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沫沫還是有點難以置信,手本能的覆上自己的小腹,期盼的瞅著莫嚴問:「真的?」
莫嚴早就笑的合不攏嘴,從冷沫沫生病到現在總算有件開心的事情,而且是讓大家激動幸福得一塌糊塗的事情。
「真的。」他點頭篤定的回答。
聽到莫醫生肯定的答案,冷沫沫開心的說不出話了,她甚至激動的想哭。
她和凌熠行真的有孩子了!
女人突然很緊張,手足無措側了側身子,求助的眼神瞅著他,「熠行。」
既不是醫生又不會生孩子的凌熠行突然雙手握住冷沫沫的肩膀,「別動,一動別動。」
血糖低、血壓低、還貧血?
既然她現在是孕婦,應該不可以隨隨便便吃補品吧?還是不要亂動,以防再暈倒。
凌熠行常理性的分析著,墨黑的眸子炯炯的注視著眼前面容憔悴的女人,左瞅瞅,右瞅瞅……
冷沫沫被他的舉動搞的有點莫名其妙,手本能的撫上臉頰,納悶的問,「怎麼了?」
他蹙眉,觀察了好一會兒,侃侃而問:「女人,你幹嘛瘦成這樣?」
毫不猶豫賞他一記粉拳,「討厭!」
男人眸底染笑張開手臂,筆挺的身子傾過去,二話不說摟住冷沫沫單薄的身子。
他的下顎低在女人的肩上,整個上身貼著她深情的說:「謝謝。」
那一刻,冷沫沫真是感動的要哭出來了。
謝謝,多麼普通的感謝語,此刻響在耳畔卻格外感人,打動心扉。
屋裡的另外兩個人完全被漠視當做透明人。
凌思琪饒有興趣的笑看擁抱在一起幸福的兩人,覺得好感動好羨慕。
忽然她的手臂被一隻大手握住,別過臉看到是莫嚴的時候,人正被他拽向病房的唯一出人口。
「……」她明白莫嚴的意思,也沒多言語,異常順從的跟在他身後出了病房。
到了病房外,凌思琪使勁甩開莫嚴握著的手,瞪著他,「拉拉扯扯的幹嘛?你沒長嘴啊。」
莫嚴在想,要是沒長嘴上次怎麼會你?
可凌思琪還再生氣,莫嚴不想再加重這丫的怨恨,「我就是不想打擾他們。」
凌思琪不屑的撇撇嘴,斜睨著他很不客氣的反唇相譏,「原來你是心眼這麼好的人喔。」
莫嚴扶額,看來他和凌思琪的梁子是結下了,她平時大大咧咧的,沒看出來還挺記仇的,「那天我不是有意吻你的……」他想解釋一下,意圖消除誤會。
「莫嚴你閉嘴,別提那件事。」她突然好大聲,敏感的不得了。
男人被嚇的心快跳,他真是不明白,就是不小心親了下嘴,幹嘛不依不饒的記恨?
「凌思琪,你夠了啊。就那麼丁點大的小事,你幹嘛沒完沒了的?一副把你家孩子扔井裡的仇人樣。」
凌思琪瞠目,瞬間氣的火冒三丈,她上前惱怒的用力推了莫嚴一把,「莫嚴,你這個流氓,別把所有人都想成和你一樣隨便。」吼完轉身就跑。
「……」看著凌思琪又一次在他面前氣紅眼跑掉的背影,莫嚴突然覺得自己很可惡。
而當他看到走廊裡經過的人都投來打量的目光時,莫嚴才恍然察覺自己穿著工作服被女人推搡著指控是流氓?
他汗顏,尷尬的抓了抓頭髮——凌思琪,你這是要讓莫醫生身敗名裂的節奏啊!
病房裡
冷沫沫被凌熠行抱著,許久才平復心中的感動發出聲音,「熠行,你這樣禮貌,我要說不客氣嘛!」
他深眸濃笑直達眼底,緩緩起身幽深的凝視著冷沫沫,手掌撫上她的小腹,心湖泛起漣漪,幾分陶醉的說:「沫沫,我覺得自己太幸福了」。
她媚笑,眼睫彎彎,純美惑人,「我也是。」
他情不自禁的低下頭,吻住女人柔軟的唇瓣,將熟悉的氣息灌入她口中。
那一刻,凌熠行感覺到異常的緊張,他手臂環著女人的柳腰,恍然發覺自己竟不敢抱緊她。
男人的另一隻手撫在冷沫沫的小腹上,他心跳加快,彷彿感覺到生命在成長。
他小心翼翼的釋放情愫,一點點將愛灌注……
冷沫沫在醫院又住了一天就嚷著要回家,凌熠行無奈,現在是孕婦最大。
莫嚴是外科醫生,孕產方面他不是專家,他給凌熠行介紹了一位本院的婦產科主任醫師,負責冷沫沫懷孕期間的檢查和顧問工作。
這廂,冷沫沫要出院,凌熠行想多咨詢醫生些關於孕期調養的問題,畢竟是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兩人都沒什麼經驗,而且他也擔心著沫沫的身體。
「這張是胎兒發育期間每個階段需要獲取的營養……這張是孕婦餐譜……這張是孕婦定期來檢查的行程表……」李醫生拿來很多資料,逐一介紹。
「還需要注意什麼?」凌熠行問。
「孕婦不要過量的運動,情緒也不能過於激動興奮,電視電腦盡量不要接觸,還有三個月之內不可以行房事。」李醫生很認真的叮嚀。
冷沫沫一絲不苟的聽著,她其實更想用筆記錄下來,以防忘記。
醫生說到行房事她並未多想,只當做一個注意事項在腦海中記錄著。
可是,男人對這個問題卻很關注,補問道:「三個月後就可以了是吧?」
「嗯。但是,不要太劇烈。」李醫生淡然自若,那樣子就像是被問:「吃了嗎?」她回答:「沒吃」。
聽著兩人的對話,冷沫沫臉微熱。
然後,她出乎意料的又聽到凌熠行問:「前幾天還在一起過,沒事吧?」
嗚!冷沫沫如坐針氈,低頭扭著手指,是不是男人說起那事都這樣坦然?
「沒事,她現在一切正常。」醫生說。
之後李醫生又囑咐了一些事情,冷沫沫就完全不能專心了。
總算等到醫生說完,凌熠行問完,她幾乎是逃一樣的離開主診室。
凌熠行緊隨其後走出來,看著她頭也不回急匆匆的往外走,忍不住扯動嘴角淺笑。
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提到房事還羞澀成那個樣子,臉紅得都要爆炸了!
這廂,男人已經大步趕上冷沫沫,手臂摟著她的柳腰,眸子揉著笑叮嚀,「你走慢點,醫生說不能劇、烈、運動!」
冷沫沫瞪著壞笑的凌熠行,忍不住在他胸口捶上一拳,「你幹嘛追問那個事,討厭。」
「呵呵……」他朗聲笑著,輕捏捏女人紅紅的臉頰,「大家都是成年人,那些問題是人之常情,你這樣才讓人覺得奇怪,再說我不問醫生,你懂嗎?」
「……」冷沫沫言敗,她確實不懂。
凌熠行駕車和冷沫沫直接回了凌宅,他說凌雲海高興的快飛起來了,為了照顧老人家的激動心情,他們回老宅住幾天。
冷沫沫當然沒什麼意見,他們也有一段時間沒回去了。
凌宅
冷沫沫被按坐在餐桌旁,眼前擺滿了玲琅滿目的補品,應該都是宅子裡傭人做的,凌雲海坐在她對面目光閃亮的盯著,「多吃點,多吃點。」
「……」她實在是吃不下了,又不忍心拒絕老人家。
正在兩難之際,凌熠行邁著不疾不徐步伐走過來,他坐在冷沫沫旁邊,手臂摟著她的肩膀,眸光染笑掃過半桌子的瓶瓶罐罐,好整以暇的說:「爺爺,你這樣我老婆會撐壞的,再說,進補也沒你這樣的,一頓吃完所有的補品?」
站在一旁的張嫂認同的連連點頭,這老爺子沒人勸得了,也就只有少爺能說說他。
「吃不完沒關係,每樣都吃點就行。」主要是營養要全面。
凌熠行儒一笑,認同的點頭說:「嗯,爺爺說的有道理,那剩下的我吃。」說著從冷沫沫手裡拿下湯匙,隨機拽過一碗不知道什麼東西就要喝。
凌雲海也麻利,二話不說起身奪過湯匙,瞪著饞嘴的凌熠行,「你喝什麼啊?浪費。」
他蹙眉,佯裝不滿的說:「爺爺,你這樣說話很傷人呢,我造人也很辛苦喔!啊——」又被冷沫沫擰了一把。
「你胡說什麼?」她別過臉,小聲低嚷。
男人疼得呲牙咧嘴,眸底依然帶著笑,俊逸的臉龐湊近冷沫沫幾乎要貼上她的臉頰,很曖昧的說:「我哪有胡說?本來就是我造的嘛?」
冷沫沫知道自己的臉一定紅了,她感覺到熱燙,使勁推著粘過來的凌熠行,小聲咕噥,「別鬧,爺爺還在呢。」
凌雲海蒼老的眉宇一跳,「咳咳」兩聲,「我要去看午間新聞。」說完轉身往客廳走。
看著凌雲海走遠去客廳,冷沫沫吁出一口氣,握拳回手就要捶打凌熠行的胸膛懲罰他……
可這次女人的粉拳被他的大掌握住,他狡黠一笑,「老婆,我救了你,要親一個表示感謝,怎麼可以打我!」
聽著他的話,冷沫沫才恍然反應過來,凌熠行是故意當著凌雲海的面親熱的。
女人忍不住還是捶他一拳,「你怎麼那麼壞。」
他深眸染笑,凝視著女人百里透紅的臉頰,那樣子嬌艷極了,「你不親我,我親你啦!」
「哎呀!」冷沫沫嬌嗔,真是鬧不過他,乾脆拉開椅子走出餐廳。
須臾,身後響起凌熠行的悶笑聲,「哈哈……」
冷沫沫住在凌宅被照顧的特別好,每天家裡的阿姨不僅按照營養食譜準備三餐,還會在上午十點、下午兩點和晚上八點準時做好補湯。
因為凌宅的庭院非常大,她根本不用出去就可以像在公園裡散步一樣。
也是因為醫生叮囑過不要接觸有輻射的東西,冷沫沫把看電視和上網的活動從日常生活中剔除掉,偶爾看看時尚雜誌,報紙週刊什麼的。
兩天後的中午,冷沫沫在報架上翻了好久都沒有找到當天的報紙,平日裡清晨就會送來的,「張嫂,今天的報紙放哪裡了?」她嬌嗓問著。
「……哦,訂報紙的錢我忘記交了,可能要過幾天才能繼續送。」張嫂一臉尷尬的說。
「?」冷沫沫半信半疑,「忘訂了?可是昨天還有送啊?」再說,把錢補交上不就行了,為什麼要過幾天?
「
呃——就是報社搞錯了……」張嫂不搭調的敷了一句,轉身逃一樣進了廚房。
「……」冷沫沫無奈拿了一本時尚雜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翻閱。
直到晚飯過後許久,凌熠行沒有回來,電話關機了?凌思琪的電話也關機了?連凌雲海清晨出去找老友下棋也沒回來?
冷沫沫莫名的心慌,她走到餐廳,看著正在忙碌的張嫂問:「張嫂,熠行有沒有來過電話?」
「呃,下午來過,說晚上有應酬。」張嫂很不自然的回答。
她蹙眉,有應酬為什麼關機?
「那這麼晚了,爺爺怎麼還沒回?有沒有來電話?」
「呃——有,說在老友家吃飯,住一晚明天回來。」
冷沫沫還想問思琪,可是張嫂說著轉身迅速回廚房了?
這廂,她的手機響起,秦越打來電話,「寶貝?你沒事吧?」
前幾天說好一起吃飯,秦越爽約後就沒了消息,突然來電話很急切的問她有沒有事,冷沫沫想他大概是知道了徐若南抓了她,淡淡的回答:「沒事,都過去了。」
「都過去了?」秦越詫異的問,「寶貝,你現在在哪裡?」
「在家。」她有點莫名奇妙秦越的急切。
「在家?你沒有看新聞嗎?」沒看新聞也有看報紙吧?沒有看報紙也有看微信吧?怎麼可以這樣一副仿若無聲的模樣。
冷沫沫突然莫名的有點心焦,覺得秦越說話繞來繞去的好煩,「秦越,你到底想說什麼?」
「寶貝,凌熠行出事了你不知道?」秦越什麼都沒多想,脫口而出說出不久前勁爆整個a城的消息。
冷沫沫手一抖電話掉在地上,頭一陣眩暈,幸好旁邊就是餐桌她扶住。
怪不得她覺得今天家裡人都奇奇怪怪的,早上起床所有人都不在家,只有張嫂。
現在想想,張嫂的話儘是蹊蹺,她是故意把報紙藏起來的吧?
掉在地上的電話裡,秦越一直嚷著,「喂,喂,寶貝?寶貝?你說話啊。」
過了好一會兒,冷沫沫才恍惚的回神,她俯身拾起手機,倒吸一口氣,抖著聲音問:「他現在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