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ve也不是好惹的,根本沒有絲毫讓步。
她雙手環胸,鄙視的眼神上下打量溫茹,嘲諷道:「嘖嘖,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就像個潑婦一樣,整張臉比鍋底還黑,活像一個老巫婆。不是罵就是吼,我要是男人也不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
溫茹怒瞪著嬌艷動人的穆瑾,本能的雙手捂了捂鐵灰的臉頰,昨晚一夜沒睡,早上更是顧不上梳洗打扮就跑出來捉姦,自己一定難看透了。
突然女人腦海閃過一個怯怯的念頭——這副鬼樣子要是被凌熠行看到,他恐怕會更不願意靠近她了。
看著電梯的數字快速變化,馬上就要抵達總裁樓層,溫茹悸動的慌亂無措。
穆瑾突然覺得她好笑又愚蠢——有罵人的力氣和整天排擠身邊漂亮女人的時間,不如多在喜歡的男人身上下下功夫。
不過,凌熠行愛的女人是冷沫沫,在穆瑾的觀念裡,愛情不能兩情相悅,就應該瀟灑放手,強扭的瓜不甜,勾勾纏纏有什麼意思?
「溫茹,你倒追了凌熠行這麼多年,他依然還是不喜歡你,我倒是要勸你,還是盡早放手離開的好。」
怒目相像的溫茹,緊握雙拳,恨極了穆瑾這一番帶著嘲諷的風涼話。
溫茹想,連正牌的合法妻子冷沫沫都戰勝了,穆瑾算什麼?
現在她才是勝利者,佔領著凌熠行未婚妻的位置,「穆瑾你不要得意,我不會輸給你的,凌熠行是我的。」
「叮」,電梯門開了,穆瑾撇撇嘴,揚起一側的嘴角扯出一抹嘲笑,真是無可救藥。
「和你這樣的人說不通道理。」她斜睨溫茹,邁開步子優的走出電梯。
「……」
因為擔心自己醜陋的模樣被自己長久愛慕的男人看到,溫茹不敢放肆的追出去,更不敢在電梯停留六十八層的時候盡失優的破口罵人。
直到電梯門關上,溫茹才恢復勇氣從角落側過身抬起灰暗的臉。
「叮」電梯抵達,她再次低垂下頭大步往外走。
她無暇顧及眾人的目光和交頭接耳的聲音,她只想盡快離開有凌熠行在的凌氏,滅殺他們可能碰到面的全部機會。
自己的競爭對手實力很強——頂級設計師和首席名模,所以她更要時刻展現優美麗的模樣,決不能讓凌熠行見到她此刻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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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沫在百貨商店看中了一個老奶奶形象的裝飾品,它帶著眼鏡,穿著紅襖,冷沫沫第一眼看到就覺得非常像外婆的模樣。
秦越站在旁邊瞅著她甚為喜歡的端詳,好整以暇的說:「寶貝,喜歡就買吧。」
她還是在猶豫著,外婆那個年齡的老人會喜歡什麼?
「你說外婆會不會喜歡?」
「你送什麼她都會喜歡,最好把凌熠行一併帶去更好。」
禮物只是形式,在老人心裡重要的是親情的溫暖,而唯一的寶貝孫女的終身大事更是她最最關心的。
當然,還有冷天皓那個不著調的孫子!還不如冷沫沫呢,對像連個普都沒有。
「我問問他吧?」冷沫沫手上的裝飾品隨意說著。
經過昨晚,他們的關係有了很大跨度,沫沫想,就算他工作忙去不了,問問總可以吧?
再說,她很想讓外婆高興。
「寶貝,你昨晚和凌熠行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秦越痞痞的笑問。
問題來的很意外,冷沫沫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讓秦越識破昨晚?
她臉頰熱了,側了側身,因為心虛她不敢看著秦越的眼睛,「你別胡說,哪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哈哈……」秦越如沐春風的笑。
原本買禮物是約在昨天下班後的,可冷沫沫突然打來電話推到第二天中午。
昨天中午吃飯的時候,還糾結著,此刻三百六十度轉變,不是昨晚有問題是什麼?
「寶貝,你哥我可不是笨蛋?」
他真的不笨,而且非常聰明,「對對對,你不是笨蛋,你是聰明的一休哥!」沫沫忍不住玩笑一句。
秦越扶額,對這樣的讚許很有意見,「哥可不想當和尚,哥是一正常男人。」
冷沫沫不再和他貧,再次看了看手上的老奶奶裝飾品,決定買下來送給外婆。
她瞇起魅瞳笑看秦越,雙手握著裝飾品搖晃著,乾脆的說:「我決定買了。」
他只是笑笑沒言語,女人就是仔細,喜歡還考慮那麼久才決定買。
結完帳,包裝好,冷沫沫拎著手提袋和秦越走出百貨公司。
直到把車開上了路,秦越終究還是沒忍住,痞氣的問,「寶貝,你是怎麼勾引凌熠行的?」
沫沫扶額,低頭喃喃的回答:「沒有。」
勾引就太難了,還好他昨晚很給面子,這應該可以證明失憶的凌熠行是真心喜歡她的吧?
想著她或許已經成為凌熠行的習慣,冷沫沫心裡不由自主的感到幸福甜蜜。
而她的回答那樣沒有底氣,秦越聽著撇撇嘴,滿臉寫著
——不相信。
「哎呀,你不承認就不好玩了,說說,說說!」想想都覺得很刺激,此時秦越好奇的快死掉了!
冷沫沫大腦出現三條黑線,悻悻然的回答:「說了沒有就是沒有。」
忘恩負義!
女人是不是都這樣理性冷酷。
他不由自主的想起昨晚約肖一諾被拒絕的事,那女人說話更是惹人抓狂暴走,真是心情不爽。
「冷沫沫,你太不夠意思了,哥給你出了那麼好的主意,你現在冷落絕情,過河拆橋。」秦越委屈的指責。
「?」
冷落絕情、過河拆橋這話扯得也太遠了吧?
哪有人像他這樣,理直氣壯的追問人家夫妻間*的?
她挑高眉,側身正視莫名反應很大的秦越,認真的問:「請問這位先生,你勾引年輕少女的過程是不是也和我說說?」
「我什麼時候勾引少女了?」問話一出口,秦越就察覺他的側重點錯了。
歎!肖一諾那個一根筋的女人,總能把他搞得亂糟糟的。
秦越單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煩躁的抓了抓頭髮,「好吧當我沒問。」
「我們什麼時候回溫城?」後天就是薛琴的生日,秦越想,是不是明天就回去?
「我明天打電話給你。」她別過臉,正視秦越回答。
怎麼看都覺得秦越怪怪的,甚至有點反覆無常,這是怎麼個節奏?她一頭霧水。
不過,沫沫也不笨,雖然不知道什麼事,但直覺告訴她,應該是因為肖一諾。
車廂裡安靜下來,他們都沒再說話。
這世上恐怕只有肖一諾這個人是能夠擺佈秦越情緒的,他總是會生氣、抓狂、暴走,然後,自我調節成寬容、無奈、寂寥。
之前還為秦越著想留存私心拖延公示合約,短短兩個月時間她變得排斥躲避秦越。
沫沫真是想不出,到底他們之間發生過什麼?
這樣一個遇到什麼事都波瀾不驚,泰然處之的男人,肖一諾竟然能每每把他弄的情緒紊亂,冷沫沫真是很佩服。
之前冷沫沫也會出於關心問問他們的事,可是秦越不是沉默就是岔開話題。
這會兒她也想問問,反而不知怎麼開頭?
哎!還是算了吧,很多事情秦越想得很透,該怎麼處理更是不用她教。
車子開到凌氏集團大廈正門停下,冷沫沫下車和秦越道別後走進大廈。
一樓正廳有點不太尋常——三三兩兩的人聚在一起交頭接耳,像是在小聲討論著什麼?
有認識冷沫沫的老員工見到她經過就停止了議論,她一頭霧水,心裡疑惑著……
等待電梯中,身邊的兩個生面孔切切私語的聲音,讓冷沫沫聽清楚了一些內容。
「dave到底和總裁是什麼關係啊?看把溫總氣的簡直要瘋了。」
「要是我說,男未婚女未嫁,什麼關係都正常。」
「你小聲點,溫總是總裁的未婚妻,這話要是讓她聽到你死定了。」
「她都那樣不顧一切的破口大罵,還在乎別人議論嗎?」
「畢竟沒人願意聽實話,還是小心點好。」
這名新員工有些不屑,「切,我要是凌總也會選漂亮氣質優的dave,溫總真是沒得比。」
「行了行了,你越說越大膽了。」
……
這些議論帶著眾望的聲音,給冷沫沫的心平添了幾分低沉。
如果在此之前知道他們相好,冷沫沫會覺得也正常,畢竟凌熠行已經把她忘了。
可昨晚他們親密無間的在一起了,此刻他醇厚沙啞的聲音依然響在耳畔——說她的一切都美好的讓他不能自拔,說他無法自控的要她的全部。
他充滿柔情的不停問她:「舒不舒服?」
說他們彼此擁有永遠不變,說他們彼此相愛要一輩子那麼久。
幸福來的順利而激動人心,可間隔幾個小時後的當下,冷沫沫聽到的是凌熠行和dave關係不明的傳聞。
女人心裡有一絲不確定了,他失去了往昔的記憶,沒有深厚的感情做基礎,愛還會堅固嗎?他口中的喜歡能持續多久?
整個下午冷沫沫心不在焉。
要下班前十五分鐘,她去凌熠行辦公室送設計稿,很巧dave也在。
她親密的坐在凌熠行辦公椅旁邊,兩人說說笑笑,對一份件指指點點,討論的熱火朝天。
大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少了一個,因為被dave搬到凌熠行旁邊去了,另一個椅子孤獨的靜杵在原地。
冷沫沫心裡酸酸的,研究什麼『軍機大事』要靠那麼近?
dave微笑著站起來,把椅子搬回原處,好整以暇的說:「你們忙,我也該走了。」
真的有這麼巧?她來了,他們的事情也正好研討完?
她看到凌熠行站起高大筆挺的身子,風度
度翩翩走來,不過是朝向dave。
看著男人那張俊逸的臉笑得無比親熱,同時熱絡紳士的把dave送出門,冷沫沫的心肝脾胃都酸了。
那一刻,冷沫沫強烈的感受到愛一個招搖男的壓力龐大。
一無所知的男人保持著與生俱來的魅力和灑脫,大步從門口走回來經過賭氣垂著眼睫的冷沫沫坐回辦公椅上。
他笑眸凝視著百看不厭的女人,連板著臉都這麼好看!
「快把設計稿放下啊?」
其實每天看設計稿只是個借口,創造和冷沫沫相處的機會才是目的。
而昨晚他們已經和好如初,審稿變得微不足道,設計稿哪有冷沫沫好看?
冷沫沫繞過桌子走到他旁邊,將設計稿放在靠近凌熠行的位置,「今天的進度完成了。」她的語氣很公事化,帶著一股進取的氣勢。
男人很配合的粗略翻閱眼前的稿件,聲音悠揚好聽的讚許著,「嗯,很好,我很滿意。」
她異常沉默一動不動的站立在旁邊,真像是畏懼總裁威嚴的普通員工,或許她有些茫然怎麼與失憶的丈夫相處?
凌熠行整個身體灑脫的靠在辦公椅上,黑眸染笑凝視冷沫沫,聲音溫軟的說,「坐啊,站著幹嘛?」
「……」
看著男人招風的臉孔撇著辦公桌對面的椅子,迫不及待讓她坐到『遠處』去,沫沫心裡很不爽的悶不吭聲。
想到她現在站的這個位置,是剛剛dave坐過的,女人心裡又是一陣泛酸。
「怎麼了?什麼事不高興?」男人哄著她問,「別板著臉好嘛?又不好看。」他故意這樣說想逗逗沫沫。
是啊,哪個男人會喜歡古板愁眉苦臉的女人?
dave美艷的笑容在冷沫沫腦海浮現,女人那樣才是最勾人的吧?
有些事不試試,怎麼知道不能做?
她像是要完成一件難以企及的事情一般咬著下唇,霎間她因為自己巔峰思想預要超越極限的想法緊張悸動,狠咬了一下牙關,硬生生的一屁股坐在專心琢磨沫沫怎麼不高興的凌熠行腿上……
「……」凌熠行錯愕蹙眉。
突如其來的曖昧舉動,讓男人意外的像是見到ufo。
旋即,他聽到腿上的女人吞吞吐吐的呢喃:「我,我累了,借腿用一下。」
「……」
雖然她主動的獻媚凌熠行很喜歡,可這確實不像『常規』的冷沫沫。
凌熠行精銳的眸光凝視著把他當沙發的女人,舌尖輕輕舔了舔性感的薄唇,試探一句,「累了,對面有椅子。」
其實,冷沫沫緊張的心都要跳出來了,平生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
她如坐針氈,很想馬上逃開,可是,心裡還有一個聲音鼓勵著沫沫不能半途而廢,至少為了自己的愛情努力一次。
「腿上比較舒服。」女人蚊聲低語。
「……」
哈!精明睿智的男人此刻可以確定冷沫沫是要誘惑他,可如此笨拙蹩腳的誘惑獻媚凌熠行聞所未聞!
為了不讓女人的臉更紅,他低頭無聲失笑,大手覆上沫沫盈盈可握的腰肢,眸底噙笑,好整以暇的說:「老婆,你這硬生生欠缺技術含量的勾引,老公收下了!」
「有什麼要求說吧?」他單手不安分的在女人腰上摩挲,慷慨的問著。
要求?沫沫一怔,沒什麼要求啊!
出乎意料的問題她回答不上來,男人專注認真的眼神凝視著,似在等待著她的答案,沫沫的心更加悸動。
「要求什麼?我就是累了,借你腿用一下。」
「!」他劍鋒似的眉挑的極高。
除了摘星奔月他會答應沫沫所有要求,她甚至不用這樣討好,只需說一聲凌熠行會不惜代價滿足。可是這樣的答案讓男人疑惑了——她到底是為什麼主動獻媚?
「除了借腿,還要借別的用嗎?」他邪魅的再試探一句。
「啊?」
凌熠行所有的問話,她都不知道怎麼回答是好?
人們常常說發揮強項,挖掘潛力,冷沫沫覺得勾引男人絕對是她難以企及的項目,沒有潛力可挖。
她輕輕動了動身子,不想再將勾引為繼,「不借了,我休息好了。」
可是,上山容忍下山難,坐腿容易起來就難嘍!
男人單臂禁錮住她纖瘦的柳腰,大手按住女人的雙腿,阻止著她起來的動作,瞇著精銳的眸子問著,「休息好了?」
「那你也借我點什麼用用唄!」
這女人還真當他是活沙發了,勾起他的*就想走?世上哪有這麼便宜的事兒?
「借什麼?」沫沫無奈凌熠行的現實——剛借了馬上就讓她還。
「砰砰……」敲門聲突然響起。
他明顯感覺懷裡的女人小身板一抖,驚慌的掙扎著要逃開,「呵呵,」凌熠行真是忍不住笑出聲,故意逗著像做了賊一樣慌亂的女人就是不放開手臂,「逃什麼啊?再坐會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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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熠行,你快放我起來,有人來了。」她低嚷著,不停的用手推著男人的肩膀。
此時,女人沒有了剛剛決然一屁股坐向男人大腿的勇猛,倉惶得像只偷腥被逮的貓。
「呵呵,」他笑意更濃,相較於主動獻媚勾引,她亂了陣腳的模樣更可愛,「我不出聲,外面的人不會進來的,別怕!」
凌熠行總算還有點良知,慈悲為懷的道出玄機。
「那你快放開我啊。」也不能聽著持續的敲門聲不答覆啊?
「……」男人黑眸噙笑,抿唇搖頭不語。
緊張之下,冷沫沫揮動粉拳捶他的胸口懲罰,低嚷著生怕外面的人聽到什麼,「你再不放開,我生氣了。」
這廂,敲門聲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