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覺得整個人一陣酥麻,不由自主地眨動夾雜著羞澀與期待的眼神凝望著他。
「要不要?」男人低啞問。
須臾,「……嗯。」她咬唇輕應。
「嗯是什麼意思?」他挑眉促狹的問。
她窘著臉,薄怒嬌嗔的握著粉拳捶他,可沒想到反而逗笑了他。她越捶,他就越是笑,讓她實在是窘極了,忍不住加重力道懲罰他。
驀然,他握住她的手腕,微微使力一扯,她沒料到他會突然有這樣的舉動,一個反應不及,整個人前傾撲進他的懷裡——大掌壓住她的背,讓她靠著自己。
「要不要?」低啞的嗓音輕輕刷過她的耳膜。
「……要。」埋在他胸前的她,悶著聲音回答。
他漾開笑,雙手捧起她的臉,毫不猶豫的吻上她的唇……灼熱的氣息,灌注她的口中,一股電流,隨著他的熱情挑逗,竄進她的身體,小手情不自禁攀上他的後頸,忘情的和他共舞一曲歡愉……
吻的正歡,凌熠行的手機卻不識相的響起……他不想接,他只想好好的吻她。
可她不依,又推又躲,逼得他只好暫停這個吻,拿出令人嫌棄的手機,準備看看是哪個不識相的傢伙敢破壞他的好事——好你個莫嚴!他一手環著她,將自己的下顎抵在她肩上,按下通話鍵,口氣有點不爽的問:「什麼事?」
「沒事不能找你喔?」莫嚴語帶抗議,「出來,好久沒跟你喝酒了。」
因為他靠著她講電話,偏偏電話那頭的人嗓門又大,幾乎所有的對話,冷沫沫都可以聽到,她覺得自己好像侵犯了他的*,動了動身體,想退開,可他根本不在意她聽,更不想她離開,堅持繼續用這樣的姿勢講電話。
「你有這麼無聊嗎?」
怎麼是他無聊呢?莫嚴真想鑽到電話那邊捏死這個沒心沒肺的,從美國回來就見了一次面,之後就像370一般杳無音訊,今天想著老朋友主動一下,聯絡聯絡感情,他可倒好,很不熱情的樣子,「我是怕你在a城沒朋友,太寂寞。」
「哦,我人緣很好呢!」
「你少說了一個字,是女人緣吧?」
原來都知道他很招風喔!忍不住冷沫沫抿著唇無聲失笑。
她又再笑了,他又閃神了……
「喂,喂,怎麼不說話了?」電話那邊莫嚴不滿意,但因為不得緣由而發問。
「行了,等著吧,不過我會帶一個人過去。」凌熠行清醒的神經被莫嚴吼回來。
「帶個人來?女人可以,男人就不要帶了,我不喜歡。」
「別廢話了,一會見。」話落掛斷電話。
凌熠行的爺爺為了讓他回國接手凌氏集團,裝病危,把他騙了回來。說起凌老爺子這招,已經不知用了多少次,只要有事要孫子辦,就出此招,奇妙的是此招百用百靈,凌熠行每次都因為擔心爺爺的身體健康而中計。
有什麼辦法呢?看他馳騁商場、叱詫風雲,那些冷漠疏離都是對外面人而言,對裡面人他絕不會出狠招,只要他力所能及,再多的關心,再多的付出他都願意給。
莫嚴是凌熠行在美國時的好友,一年前回國的,兩人交情頗深,一起讀書,一起做生意,無聊的時候一起泡妹也是有的。
「沫沫,你晚上吃飯了嗎?」雖然這樣問,他知道她一定沒吃,早知道她不愛好好吃飯。
「喝了一杯麥片。」她如實回答。
果然,不按時吃飯,只喝一杯麥片打發自己的胃,「還有多久能忙完?一起過去。」凌熠行食指絞纏著她的髮絲,溫柔的問。
「啊?你剛剛說要帶的人是我嗎?」沫沫沒想到,他要帶自己和他的朋友見面,心裡莫名的有些緊張,也有些甜。
用得著這麼驚訝嘛?做為他的女友見一下他身邊的朋友不是很正常的嗎?這女人腦子裡都思考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是啊,真聰明。」他悻然的說。
你看,他這是什麼態度,對別的女人溫柔親和,對她就施展百態。
「已經完成的差不多了,打印出來整理好就行,明早我再做。」
喔!好一副歡喜同往的姿態,這是典型的重色輕友嗎?秦越童鞋要哭鼻子了,戀愛中的小女子已經把他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有誰會想到,總是冷著臉,與人疏離的冷沫沫,會如此的小女人……而這樣的她,只有他看得見。
她或許在別人眼裡是木訥女,甚至很醜,但是只有他知道——她不是,她只為他一人美麗,成為他心中的女神。為她戴上眼鏡,凌熠行發現自己對她有很強烈的佔有慾,關於她的一切,他都不想讓別人賞閱、知曉。
關好計算機,關燈,他牽著她的手離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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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第幾次屏住呼吸、伸長脖子,身體微微往後傾,意圖偷看那個安靜坐在凌熠行左邊的女子。
然而一旁高大的身軀總是在最要命的時刻一擋,然後,宣告再次窺瞄失敗的同時,對上凌熠行警告的眼神,莫嚴趕緊裝無辜的聳聳肩,佯裝自若的端起酒杯啜飲起來。
「不要這樣。」凌熠行提醒。
「我沒怎麼樣啊?」隆重出演——睜眼說瞎話。
 
「咳,最好是。」凌熠行才不信。
其實凌熠行是不是也很大膽呢,頂著採購專員林熠行的身份,竟然在沒有預告朋友的情況下,公然帶她見自己的老友,就真不怕自己的身份暴露?
開始莫嚴約他的時候,凌熠行沒想那麼多,就是不想與她分開來赴約,事後察覺自己對他太過不捨,導致忘記所有其他因素了。可是轉念又想,真要是知道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反正早晚都要說,總不能瞞一輩子,自己也是要歸位的。
只是他想找個好一點的時機告訴她。
盤點凌熠行以往的事跡,很自然的,冷沫沫成為莫嚴關注的對象,不能怪他不禮貌的頻頻打量,實在是凌熠行從沒主動帶女人出席過外界各類活動,可見他對這女子不一般。
不過這一副呆板木訥的形象,臉孔又帶著特殊的冷漠,是不是有點太不尋常了?凌熠行這口味也變化太大了吧?
更讓莫嚴傻眼的是,就這樣一位古怪的女子,就出奇的讓凌熠行顯露佔有慾和保護欲,並不時的對他這個多年的好友投來警告的眼神,這更是從未有過的,怎麼能讓他不好奇?
終於,冷沫沫去洗手間的空檔,莫嚴再也忍不住了,「你坦白跟我說,她到底是誰?」他是真的不信凌熠行會喜歡那樣古怪的女子,或許凌熠行承認是他的什麼遠房表妹之類的,他還可以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