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凌熠行同住在一起也有一段日子了,他從沒有提過結婚的事,冷沫沫倒也安於現狀,她的性格本就無慾無求,很容易滿足。
曾經也有想過,或許有一天凌熠行對她膩煩了,自己就輕鬆離開,那時她還大義凌然的說讓他提前告知就行。
這廂他突然說家人要為他安排婚事,冷沫沫心裡難受著,是很難受那種。
雖然嘴上說過膩煩了可以輕鬆離開,事實到來的時候,才察覺那不是一件可以淡然面對的事。
「那你對溫茹?」女人呢喃著問。
瞧她低頭悶悶的樣子,是那樣的不捨得他,男人心裡美滋滋的,「我對溫茹沒興趣……對你就有很多興趣!」長臂一伸,另一隻大手穩穩拖住女人的水蛇腰,毫不客氣的將她抱進浴缸中。
「啊——」本能的她驚呼一聲,落在男人身上。
她身上圍著的浴巾轉瞬間被拽掉,撇在地上……
凌熠行是這樣沒心沒肺的人?怎麼她以前沒有發現呢?
多年不見的母親突然回來了,他的心情好像一點都沒有被影響,依舊沉穩灑脫,泰然自若。
要結婚的對象就在樓下,他竟然還有心情和她曖昧,就算不在意溫茹,至少也要對長輩的意見關注一下吧?
看樣子他真的是完全忽略她們的到來和存在。
只是……事情到底要怎麼解決呢?最後的結果又會怎樣?
「女人,你給我專心點。」男人真是很不爽她心存雜念,悻悻然的命令。
「啊——」壞蛋!
一次筋疲力竭的激情戰過後,她一如既往的沉沉睡去……他輕輕關好房門,一派灑脫的走下樓。
凌熠行當然不是沒心沒肺的人,要解決這件事,但不是在冷沫沫面前。
儒的俊臉嚴肅的一發不可收拾,眸光冷驁帶著令人生寒的壓迫感,他邁著不疾不徐的步伐來到正廳,坐在凌雲海旁邊的位置上。
這種冷凝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得住的,林菲和溫茹都不敢注視他,心中不安雲湧。
特別是林菲,手不由自主的發抖。
二十年不見,做為母親,林菲從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再次見到親生兒子會是如此情景——沒有溫暖,沒有愉快,只剩冰冷和厭煩,那眼神告訴她,他們毫無親情可言。
林菲若是一個智商高的女人,就不會貿然到來——她應該很清楚自己會遭到怎樣的對待,而且她來的目的本就不單純,這更讓凌熠行心生厭惡。
如果真的是來緬懷丈夫,那為何來家裡?不是應該去墓地嗎?
至於溫茹,他更不想熱情相待——熱情,只會給她留有更多的幻想。
「突然到訪,有何貴幹呢?」不是不尊重,只是像林菲這樣自私到了極限的母親確實少見。
是啊,她來幹什麼?她不就是為了自己珠寶店的利益嗎?說的俗點,不就是為了錢嗎?
「來看看你們。」聽著親生兒子這樣冷冰冰的問,林菲即心虛又尷尬,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詞回答。
「那現在看夠了嗎?」逐客令。
「……」林菲面紅耳赤的語塞。
本來溫茹是想著,林菲雖然長年在國外,與凌熠行的感情不算深厚,但怎麼說也是他的母親,不會一點作用也沒有的。
此時這一幕真是出乎她的意料,原來這個母親對於凌熠行來說是如此微不足道,枉費她在林菲身上下那麼大功夫討好。
不加一分錢將開採出來的上等礦石賣給林菲,一年父親的公司不損失個幾千萬也要幾百萬,雖然與整體的銷售利潤相比那不算什麼,可回想著那些錢的投入一點好處都沒有換來,就覺得不值。
她甚至都沒有和凌熠行單獨約會過,而剛剛他卻熱情的拉著另一個女人的手?溫茹真是又嫉妒又憤恨。
「小姐回來了。」凌思琪三步一大顛,兩步一小顛的蹦跳而回,傭人見了急忙招呼。
「爺爺,哥,我回來啦!」這丫從來都不會小聲說話,長的恬靜可愛,去和淑女搭不上邊。
「回來就好,去換衣服,一會兒開飯了。」凌雲海交待著。
孫子從小就懂事有主見,長大後更加沉穩睿智,他很放心,而凌雲海最不想讓思琪見到林菲。
母親的離開,對她影響最大,那段時間小小的她整天的哭著喊著找媽媽,後來她時常會站在大門口和窗前凝望似在等待,直到更久以後,家裡再也無人提起此人……而二十年後的今天母親突然出現,他擔心思琪調整不好心態。
「咦,有客人啊。」
凌思琪認得溫茹,但是只見過幾次面,沒有過多的交流,不熟,知道是凌熠行的同學。
而旁邊那位,她仔細端詳著,看了看,看了又看……臉上甜甜的笑容漸漸逝去,「你來幹嘛?」她問的直來直去,語帶不善。
林菲瞠目結舌,怎麼連思琪也這樣對她?
她離開的時候,思琪還不到五歲,怎麼對她如此牴觸,甚至眼神裡全是憎恨。
或許思琪像凌熠行一樣表現的不認識她,她心裡會更好受些。
「琪琪
,不要沒有禮貌。」凌雲海就擔心這孩子控制不住情緒,畢竟還年輕,歷練少。
「老爺,可以開飯了。」這樣的氣氛,傭人大氣都不敢喘,小聲說著。
「好。」
「哎,我們家都要吃飯了,你們還賴在這裡幹嘛?看著我們吃啊?」凌思琪毫不客氣,而且出言不遜。
「思琪。」凌雲海喝了一聲。
凌思琪不以為然,雙手插兜,轉眸看著凌熠行,「哥,嫂子來了嗎?」懶得看見厭惡的人。
到公司頂替了冷沫沫小助工作的第二天,凌熠行就介紹她們認識了,三人一同吃了一頓飯。
他就說吧,冷沫沫只是表面看著內斂而已,要不怎麼會和活潑開朗,大大咧咧的凌思琪相談甚歡。
後來凌思琪告訴他:「我和嫂子有共同語言。」真不知道共同語言是什麼?
「來了,不過掃墓回來她有些累,在睡覺。」凌熠行說。
「我去看看。」話音未落,腳跟一轉走人。
就知道她會上去打擾冷沫沫休息,這丫頭思想就是這樣大條。
「爸,我還是先回酒店,過幾天再來看您。」林菲如坐針氈,面子、裡子,統統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