為那位馬老族君換取一枚至關重要的「繼嗣妙丸」,頓時怒不可遏,冷笑道:

    「比起這位兄弟,本使節認為有一個人更有資格接受妙丸解藥,從此忠心侍主。」

    他從容笑著,誰也看不出在他正氣凜然的外表之下,正轉著毒蛇般冷厲的念頭。

    「呵呵,前日那位姬小月姬少堂主,今日怎地沒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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