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主人的熱情款待,兩個人倒顯得十分拘束,直到寇龍的助理關上門才放鬆下來,一屁股坐在羊毛地毯上。
郎雄靠著真皮沙發看著房間裡的陳設:「我擦,我這輩子還沒住過五星的酒店呢,最好三星半。」
春生抱著烏雲的提包:「在這兒咱們也別大意,我算看出來了,這碗飯也不是那麼好吃的。」當即把昨晚拚殺的過程仔細給郎雄講了一遍。
之前雲行說得簡單,郎雄還沒太當回事,但從春生嘴裡說出來份量卻極重,畢竟兩個人前幾天還是普通人,一下子要面對如此巨大的危險,心中實在有些接受不了。
兩個人坐著誰都不說話,各自想著心事,春生打開雲行的提包,看看師傅給自己留了些什麼。
包剛拉開,一對巨大的指虎掉在了地上,春生揀起來握了握,自己能夠單手抓起籃球,可這對指虎套在手上還是顯得太大。
「老爺子的手沒這麼大啊?」郎雄詫異道。
「估計是他變身以後用的,當時他手裡要是有傢伙,恐怕也不會失手落敗。」春生放下指虎,又拿出一把短刀。
郎雄接過來看了看,刀刃飛薄,兩道血糟冷森森耀人膽寒,不知這把刀飲了多少人的血才能有此殺氣。
「給你吧,我有這對指虎就夠了。」春生一心想戴著這對指虎把乃佛和豪豬的臉打碎。
郎雄點點頭,還刀入鞘,兩個人發小長起來的,根本用不著客氣。
背包裡還剩一隻錦盒,打開裡面是只玉珮,玉質並不算上乘,但在經年累月的摩挲下變得無比溫潤圓滑,正面刻著一個「黛」字,顯然烏雲十分懷念這塊玉的主人,經常拿在手中以寄思念之情。
「想不到老爺子也是個情種。」春生笑道,兩個人雖然對烏雲的過去一無所知,但從這三樣東西中可以看出老爺子一生快意恩仇,敢愛敢恨,當真是個仗劍天涯的漢子,不禁心生神往。
「這才叫赤條條來去,哪兒像咱們,要了這個要那個,多少都不嫌多。」郎雄歎道。
休息了一會兒,不到12點,助理便過來接他們用餐,順便給兩個人帶來了幾套衣服。
人靠衣服馬靠鞍,二人本來長的還算標緻,換上衣服愈發顯得精神,無怪乎人都說在這個看臉的社會裡,錢才是最好的催化劑,財大氣粗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跟著助理到了會客廳,寇龍早等在那裡,桌上的菜也都擺好了。
寇龍見二人換好衣服也是眼前一亮,心中暗歎雲行的學生果然氣質不凡。
「來,快入座!」寇龍站起來招呼。
郎雄道:「寇先生您太客氣了,我們來這兒本就打擾您,您這樣真讓我們不好意思了。」
寇龍哈哈大笑:「不是我太客氣,是你們太客氣了!來我這兒就跟到自己家一樣,想幹嘛幹嘛!提什麼要求都不過份!來來來,快坐。」
二人知道他是個豪爽之人,也就不再推辭。
「你們喝不喝點酒,我一會兒下午還有個會議,不方便喝,你們隨意啊!」寇龍怕他放不開,自己先動手開吃。
春生道:「我們也不喝,您忙您的,我們來點飲料就行了。」
寇龍點點頭:「好,那咱們就開吃!你們也別叫我寇先生,聽著見外,我攀個大,叫叔叔,沒意見吧!」
本來寇龍就比他們大二十多歲,叫聲叔叔也沒什麼,二人道:「那就聽您的了,寇叔叔好。」
「好,好,你們兩個也是跟著雲行老師學醫?」寇龍見他們痛快答應也是十分高興。
郎雄和春生對視一眼,心想這話可別說漏了,醫術方面兩個人一竅不通,問出毛病來倒顯得不實誠,不如實話實說。
春生道:「我們跟著老師是學佛的,醫術倒沒怎麼教我們。」
寇龍當即一驚,指著這一桌子大魚大肉:「那你們吃這個……」
郎雄一口血差點沒噴桌上,心想你小子說個瞎話都不會,趕緊幫著圓:「沒事兒,我們是俗家弟子,心中就佛就行了,沒那麼多戒律。」
寇龍這才放心,笑道:「嚇我一跳,差點兒讓你們破了戒。學佛好!修心養性,比我們這些錢串子強,整天為了這點兒破事兒忙的焦頭爛額,到頭來還不是兩手一場空?」
郎雄見他位高權重,說話卻一點架子沒有,倒是頗有好感,開玩笑道:「寇叔,您這就叫超脫,這話都是有錢人說的,沒錢的還玩命折騰呢,我看您要是學佛,造詣肯定在我們之上。」
寇龍眼睛一亮:「我還真有此打算,這生意到了這個份兒上也就那麼回事兒了。要是有機會我倒真想好好跟雲行師傅學學佛法,學學做人的道理。」
春生笑道:「回頭我們跟老師說說,讓他收您,不過您這可有點兒虧,剛當上叔叔,就得管我們叫師兄了。」
寇龍哈哈大笑,三個話語投緣,相談甚歡,不知不覺已經吃了半個小時。
郎雄和寇龍都吃的差不多了,只有春生還一口接一口的往嘴裡填,整桌子菜都被他吃光了,兩眼還掃著有什麼可吃的,似乎還沒夠。
寇龍有點不好意思,心想別請倆孩子吃頓飯再不管飽,那可讓人笑話,問春生:「是不是還差點兒?我讓他們再上點兒。」
春生吃這麼多也有點臉紅,但肚子還是發空,聊了這麼半天,跟寇龍也客氣了:「行,您再給上點兒。」
「上多少?」
「照這樣兒再來一桌吧?」
寇龍又是一驚,看春生個子不小,但飯量也不至於這麼大啊?
「春生,叔叔可不是摳門兒,是怕你撐壞了,真吃的下去?」
郎雄知道肯定是春生身體突變後需要大量的營養來補充體能,對寇龍道:「沒事,您就上吧,我們老師就是管不起他飯才把我們放您這兒的。」
寇龍也知道是在開玩笑,又讓人上了一桌菜,這回就看春生一個人吃。春生也不客氣,風捲殘雲眨眼間又將桌上掃了個空,這才拍了拍肚子,打了個嗝:「飽了!剛才真是餓壞了。」
寇龍連連點頭:「好小子,好飯量,叔叔我喜歡,看著你們吃飯就香!」
說著帶著兩個人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助理給沏上茶,寇龍道:「你們在這兒先住兩天,我讓家裡收拾出兩間房來,咱們回家住去,這裡怎麼也不如家裡方便。」
兩個人也沒推辭,恭敬不如從命。這時助理進來拿了一份件讓寇龍簽,寇龍草草看了兩眼,大筆一揮寫上了名字,順手往回一推,卻沒想到那張紙「刷」的一下滑進了辦公桌的下面。
助理低呼了一聲,急忙俯身去夠,可那份件正滑進桌子下面的空隙中,手指根本伸不進去,把她急得團團轉。
寇龍自然不會去管這件事,任助理找這張紙,自顧與郎雄春生說話。
春生見那助理實在沒撤,急的腦門兒都見了汗,而且剛才助理招待他們也十分熱情,不想讓她太著急,當即過去幫忙。
助理還彎著腰看件的位置,春生過去拍了拍她的肩膀:「一會兒我把桌子抬起來,你趕緊把東西拿出來。」
助理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連連點頭,差點哭出來。
春生雙手摳住桌子一邊,輕喝一聲,桌子一邊被他掀起足有半尺高,正露出下面的件。
助理急忙揀了起來,夾進件夾中,衝著寇龍和春生鞠了個躬,急匆匆跑了出去。
春生嘻嘻一笑,將桌子放下,轉身回到郎雄身邊坐下。
寇龍從剛才就一直看著沒說話,直到現在才冒出一句:「春生,你知道我這桌子有多沉嗎?」
春生瞧了瞧,這張桌子三米多長,一米多寬,烏黑發亮,木料做工均為上乘,但具體重量就不清楚了,當即搖了搖頭。
寇龍伸手在桌面上拍了拍:「這是上好的紫檀木料做的,光桌子就將近半噸,桌子兩側的櫃子又有半噸,這一噸多的大傢伙你說抬就抬起來,可不簡單啊!」
春生一愣,知道剛才露了馬腳,趕緊打了個哈哈:「這不算啥,能吃就得有把子力氣。」
寇龍站了起來:「要說把這桌子掀起一邊來也沒什麼,可有一點……」寇龍輕輕敲著春生剛才抬的位置:「這裡面有個保險櫃,也有一噸的份量,足足兩噸啊……」
郎雄一看要壞,站起來道:「寇叔,不瞞您說,這就是雲行老師教我們的本事,怕我們在外面惹事,您可千萬別說出去。」
寇龍看著二人,良久才歎了口氣:「果然是名師出高徒,雲行老師行事不是我輩凡夫俗子能揣測到的。」
這時幾個保鏢推門進來,寇龍道:「喲,到時間了,你們在這裡隨意,我這就得出去辦事,咱們晚上再聊。」說著帶著幾個人就往外走。
郎雄和春生自然不好意思在人家辦公室待著,跟著一起出來,回到自己的客房中。
剛一關上門,郎雄就踢了春生屁股一腳:「你小子低調點行不行?媽的半天不到就露餡了,這要讓人找上門來,咱們往哪兒跑?」
春生大大咧咧道:「怕個毛,我正愁找不到那些傢伙呢,要不然師傅的仇找誰去報。」
郎雄橫了他一眼:「你要有本事報仇,烏雲當初就不會被他們殺了,光耍嘴皮子有什麼用!」
春生被他噎了一句,倒也回不了嘴,悻悻的坐在沙發上:「以後加點兒小心不就得了?」
別看春生比郎雄大上一歲,但大多數事情上還是聽郎雄的,這還得從兩個人上學時說起。
這兩個傢伙上學時就一起打架,春生身高力猛渾不吝,郎雄心黑手狠敢找活,簡直成了學校一霸,幸好班主任知道他們只是好勇鬥狠,並不是什麼壞人,口苦婆心的勸誡下才沒讓這兩個小子走上歧途。
長年累月的戰鬥和共同的惡名讓兩個人的友誼像水泥澆築般堅固,以至於後來在一起上的三流大學,又一起到地鐵找工作。
郎雄媽還擔心兒子的性取向是不是有問題,問他們的友誼是不是已經昇華到了為世人所不齒的地步了,直到後來在他的電腦裡發現蒼井空老師的大作才稍加放心。
兩個人本是閒不住的人,吃飽了無所事事就想活動活動,四處打聽找到了健身房。
這個健身房本來是寇龍用的,一般員工誰也不會到這裡來,兩個人進去一看,各類器械一應俱全,打發走了服務生,兩個人開始找相應的器材進行體能訓練。
郎雄學過幾年跆拳道,要不是跟教練打了場架,現應該已經是紅黑帶了,身體柔韌靈活,爆發力極強,當然這只是跟普通人相比。
他知道自己雖然是腦波突變者,但真正動起手來,體力不行的話,人家都不給你動腦的機會,所以找個了沙袋,赤著腳不停的圍著側踢,練習腿功,同時拚命用腦波去感應春生腦中在想什麼。
而春生則想知道自己究竟有多大力量,把所有最重的槓鈴片都穿到了槓桿上,數了數足有四噸重,蹲在地上拉了拉,大喝一聲將槓鈴拉了起來。
郎雄只覺得健身房裡打了個炸雷,那聲音似乎是從地獄裡吼出來的,再看春生繃著臉一翻腕子硬生生竟將這四噸重物舉過了頭頂!
春生原地轉了一圈,看見郎雄張著嘴發呆,心中大為得意,換了口氣將槓鈴扔了下來。
「別!」郎雄大叫道,可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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