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手臂摟著沫沫的肩膀,走出浴室……
平躺在床上許久,沫沫睜開眼睛直視天花板,她失眠了——剛剛拒絕凌熠行要孩子的事情,女人心裡很難受,或許是因為失去的孩子而傷感,或許是因為不能隨心願再孕育孩子。
她強迫自己不要想了,可是一閉上眼睛那些事情全部浮現……
凌熠行翻身側躺過來,大手握住她光裸的肩膀,呵護的佔有,「想什麼呢?」
「嗯?」還以為他已經睡了呢,沫沫別過臉魅瞳看向閉著眼睛欲睡的凌熠行,「沒想什麼,快睡吧。」
有些事情和失憶的凌熠行說了,恐怕他也不會有太深的感觸,何必再搭上一個人失眠。
「你這女人,我拿你如何是好呢?」男人握著她肩膀的手緊了緊,熱軀貼了過來,「別胡思亂想了,我很愛你,真心的。」
其實他和失憶前沒什麼兩樣,愛著她,纏著她,關注著她,有時候她甚至有種錯覺——凌熠行沒有失憶。
「熠行,你以前也這樣說。」她回憶著,低柔的說。
因為愛從來沒有改變過,失憶是假的,其他的一切都是真的。
男人睜開狹長的黑眸,幽深的凝視,好整以暇的說:「所以說,你就是勾我魂魄的小妖精!」他調侃一句。
冷沫沫翻翻白眼,她可從來沒有妄想過失憶後的凌熠行還會一如既往的愛她。
「你的愛對我來說非常的寶貴,我會好好珍惜,只是,我無法預測未來,如果……」
「冷沫沫閉嘴。」凌熠行感覺她又要說不著調的話,立刻嚴聲阻止。
心裡話已到嘴邊怎能不說?
她扭動身子側過來,依偎在凌熠行*溫暖的胸膛裡,是安撫也是佔有,「熠行,如果真的有一天你不屬於我了……」
「冷沫沫。」那些如果都不可能發生,因為他不允許。
男人大掌緊握她光裸的肩膀推開一些距離,深眸凝視,很嚴肅的說:「冷沫沫,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再胡說我真的要生氣了。」
雖然他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努力收回凌氏,但那並不等於他要犧牲所有,如果必須失去愛人才能換得凌氏的控制權,那凌熠行寧可保持凌、冷、莫、溫四分天下的現狀。
當真相大白,凌、冷的關係公開,溫會採取一系列的行動破壞,不過,那都阻擋不了他愛冷沫沫。
男人墨黑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看著欠缺安全感的女人,語氣堅定的說:「冷沫沫你聽清楚了,你是我必須要的。」
沒人能預知未來,而她總是很悲觀,他無數次表達愛她的心意,冷沫沫仍然不安心。
女人的內心深處有濃濃的傷感和自責,先是沒有保住她和凌熠行的孩子,而不久前、浴室裡他想把*注入她體內,他想再要個孩子,可是她自私的拒絕了。
「熠行,這一生除了你之外我不會再愛上別人,所以我剛剛是想說,如果、萬一,」看到凌熠行目光如炬的瞪著她,女人停頓了一下。
他不愛聽那些近似悲劇的假設,沫沫識時務的略過去,直接說出心願,「你給我一個孩子,讓我把他當做精神寄托度過餘生。」
「沫沫……」男人聲音異常的沉重,情不自禁的將她抱人懷中緊緊的摟著。
原來冷沫沫並不是單純的悲觀,原來她把所有的一切都想清楚了,也做好心理準備迎接最壞的結局。
凌熠行心疼難當,他的心微微的輕抖,語氣堅定的承諾,「不會有那麼一天,我會陪你度過餘生,愛你一輩子那麼久。」
她深深的感動,燃亮整顆心,那一刻,冷沫沫莫名的感覺以前的凌熠行回來了,「熠行?」這個想法讓她心悸。
「別說話……沫沫,你感覺到我的心跳了嗎?」當女人沉默著點頭,凌熠行手掌摩挲著她光裸的肌膚,深情的問:「它是不是跳得很快?」
「……」她又不是測心跳的醫療儀器,這樣聽怎麼知道快不快?
雖然沒有得到女人的回應,但是凌熠行知道她在聽,繼續深情的說:「我抱著你的時候,心總會跳得很快。」
「這樣的心跳是不能人為的,愛是那樣自然而無法自控,沫沫,不要再質疑我對你的愛。」
「愛是一種無法阻擋的力量,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與你分開。」
懷裡的女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個男人本就是她深愛的,而他這樣深情的表白,冷沫沫再也無法質疑。
她的頰再次往凌熠行的心口貼了貼,乖巧的點點頭。
雖然她僅是點頭那麼簡單的同意,可是,凌熠行知道,冷沫沫的心已經與他貼在了一起。
「老婆,我們明天早點回去吧?我來得很匆忙,公司的事都沒有安排。」男人開始勸著沫沫和他走,因為她曾說過要在這裡多呆幾天。
沫沫蹙眉,「我答應外婆會留下來。」她弱弱的說。
「那我怎麼辦?」他佯裝不滿的瞅著女人,耍賴的說:「不抱著你我睡不著。」
「可是,我已經答應了。」沫沫很守信,不想讓外婆失望。
答應了又怎麼樣?老婆是他的。
此刻凌熠行毫不善解人意,蠻
橫霸道的執念,「外婆那裡我去說,總之你明天必須和我走,你不會忍心我夜夜難眠吧?」
女人嘴角一抽,伸出一根手指在他胸口戳著,悻然的調侃:「兩個月沒抱著我,你不是在病床上睡的很好!」而且睡的人世不醒呢。
「……」凌熠行狹長的眸子瞪著歪理邪說的女人,無語望天。
看著他無奈的表情,冷沫沫在心裡暗笑,不停的為自己給力的話點贊!
可是,這樣近距離的挑釁無疑是點火燎原,男人果然拿出了殺手鑭,雙手出其不意的伸出來,在女人雙肋出抓癢,「女人,這是你自找的。」
「呵呵,凌熠行,你太卑鄙了,君子動口不動手。」冷沫沫忍不住笑,不停的反抗。
這話好像冷天皓也說過?不過,與她不同的是——冷天皓是個騙子。
「你是女子,不是君子,孔子說女子難養,所以我現在要好好教訓教訓你這個不聽話的女子!」
她顧不上聽凌熠行什麼子啊子的,身體彎曲著一直往後躲,雙手不停的抵禦,「凌熠行,你別這樣,我真的很怕這個,有話好說!」
別墅小樓,大半夜的,夜深人靜中女人的嬌笑聲特別明顯,這笑聲甚至是魅惑而激發*的。
這魅惑的女人身上還圍著的浴巾此刻已經被扭扯的凌亂垂落,她本能的用小手拽著,「凌熠行,別鬧了,求你了,求你了……」
她笑的快斷氣了,還要顧著身上不斷下滑的浴巾,實在是抵擋不住了,只能不停的求他放過。
「饒了你才怪!」
男人突然停止了抓癢,攻其不備瞬間拽掉冷沫沫遮掩嬌軀的浴巾,如飢渴猛獸一般撲了過來。
「女人,是你自己惹得禍,懷孕了不要意外!」
他身體壓了下來,眼中的慾火猛烈的跳動,沫沫捶著他的肩膀,「啊——凌熠行,現在是半夜啊?」
和時間有關係嗎?
「半夜怎麼了?犯法啊?誰讓你勾引我?」他把自己的縱慾全怪到女人身上。
「凌……唔……」要反駁的話再一次被男人的吻吞掉了。
……
凌熠行這樣的男人啊!對要做的、想要的,永遠都是勇往直前勢在必得,包括女人、孩子,或許這就是他成功且時刻處於不敗之地的致命法寶。
翌日
雖然昨晚折騰的筋疲力盡,可因為擔心著今天回a城外婆會生氣,冷沫沫很早起床。
不過,凌熠行似乎比她還早,而且他好像出去了。
**
冷宅後花園
凌熠行坐在涼亭的木凳上,冷天皓半面身子懶懶的倚在對面。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就辦吧。」
反正趕走溫茹對沫沫是好事,冷天皓能有什麼意見?
「我們之前談好的計劃現在有變動,我出於禮貌和你交代一下。」凌熠行俊臉別開,懶得看冷天皓不以為然的煩人樣。
要是按一個旁者的意見,冷天皓覺得還是按原計劃進行,因為他堅信不疑溫茹干的那些壞事,可凌熠行明顯被情所困,堅持不住了,他還能阻攔嗎?
「我還是原來的想法,不過,你非要改變,我只能說,有一天你知道真相的時候別後悔此刻輕易的放過溫茹。」
如果溫氏撤資了,再想反擊甚至報仇就難了。
冷天皓的意思是證據就不用找了,直接把股價打壓到最低,然後不費幾元錢吃了溫氏的股份。
至於到時候凌氏面臨的危機,更好辦——傳出冷凌聯姻的消息,必定恢復股價。
可凌熠行偏偏等不急了,溫氏這樣撤資什麼損失都不會有,相反凌氏資金還會有缺口。
「凌氏會好起來的,沒事。」凌熠行淡淡的回答。
現在有溫氏在中間作梗,凌氏也好不到哪裡去,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同時,沫沫可以安心的相夫教子,他也可以專心把凌氏經營好。
「你們什麼時候回去?」
既然凌熠行都決定了,冷天皓也不想過多阻攔,反正他們兩口子現在股份加起來有百分之五十,沒什麼好擔心的。
「吃過早飯就走。」
俗話說,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逗留太久,會引起溫茹的懷疑,凌熠行還不想公開一切,他擔心溫茹會耍手段暗中對付沫沫。
像dave撞上手臂之類的事件,凌熠行不想再發生。
「好,我和你們一起。」冷天皓出乎意料的說。
「你去a城幹嘛?」凌熠行有些疑惑,他像是突然決定的。
「妹夫,不要問太多,哥有私事!」他調侃一句。
「……」
人生真的很奇妙,凌熠行萬萬也沒有想到冷天皓有一天會成為他哥,真是倒霉喝涼水都會塞牙!
吃過早飯
因為凌熠行的工作很忙,而讓他們小夫妻分居太不人道了,所以,薛琴就算再捨不得孫女也只能讓給凌熠行。
「有空就回來……」他們上車,薛琴還在叮囑。
「知道了,外婆,《時裝大賽》海選結束我就回來。」沫沫也捨不得外婆,承諾著。
「好好,真乖。」薛琴高興了。
可駕駛位的凌熠行心裡不爽了,這女人總是自作主張!
車子緩緩開動,冷天皓駕車緊隨其後……
「今天不要去公司了,回家好好休息,晚上我想吃糖醋排骨。」凌熠行目視前方開著車說。
已經耽誤了兩天的進度,冷沫沫惦記著海選設計稿的審核工作,「想吃排骨我早一個小時下班就行了,不用一整天都在家裡。」
凌熠行想,沫沫一個人在家也很悶,既然想去公司那就去好了,「好吧,」他爽快的答應,然後話鋒一轉,提出要求:「不過,以後不准一個人回娘家。」
夫妻之間什麼事情都應該在一起商量,冷沫沫獨斷獨行男人迫切的要爭取人權!
薛琴生日沫沫去凌熠行辦公室的時候是想和他商量的,可是卻意外遇到他和dave在休息室。
答應薛琴海選後會回去,沫沫也沒有想不帶凌熠行,「嗯,海選後我們一起回。」
這麼乖巧的冷沫沫,凌熠行喜歡極了,黑眸迅速染上笑容,「好。」
進了a城,冷天皓的車子就不知道開到哪裡去了?
不過,他是大人了,用不著擔心。
冷沫沫回來了,凌熠行也出現了?
雖然他們不是一起走進凌氏的,雖然他們也不是出現在同一地點,但已經被疑心蟲侵蝕的溫茹就是覺得不是巧合。
總裁辦公室
凌熠行坐在辦公椅上,上臂覆上桌子,低頭審閱著件,他貌似很忙,連給溫茹一個眼色的時間都沒有。
「熠行,你怎麼忙成這樣?連家都不能回,連續兩個晚上住在辦公室裡?」溫茹站在地中央,疑惑的問。
他沒有抬頭,泰然灑脫的翻閱著件,隨口敷了一句,「嗯,我很忙。」
「熠行,你生病了嗎?早上我來敲門你都沒應聲?」她依然不死心的問。
「沒有,不好意思,大概是昨天太晚睡了。」他再敷一句,然後反客為主,「我很忙,沒別的事,你也去工作吧。」
這樣的冷漠讓溫茹難耐,想著凌熠行對穆瑾的熱情,她更加為自己不平,語氣也變得急切,「熠行,你就不能抬頭看看我嗎?」
出乎意料,凌熠行很給面子,真的就抬起頭淡漠的看著溫茹,語氣不冷不熱的,「有什麼事說吧。」
其實,她什麼事都沒有?溫茹就是妒忌的難耐。
如果凌熠行堅持不理她,她必定可以洩憤發火了,可是,男人貌似順從的行為,反倒讓妒火裊裊的溫茹沒轍了。
「我……我爸說今天請你到家裡吃飯。」她終於把握住機會,找到拉近兩人距離的借口。
他怎麼可能去?凌熠行想的是回家吃冷沫沫做的糖醋排骨。
更何況,這樣的拉近距離沒有任何意義,他不可能娶她,更給不了她幸福。
「今晚不行。」男人沒有說原因,迂迴的拒絕。
溫茹妒火乾燥,一點就著,凌熠行拒絕的四個字一出口,她臉上的躁怒已經呈現,「為什麼不行?」
說來也巧,這時,敲門聲響起,「啪啪」
「進來。」凌熠行毫不猶豫的利用這個擋箭牌。
辦公室的門輕輕被推開,穆瑾艷笑著走了進來,她根本不知道溫茹在,看到她的時候話已出口,「熠行,我們的照片……」
她媚眼彎彎興高采烈,手上拿著一沓攝影部特別為她沖洗的照片晃動著,在看到溫茹時,話到一半停了。
溫茹已經快氣爆炸了,可是又在強忍著——總不能在凌熠行面前罵穆瑾吧?
那樣他或許會覺得她瘋了,無緣無故欺負人。
穆瑾很不想見到溫茹,她其實想說:「你們有事先忙。」畢竟她只是來送照片的。
可是,凌熠行正愁沒有借口打發溫茹,正好穆瑾來了,他沒有考慮太多,只想著先把晚飯的事擋過去再說。
「溫茹,你沒什麼事就工作去吧,我和dave還有事情商量。」
「……」穆瑾不語。
當然,也差一點被溫茹妒恨的目光殺死。
「熠行,那晚上?」她不死心的問。
「我說了今晚沒空,以後再說吧。」男人還是敷衍,頭都沒抬。
「……」
溫茹狠狠的瞪著穆瑾,可是穆瑾卻聳聳肩表示很無辜,那樣子在溫茹看來就是鄙視得意。
她非常生氣,可還是顧及在凌熠行面前的形象,沒有暴怒。
後來,溫茹終於跺著重步離開了,穆瑾不由自主的長舒了一口氣。
「我還真是倒霉,好心好意給你送照片,竟然碰到她。」
凌熠行不以為然的笑,幾分關心的問:「手臂好多了吧?」
「嗯,你的藥酒很管用。」她走過來坐在凌熠
行對面的椅子上。
他心慰的點頭,她好得快點,凌熠行心裡也好受些,「那就好。」
男人朝穆瑾手上的照片勾了下手指,意思是:拿過來讓他看看。
穆瑾馬上遞過去,還頗有興致的站起來走到凌熠行身邊,「你看這個照的很不錯吧?還有這個……這個也很好哦……」
人們常說:「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像dave這樣出名的名模什麼漂亮衣服沒穿過,可是她偏偏特別有興致的拿來讓凌熠行幫忙選一下,看看服裝展那天穿哪幾套。
其實,穆瑾為人很謹慎,謹慎就免不了低調,所以她並不是輕浮的人。
相反,她非常的直爽,真實——高興就是高興,喜歡就是喜歡,她幾乎沒有名模的架子,也不會故意做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