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阿姨的手伸進身前的圍裙裡,應該是在拿鑰匙,然後,她像是感覺到身後冷沫沫注視的目光,本能的回頭看……
冷沫沫小幅度的側了側身,低下頭拿起筷子佯裝正要吃飯。
女傭阿姨沒有察覺異常,她覺得自己應該是被少爺洩憤的恐怖行為嚇壞了,有點過度敏感神經兮兮。
她無戒備的轉過身,用鑰匙打開門,按動電梯按鈕,電梯門緩緩打開……
那一刻,冷沫沫什麼都不想了,只有一個念頭就是逃,就像一年前一樣,死都不會留在這裡。
她快速跑走到女傭阿姨的身後,女傭感覺到一道黑影的時候,本能的轉頭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冷沫沫已到她跟前,用盡全身虛弱的力量推開她,她撞在側面的牆壁上,「啊——」驚呼一聲。
沫沫顧不上看她一眼,倉惶的跨步衝進電梯,手不停的用力按動關門鍵……直到看到女傭衝過來被關在電梯門外,才吁出一口氣。
電梯經過兩層,須臾落地,門開了,還有一道門?冷沫沫心一下就慌了。
她本能的抖著手握緊門把,那一刻,冷沫沫想,如果打不開她只能認命,大不了再乘電梯上去,反正死都不怕,也不必害怕徐若南。
她手試探的往下壓動門把,『卡嚓』門開了!冷沫沫心裡亮起希望之光,她不再猶豫,推門衝出去。
她顧不上呼吸新鮮的空氣,享受星空的璀璨,左右環顧尋找大門的方向。
憑著來時的記憶,冷沫沫快步往長廊外走,本能的四下環顧輕手輕腳,以防被人發現……這廂,她站在長廊邊上已經看到大門,心中一喜,現在不逃等待何時?
恍然,身後傳來沉沉的男聲,「上哪去啊?你逃不掉的。」電梯是第三層的唯一出入口,但是這女人難道不知道世上還有電話這種東西嗎?竟然妄想逃?
「……」冷沫沫整個人僵硬在當場,她知道徐若南就在身後。
她本能的垂下眼眸看向地面,奇怪的是沒有看到人影,冷沫沫心悸,但是她意識到徐若南和她應該有一段距離。
女人咬緊牙關,垂在身側的手緊握雙拳,更像是做出某種視死如歸的決定。
徐若南真的沒有想到,冷沫沫此刻已經被他逮到,竟然還敢逃?
他看著女人突然拔腿就跑,方向就是別墅庭院的大門……徐若南什麼都顧不得想,從不遠處的長廊台階上起身就追,「顧芊芊,你給我站住。」
冷沫沫強忍著心中龐大的恐慌,拚命的跑,她看到緊閉的大門越來越近……她的手已經握住門鎖桿倉皇的搖動。
大門左面的小門馬上就要開了,只差一點,她手用著力,不停的回頭看向後面越追越近的男人。
極度恐慌之下,女人力量增大,大門被搖得『卡啦卡啦』的發出響聲。
終於『卡啦』最後一響,鎖開了!
冷沫沫拉開門就往外面跑,旋即整個身體被男人的手臂套牢,「往哪兒跑?」
「放開,徐若南你放開我。」女人衝出門外的身體被徐若南瞬間撈了回去,『光當』他氣憤的甩上門。
因為慣性撞擊,大門與小門接觸,在夜晚聽得特別清楚。
旁邊別墅的喧鬧聲戛然而止……
寂靜的夜,男人森冷的怒喝,「別妄想了,你逃不掉。」徐若南俯身將冷沫沫拽到自己肩上,扛起大步往別墅裡走。
冷沫沫腿腳不停亂踹,緊握雙拳的手用力捶打徐若南的背,「徐若南放我走,你好卑鄙。」
「……」徐若南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他擔心自己如果爆發,會一氣之下將肩上的女人摔出去。
不遠處的幾人恍然聽到關門的響聲,他們同時看向別墅的方向,凌熠行最為敏感,他彷彿聽到沫沫的呼救聲。
那一刻,他什麼都顧不得了,快速往別墅方向跑,李沐和莫嚴緊隨其後跟過去。
他聽到了,他聽到冷沫沫在喊,那是她掙扎反抗的聲音,「我聽到沫沫在呼救,我們必須馬上進去。」凌熠行有不好的感覺。
李沐和莫嚴對視一眼,他們什麼都沒聽到?
本來計劃是等別墅裡的人都睡下了,他們潛進去找第三層的入口,可是這廂,凌熠行突然做出的決定,改變了剛剛所有的規劃。
「好,我們進去。」莫嚴一直是相信凌熠行的,而且剛剛聽到那聲響確實不尋常,冷沫沫應該在裡面。
李沐當然是聽領導的。
他不再耽誤時間,把剛拿來了梯子和工具搬過來,凌思琪在旁邊幫忙卷繩子,
「哥,這次再救不出嫂子,咱們就把徐若南抓起來,他不放人,也別想害人。」
凌熠行焦慮不安,一心救冷沫沫,根本沒心思聽任何人的話。
莫嚴倒是聽得清楚,感觸頗深,他不加思索的抬頭看向凌思琪,幾分讚許的說:「你這方法不錯啊!」
凌思琪白了他一眼,痞子男說什麼話,討厭討厭討厭,「你別說話,煩人。」她又想起前陣子那個莫名其妙的吻。
「……」莫嚴無奈,他可都是為了兄弟才獻吻的。
這廂他們已經
繞到別墅的後面,抻長折疊梯,搭在別墅的牆上,各自腰間繫好麻繩,攀著梯子爬上別墅外牆,拽緊腰上的繩子,將身體順下去……
凌熠行已經來搜過了,徐若南此刻放鬆了警惕,直覺他們今晚不會再來。
他把冷沫沫扛到二樓的臥室,瞪著眼睛,開始對女人發怒,「就那麼不願和我呆在一起?就算我不讓你見到,你還是要走?」
「對,徐若南,我真的很討厭你,請你識相點,離我遠遠的好嗎?」逃跑失敗,男人糾纏不休,冷沫沫厭煩的氣急敗壞了。
聽著女人絕決的話,徐若南怒火燒旺,大吼強調,「我是你丈夫,沒法離你遠遠的。」
女人雖然聲音沒他大,力氣也抵不過,但是語言上絕不輸人。
她一字一頓的清晰強調著,完全撇清他們的關係,「你、不、是、我、丈、夫,聽清楚了吧?」
脾氣暴躁的徐若南氣得眼睛通紅,滿地暴走,他又想摔東西。
事實是,他也就真的摔了,狠狠的拽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兩個紅本本,「啪——」甩在桌上。
「顧芊芊,你看好了,那是你我的結婚證,鐵證如山,你還能否認?」
根本就是強取豪奪來的令箭,還在理直氣壯的質問她,看著紅本本冷沫沫加重煩躁,「我不是顧芊芊,顧芊芊已經死了,你的結婚證無效。」
這句話擊中徐若南的要害,讓他直接想到——他的結婚證無效,那凌熠行的就有效唄?
「別和我來這套,你以為我沒有證據嗎?」他俯身在抽屜裡一頓翻騰,將一沓a4紙攥在手中揮動著,毫不客氣的摔在桌上,「這是你的dna報告,和顧偉雲的匹配率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冷沫沫呆愣住,目光直直的盯著證實她是顧芊芊的報告和兩個紅本本。
那一刻,冷沫沫覺得徐若南真的不會放過她,他是鐵了心要糾纏她到死了。
她懊悔自己以前的天真和愚蠢,竟然一度妄想著徐若南自己會想通感情不能勉強,知難而退?
看到女人悶不做聲的樣子,他直接理解為啞口無言,徐若南得意一笑,「怎麼樣?無話可說了吧?」
他走近冷沫沫,得意的不停說:「乖乖和我呆在一起,我們要好好過完餘生!」
她對徐若南固執卑劣的行為束手無措,但是,就算死她都不會和害死母親的罪魁禍首在一起,這個初衷從未改變過。
徐若南還再說:「我會努力做好你的丈夫,你也要安分守己,以後不准再見凌、熠、行。」
男人一句句攻心的話鑽入耳膜,冷沫沫胸口起伏的速度越來越快,不由自主的雙拳緊握,倔強的咬著唇。
冷沫沫覺得自己的怒火充滿全身,無法抑制,她平生第一次這樣憤怒,彎腰伸出臂,手從桌子上拽起報告和紅本本,「卡嚓、卡嚓」撕得粉碎。
嘴裡還不停的念叨著,「永遠,永遠,永遠都不會有那麼一天。」
恍然,「啪——」徐若南洩憤的將桌上的花瓶摔在地板上,一臉猙獰的怒瞪著眼前美艷動人卻冷若冰霜的女人。
她的絕決徹底激怒了暴躁的徐若南,男人鐵臂鉗制住冷沫沫的纖腰,單臂用力就往床上帶。
「徐若南你幹什麼?放開我……」女人感覺到危險,本能的大喊。
徐若南已經發狂,心裡只有一個執念,懷裡這個女人是他的,「我是你丈夫,想幹什麼幹什麼。」
「放開放開……」冷沫沫不停的掙扎,捶打無恥侵犯她的男人。
他手掌張開,輕鬆將冷沫沫揮來舞去反抗的手臂捏住,另一隻手臂纏住她的柳腰,女人整個身體騰空而去,須臾落向身後的大床。
「放開,徐若南你是禽獸嗎?」知道要發生什麼,冷沫沫嚇得就要哭出來了。
男人整個身子壓下來,「我是禽獸,也是你丈夫。」他始終強調著那個理由。
冷沫沫好害怕,剛剛凌熠行來過沒有找到她,他應該以為她不在這裡,他不會再來了。
想到那些,冷沫沫特別絕望,沒人會來救她了,如果徐若南今晚得逞了,如果他們發生了那樣的事,她一定不會活的,「徐若南,你敢碰我,我一定會再死一次。」
他壓著的是自己愛了十年的女人,以前他們一直保持安全距離,此刻近在咫尺,男人深藏多年的龐大佔有慾開啟封印,*翻滾。
「你生是徐家的人,死是徐家的鬼,別想進凌家的祖墳了。」徐若南單手握住女人推搡他身體的雙腕,舉過頭頂。
這是一種極不安全的姿勢,冷沫沫害怕的渾身顫抖,哽咽著,「徐若南,你放開,我會恨你一輩子。」
徐若南輕輕扯動嘴角,疑似淺笑,女人整個身體凹凸有致,輪廓惑人,因為害怕氣息凌亂,胸口不斷的起伏著,男人眸光漸變深邃染上情愫,慾火燒旺使他焦渴難耐,「來吧,今天我們就做名副其實的夫妻。」
他大手一伸用力拽開冷沫沫外套和絨衣,「啪啪」幾個扣子蹦落在地上發出聲音。
她害怕極了,不停的扭動身體掙扎,「徐若南,放開,不要……」
當外套和絨衣敞開,徐若南意識中女人是他的了,條件反射的*膨脹,可當視線之內看到女人身上還有白色襯衫阻隔時,欲
慾念煩躁。
他大手一伸扯著冷沫沫襯衫的領口,「吱——嘎——」女人的襯衫被撕開,漏出大片雪白的肌膚。
「啊——」冷沫沫瞠目驚呼一聲,眼淚從臉頰滑落,「不要……不要……」
徐若南俯身正要撲到女人光裸的皮膚上,千鈞一髮之際,「光當」房門被一腳踹開……
眼前徐若南跨坐在衣衫凌亂的冷沫沫身上,霎間,凌熠行週身殺氣騰騰,眼底猩紅一片。
他大跨步上前,單臂拽下杵愣的徐若南,毫不猶豫一拳砸在他臉上,再一腳將人踹出老遠,「唔——」他痛呼。
凌熠行迅速轉身脫下外套,上前包住衣衫凌亂的冷沫沫,抱進懷裡,她已經縮成一團泣不成聲,「別怕,我來了,別怕。」他輕拍她的背安撫著,心疼如抽絲。
女人落入溫暖的懷抱裡還是止不住渾身顫抖,她小手緊緊拽著身上被撕破的衣服,滿臉淚水埋進男人寬闊的胸膛。
凌熠行心疼的雙眉打結,心跳加快,他緊緊抱著冷沫沫,想抑制她的顫抖,讓她不再害怕,「別怕,沒事了,都過去了,我來了。」
如果不是正巧走到這間房的窗戶樓下聽到砸碎東西的聲音,他們恐怕還在四處尋找第三層的入口,錯過救人的關鍵時間。
他簡直不敢想,再晚來一步的後果,若是真的發生那樣的事,冷沫沫還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嗎?
想到冷沫沫所受的屈辱和痛苦,凌熠行恨不得將徐若南碎屍萬段。
被打倒在地的徐若南狂躁,從地上跳起來,緊握拳頭,本能的揮去手臂意圖回報一拳。
凌熠行本就伸手不凡,壓抑心中怒火,徐若南還自不量力的揮拳過來,男人殺氣未退,回手一掌握住他的拳頭,緊抿薄唇,蹙動眉心,手臂往前一推,只聽見「嘎」的一聲,脫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