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水晶球的歸屬問題,從它一出現,元瑤便一直在糾結這個問題。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任何友誼,任何情義,全如一張白紙一捅就破。暫且不說這水晶球究竟是不是江靈口中那能對武魂產生提升作用的靈魂水晶,即便不是,這透明色的水晶球也是不可多得的寶物。
對於利益,任誰都不會退讓,更何況是這種秘而不宣的珍貴寶物。
它的歸屬權?
究竟會花落誰家?
「凌晨,你在宮殿之中的藏寶室,應該得到了不少寶物吧?」鍾正似笑非笑的道:「怎麼,還不拿出來,想一個人獨吞?」
獨吞?
凌晨並無這個意思。
在這種的催促下,他把精靈族使用的魔杖、短劍取了出來。
至於生命之珠,它早已經融於體內,無法取出,也就沒有提起。奈何,凌晨這般做法,卻遭到鍾正的恥笑。他拿起一枚破爛木頭魔杖,毫不掩飾的鄙夷道:「這就是你從藏寶室得到的寶貝?」
「有問題嗎?」
「哈哈哈!」鍾正大笑連連,分別看向元瑤、邱淋與江靈三個女人:「你們信嗎?」
看三女臉色,誰都無法相信。
為什麼?
凌晨取出的這些東西,在幾人眼裡根本就是「破爛」,宮殿守衛森嚴的重地,可能放置這些垃圾東西嗎?
答案,不言而喻。
可事實,就是如此。
在精靈女王寢宮,凌晨只搜集一些精靈族使用的武器,剩下的就只有生命之珠,可它卻融於體內……
他能夠拿出來的東西,也就只有這些了。
「你們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凌晨坦然自若,絲毫沒有顧忌四人的反應與猜想。
鍾正沒有放棄,指了指凌晨肩頭的白色鳳鳥:「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白色鳳鳥,應該就是你在藏寶室得到的最好的寶貝了吧?」
「不是。」
凌晨否認,卻不想過多解釋。
即便解釋,這些人會相信嗎?
既然不相信,何必浪費口舌?
「哈哈哈!」鍾正張嘴獰笑,突然大吼道:「凌晨,你少給我裝蒜。在行動之前早就已經說好了,不管你在藏寶室得到什麼東西歸屬權都是大家的,你無權私自處理,更無權獨吞。」
「我沒有。」凌晨依舊淡漠的回應。
「沒有?」鍾正陰沉著冷笑道:「那好,你把儲物戒拿出來讓我們檢查,你敢嗎?」
凌晨猛地抬頭,清明的眼眸之中驟然爆發出一抹凌冽的殺伐之氣,就如同面對著的是不共戴天的仇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毒蛇般的眼眸死死將鍾正鎖定,無所遁形。這一刻,所有人都察覺到了凌晨的變化,無形的殺氣源源不斷的朝體外蔓延,席捲,擴散。
邱淋驚呼一聲:「凌晨,你要做什麼?」
她跑到凌晨面前,背向他,似刻意為之。
鍾正也是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怎會想到凌晨的脾氣竟然差到這種地步,竟會因為一句話就動了殺機。不過,他這般反應倒更加證明了心中有鬼,若是沒有私吞寶物,又怎敢不把儲物戒拿出來讓大家檢查一番?
知人知面不知心。
人心隔肚皮。
在場的人,包括邱淋,也包括對凌晨有好感的江靈,全都不由得把他玩壞處想。元瑤發現凌晨的殺氣不減反增,本能的走上前去,伺機而動,隨時可以對他發動最致命的攻擊。
或許他們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凌晨又再一次被排擠,在做出這些舉動時連自己也沒有注意,在他們潛意識裡,已經把凌晨排斥到了外人的圈子。
剛剛的浴血奮鬥,攜手合作,彷彿根本就不存在。
或許在他們的潛意識裡是這麼想的,如果沒有凌晨,他們便不會遭遇天元宗弟子前後夾擊,也不會再一次的陷入苦戰……
凌晨的出現,未必是好事。
氣氛逐漸昇華,變得極其詭異,而他們也注意到了一點。在不知不覺間,凌晨雙手持劍,目光冷冽如冰,戰鬥一觸即發。
邱淋第一個發現異常,他不顧師妹的身份,沖鍾正斥責道:「鍾正師兄,你少說兩句不行嗎?凌晨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那種見利忘友的小人嗎,我不想在聽這種類似的話語,否則別怪師妹我不客氣?」
「不客氣?」鍾正臉都綠了,一想到自己已是斷臂之人,快要噴出嗓子的怒火又壓了回去。
說實在的,他可不認為,此刻的自己能夠敵得過邱淋。
打贏了她又如何?
斷臂之人,戰鬥力銳減,能夠走得出秘境嗎?
由於多種原因,鍾正只能嚥下這口氣息,但還是重重的哼了一聲,以此來表達心中的不滿。
元瑤回過神來,突然發現自己太過激,失了分寸。
「好了,好了,大家都冷靜下來。一個隊伍裡面出現這種矛盾,大家別忘了我們現在還處於神秘的密境之中,危險並未退去,此刻出現分歧與矛盾,簡直就是末日。」
元瑤本想用這話來緩衝氣氛的尷尬,並掩飾剛剛對凌晨所表露出的排斥與戒備,不僅沒有達到應有的效果,反而引起了凌晨的冷言冷語。
「隊伍?」凌晨冷冷一笑:「我知道,在你們眼裡,我從來都只是外人。」
「凌晨,你怎麼能這樣說?」
「不應該這樣說?」凌晨再次冷笑:「那我應該怎麼說?」
凌晨是什麼人?
他是一個時時刻刻都保持著十萬分警惕的劍客,任何絲毫針對性的敵意,都會被他敏銳的神經捕捉,剛剛幾人的舉措意識,他如何不知?
或許這只是下意識的行動,但已經足夠說明什麼了!不過這些都只是次要,此刻的他,心中思緒萬千,剛剛的失態根本沒有理由。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某一天會因為一個男人的話,突然引起體內積攢的殺氣,甚至想置他於死地。
失控!
這是一個警示。
難道是因為心境不穩嗎?
凌晨默默無言,靜靜思考,目光之中沒有邱淋等人的存在。
可他這樣,卻更加引發了隊員心中的不滿。
邱淋本想為凌晨說些什麼的,但她也知道,自己說什麼都不起作用,說不定還會引起反效果。
「事實再一次證明,我不適合隊伍,只適合一個人。」回過神來,凌晨掃了鍾正一眼,道:「你話語的言外之意我明白,你是想讓我自動請辭隊伍是嗎?」
被識破心思的鍾正臉色不變,哼了一聲道:「是又如何?」
「如你所願。」說罷,凌晨揚長而去,留下孤寂而又冷漠的背影,竟沒有一人肯去挽留,甚至是說一句客套話,空氣中充滿淡淡的酸味。
他,就這麼,走了!
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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