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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四章 戰天兵真人實景大劇 文 / 解飲

    一宿未睡踏實,早晨迷迷糊糊醒來時,院門大開,黑袍女子已與昨日一般杳無蹤影。

    丁保又去臥室轉了一圈,被褥鋪蓋照例未動,但今日桌面上竟未發現有紙箋留言,莫非她不會再回來了?心頭不禁一鬆,不過也未敢大意,為求安穩,還是自馬廄牽來馬匹,直奔黑頭山而去。

    而此時,天兵遺跡園外,百戶白化威身騎白馬,望著門可羅雀的園口處,有些愁眉不展。

    今日已是開園第四天,實際上自昨日午後開始,入園人流量便已銳減,且多是些只花十兩銀子的零星散客,再不復前兩日摩肩擦踵排隊如長龍般的盛況。雖說此種情形丁保之前已經給他和羅知縣提前做過預期,但經歷了之前日進斗金之盛況,此時再見這般寥落景象,還是有些鬱悶不爽。

    「尤剛,這兩日怎麼沒見著丁縣尉?」見尤剛等人閒得窩在躺椅上曬太陽,白化威趨馬上前,不悅道。

    「回百戶大人,丁縣尉交待了,他老人家這幾日心緒不佳要好生休養,斷不許我等尋覓打擾。」尤剛起身,揖手道。

    「不許打擾?那一定是給你們提前留下了什麼良計對策吧?」

    「這個……」尤剛猶豫了下,撓著大腦袋,糾結了半響,方回道,「不瞞百戶大人,丁縣尉行事出神入化屬下一向佩服,可這次對策倒是留下了,且囑咐自今日上午開始執行,但屬下以為,此策,很是有些上不得檯面啊……」

    「荒唐!」白化威勃然大怒,馬鞭怒指尤剛,「尤剛,你好大的膽子!什麼時候輪到你以為?是不是本百戶今日不問,你便要私自做主,隱匿不報拒不執行了?!」

    「百戶大人息怒,屬下……」尤剛很想描述一下那日陪同丁保觀看排練後吐得稀里嘩啦身心受創的慘痛經歷,但張了張嘴,卻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描述。

    「住口。我只問你,之前你娘舅羅知縣是怎麼囑咐你的?」

    「凡是丁縣尉之決策,務必擁護;凡是丁縣尉之指示,務必遵循。」尤剛苦著嘴巴,囁喏道。

    「記得便好。本百戶現命你等嚴格牢記此兩個凡是,按丁縣尉先前策略,無條件執行。有抗令不遵或玩忽懈怠者,不講情由,不循私誼,一律軍法處置。」

    「是。」

    此小插曲之後沒多久,天兵遺跡園的園門之上,便豎起了一條早已準備好的巨大條幅,上書一行醒目大字:「戰天兵真人實景大劇」。

    「兄台可是銀劍平天南,久仰久仰,敢問,這『戰天兵真人實景大劇』又是怎麼個說法?」

    「原來竟是煞叉蕩八荒,失敬失敬,據說此劇是由真人出演,完全還原當日華陽縣眾血戰天兵之原形原貌,具有很強的藝術感染力和絕佳的參考價值,堪稱年度不容錯過之絕佳好戲。最重要的是,收費還不貴,按照座位區域,分為二十兩、三十兩、四十兩三個檔次,每湊齊兩百觀者開演一場,絕對人性化。」

    「竟是如此。銀劍兄可是正欲前往?」

    「煞叉兄莫非也要同去?」

    「同去,同去。」

    ……

    「兄台可是煞叉蕩八荒,久仰久仰,我二人想請教一下,兄台方才看完出來,面色凝重,步履彷徨,似有所得,難道這『戰天兵真人實景大劇』演得竟有這般厚重大氣發人深省?」

    「原來是瀾釣蓑笠翁和斗筆泣鬼神二位兄台,失敬失敬,狗屁的厚重大氣發人深省,低俗、無聊、弱智、下賤……完全是狗屁不通胡鬧騙錢,奉勸二位千萬別上當,要不然像我這樣,哇……不說了,我得找地方……哇……再好生吐上幾個回合。」

    「瀾釣兄,真有這麼爛,不然我們還是不要浪費銀子了?」

    「斗筆兄,煞叉這種江湖伎倆也就能騙騙你,遺跡園、紅衣布偶、論戰天兵三十六計哪個不是驚為天人,這實景大劇便是水準略有下降,又能爛到哪裡去?他這是居心叵測狼子野心,擔心以我二人之機靈睿智,進去觀看後恍然頓悟,立解天兵之謎!」

    「有道理。瀾釣兄,萬一是真爛?」

    「便是真爛,也得花錢看看究竟是怎麼個爛法,要不然別人都在罵,你我偏插不上嘴,豈不是有辱一世英明?」

    「可是,煞叉兄真的是在吐哎,還有這裡,那邊,好多人都在吐呃……」

    「沒事。吐啊吐啊也就習慣了。」

    這一整天,相似的情形在不斷重複發生著,看完出來之人是又吐又罵,可是偏偏就會有更多從眾之人獵奇也好,不信也罷,擠破頭的要進去看。甚至罵完吐完之後,竟還有些不少人重新聚在一起,仔細分析揣摩,深入挖掘劇中這些爛點吐點背後所隱含的深意,如此一來,竟還形成一定的特殊效應,漸漸瀰散影響開來,導致許多人為求全盤解密洞悉天機,再砸銀子進去看第二遍,甚至第三遍第四遍……

    一日下來,總收入竟比之前任何一天都高出許多,甚至連次日上午三場的票也已全部售罄。

    於是,此刻在目瞪口呆完全不解,不斷掐捏自己提醒這不是做夢的尤剛心中,丁縣尉的形象再次提升,儼然已經成了一尊神,一尊魔力無邊足以蠱惑人心的神。

    丁保今日自黑頭山回來的很晚,行到院門口時,發現屋內漆黑一片,頓時長出了一口氣,緊繃了幾日的神經頓時放鬆下來。

    將馬牽回馬廄,獨自在院子裡站了會兒,愜意地呼吸著自由的空氣,然後哼著小曲兒推開堂屋門,然而在推開的那一刻,他整個人便石

    化了。

    屋內沒有燃燈,漆黑朦朧,但藉著臨近中秋的皎潔月色,還是能夠看到黑袍女子正滿面怒火地坐於椅上,那把比尋常傘具略長的古怪黑傘斜斜插在左側牆壁上,傘尖前段約莫半尺部分深深沒入牆中,可見主人方纔之出離憤怒。

    「那個,姐姐還未用飯吧,小弟這就去弄……」丁保不明白情形,穩妥起見,便想先躲了開去。

    「威震天,好你個威震天,居然搞出這麼個無恥爛劇來噁心人,真是氣煞我也!若是被我知道你是誰,必然千刀萬剮,剁去餵狗!」女子磨著銀牙,殺氣四溢道。

    彭。正要溜出門的丁保頓時腳下一滑,腦袋直接撞到了門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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