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凌晨低聲自語,聲音細若蚊蠅,難以辨清,但還是被郭靖聽到了,並作出了回應:「這位小兄弟說的一點沒錯,我這刀法不僅能媲美靈級上品刀法,還有可上升的空間,潛力無窮,厚積薄發。只是我潛力已盡,刀法奧妙已非我能挖掘……」
凌晨沒有回答,心裡卻驚駭一片。
自創刀法?
開玩笑,即便是倫海大能之上的合道境強者,也不敢說能夠自創一門武技。郭靖僅僅只是凝真後期武者,但他卻自己鑽研出一門刀法,笑問天下,有誰能與之比肩?
茶餘飯後,天氣稍微涼了一些,但卻不適合趕路。
此地,距離九幽宗亦不遠矣,再有三五日便能趕到。因此,凌晨要了間客房,休息半日,傍晚時分開始趕路。
這一日,他獨自在荒無人煙的平原上前行。
「駕!」
後方,一位身穿白衣的瓜子臉少年,氣勢洶洶的駕著烈馬飛速前行,風馳電騁,髮絲向後狂舞,眉宇間散發著來歷不凡的氣質。
就在與凌晨擦身而過的瞬間,烈馬不知道怎麼回事,似乎是受到了驚嚇,前身猛的朝上躍起,好半天才制服過來,若非少年雙腿緊緊夾住馬腹,鐵定會摔落下來,狼狽不堪。
凌晨繼續前進,視若無睹。
那少年臉色一橫,駕著烈馬追上凌晨,怒斥道:「站住。」
聞言,凌晨停住腳步,抬眼望向對方:「有事?」
「咦?」少年微微一驚:「難怪這麼傲,原來你也是凝真階。」
凌晨再一次問道:「有事?」
少年哈的笑道:「小子,你驚了我的馬,該當何罪?」
「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分明是你搶了我的道。」凌晨淡淡的說道。
少年冷笑:「好一個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有點意思。呵呵,本少爺還是第一次被人頂撞。」
凌晨不說話了,繞開少年,快步離去。
「想走?」少年怒火上身,好一個凝真階的小子,竟然敢無視本少爺。他雙腿一收,駕著烈馬追了上去,途中縱身一躍,凌空拍出一掌,空氣微微扭曲,掌印如餓狼撲食,朝凌晨撕咬而去。
前方的凌晨洞察先機,在對方近身的瞬間,長劍豁然出鞘,一劍斬出,劍光一閃,空氣破碎,嗤嗤作響。
少年掌法被破,臉色微微一變,左手化拳為掌,十成力道轟出,迎上劈砍而來的長劍。
鏗鏘!
拳頭猶如鐵水澆灌,剛猛無比,兩者相撞,各自後退五步。
少年再一次吃了一驚:「好劍法。」
凌晨催動真氣,手中精品長劍被真氣包裹,漸漸透明化,凌冽鋒利,殺氣縱橫。
少年輕哼一聲,心想著此次九幽宗入門考核。若是在這裡生死戰鬥負傷,實在不是什麼高明之舉,故此,他雙手收回背在後面,十分高傲的擺了擺手說道:「本少爺今天先放你一馬,想必你也是前往九幽宗的吧?好,咱們比賽場上見,再會。」
說完,少年雙手伸展開來,如同大雕飛身而起,安安穩穩的做回馬背,雙腿一緊,絕塵而去。
長劍回鞘,凌晨繼續前往,心情或多或少的受到一些干擾。
經過長途跋涉,他終於來到九幽宗山腳下的村莊裡。由於九幽宗不對外人開發,所以,準備入宗的少年們只能在宗門主峰周圍露宿等待時機。
這方圓數里內唯一的村莊,便是少年們最佳的選擇。
進入村莊後,人來人往,行人頗多,入宗弟子佔了絕大部分。
這裡雖說只是一個村子,但其繁榮程度,並不亞於凌晨之前經過的「黃石鎮」。
凌晨找了家客棧歇息,等待九幽宗招收門徒的那一天到來。
九幽宗廣收門徒,一年一度,機會難得,堪稱為一大盛舉。
來自五湖四海的少年們,齊聚一堂,摩擦不斷。
最後幾天,村子竟到了無法容納外來人士的地步,好在村子周圍樹林密佈,武者們可以露宿樹林。不過,有的少年們心高氣傲,頻繁挑事,不時可以看見大打出手的場面,以至於有些公子哥還沒參加宗門考核就被人打敗,沒臉留下來,匆匆離去。
時間如水流逝。
這一天。
村子裡來了一個凝真階的少年,此人囂張至極,經常惹事,弄得其他少年抱怨不已,卻都不敢站出來抱打不平。
剛剛進村的時候,愣是把一個凝神後期的少年,從客棧裡把人家扔了出去,直接把對方的住房霸佔,還口出狂言說,「我就在這裡等著,有種就來報仇」。
最後,那人灰頭土臉的消失了,也不知道是回家了,還是隱藏某個地方準備報仇還擊。說起來,這人凌晨也算是認識,他就是在平原上撞見的那個不大講理狂傲少年。
十八歲以下的少年,能有擁有凝神後期實力,便是不可多得的傑出人才。若是晉級到凝真階,那絕對能夠稱之為天才,人才跟天才完全是兩個概念。所以,大家只能在心裡抱怨,遇見那人躲得遠遠的,不敢招惹,心有懼意。
凌晨去外面打探了一番,正往村子裡往回走,剛一進入客棧,小二就走了上來,很小聲的說道:「客官,您的住房被幾個年輕人霸佔了,你打不過他們的,我看您還是快點走吧!」
嗯?
對於這幾天的事情,凌晨耳濡目染,自然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原來,這個村子雖然比得上小鎮,但也包容不了來自五湖四海的少年們。
少年嘛,心高氣傲,目中不人,狂妄自大,皆為正常。
自認為有點本事就能稱霸天下,有這種心理在所難免,更何況,這裡面有不少公子哥,嬌生慣養,露宿樹林怎合他們的心意?再加上他們本就有找事出頭的念頭,終結以上種種原因,這種利用霸佔房間而挑釁對手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的上演著。
今日,終於是落到凌晨的頭上了。
凌晨輕輕點頭:「嗯。」
說完,他邁開步伐向二樓住房走去。
小二聳了聳肩,一副看好戲的模樣,看向凌晨的目光充滿了期待。
這幾天來,他接待了不少客人,什麼樣的都有,但說道印象最深的就是凌晨了,特別是他的冷傲,彷彿是千年不化的冰雪,寒入骨髓,攝人心魂。
在小二的印象中,凌晨一共就對他說了三句話。
「有勞把飯菜送到我房間。」
「沒事別來打擾我。」
最後一句就是,剛剛的「嗯」字。
凌晨的冷若寒霜的氣質讓小二深有感觸,認為這位少年一定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故此,心中對他的期望值非常之高。
看著凌晨消失在二樓的拐角處,小二低聲自語道:「有好戲好看了。」
不多時,凌晨所處的屋子傳來一陣桌子破碎,還有幾個少年的慘叫聲。
鴉雀無聲,眾人全部抬頭望去。
只見,一個接著一個的人影,從凌晨房間飛出,從二樓重重的摔落下來。
「快跑。」吃飯的少年急忙站起身來,躲在角落處。
卡擦!
桌子破裂,碗碟碎裂,飯菜糟蹋。
頃刻間,大廳裡狼藉一片,慘叫聲不斷。
可是,有一個少年卻安然不動,從二樓上面摔落下的人被他輕鬆一掌拍開,從而撞上支撐客棧的大柱上,「噗嗤」吐出一口鮮血,臉色煞白,當場昏了過去。
看客們面面相覷,心裡一陣唏噓,又是一個少年高手。
那少年勃然大怒,眼冒凶光,透明色的真氣瀰漫而出,形成一道巨大虛影籠罩本身,。
他竟然也是凝真階高手,少年們好奇心暴漲,心知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是誰?是誰打擾我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