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男人真是太可惡了,她不是怕凌熠行看到她的容貌,反正他也知道,但是她怕,怕別人看到,惹來麻煩。
可他根本沒有要把眼鏡還給她的意願,冷沫沫真是又急又氣,忍不住啐了他一句,「林熠行,你真是邪惡。」
「哈哈……」小東西不簡單啊,敢當面這樣說。
他彎曲唇上完美的弧線,一瞬不瞬的望著她,一抹促狹的笑越來越濃,「實話和你說,我也覺得自己很邪惡。」
本能的冷沫沫拿下手,瞪著他,這男人是在故意氣她嗎?
看到她嬌美的容顏,水晶般晶瑩剔透的魅瞳,凌熠行心中泛起無限漣漪……
話又說回來了,那雙水瑩瑩的眸子一點都不像近視,一般近視的人由於長期佩戴眼鏡眼睛都會暗色,而且在取下眼鏡的時候,由於看不清東西將眼睛瞇起,可是冷沫沫沒有那樣。
凌熠行懷疑她到底是不是真的近視。
沒了眼鏡,她渾身不自在,吃麵的心情全沒了。
「我勸你最後快點吃,待會我一吃完,可是會直接走人,至於眼鏡嘛——肯定會一個不小心帶走了。」笑容之中有著慵懶,還有著不容忽視的威脅。
不是不想拂袖走人,可是眼鏡還在他手上,氣惱心慌的冷沫沫只得渾身僵硬,頭低低的吃麵。
她到底在怕什麼?就算長得美會招惹些麻煩,也不至於這樣緊張吧?更何況世上美女千千萬,就沒見過哪個像她這樣害怕自己的容貌視人的,她的怯懦表情,讓他心裡湧起了一股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憐惜。
因為真的擔心他吃完就跑,惶惶不安的目光不時的打量著他的進度,好提醒自己的嘴巴要動作快一點,努力追上他的速度。
唉,可憐的小東西,他是不是太邪惡了?
不想害她噎死,凌熠行體貼的放慢了吃麵的速度。只要她每看他一眼,他就回看她一眼,她越看越害羞緊張,他則越看越趣味開心。
這樣眉宇間的交流,落在旁人眼裡,卻成了恩愛情侶,甜蜜到連吃麵都捨不得把視線從對方身上離開。
當凌熠行吃完麵放下筷子,冷沫沫也正好將一碗麵吃的一乾二淨,迫不及待帶朝他伸出手索討她的眼鏡。
凌熠行一將眼鏡交出來,她二話不說馬上帶好,遮掩上小半張臉,整個人明顯鬆了一口氣,一副劫後重生的模樣,看的凌熠行啼笑皆非。
之所以會啼笑皆非,是因為他不知道她曾經因為這副容顏經歷過什麼……或許說死而復生也不為過。
結賬時,冷沫沫堅持她付,她要還盒飯的錢,凌熠行瞭然,也不點破。既然這樣她心裡舒服,那就結好了。
怎、怎麼這樣?她結完帳,前腳剛踏出麵店,突如其來的大雨讓她當場傻眼。
剛剛走過來時還是晴空萬里、艷陽高照的,怎麼才進來吃個面就突然風雲突變,下起了瓢潑大雨,這雨勢之大,讓她寸步難行。
這要怎麼回公司啊?正苦惱之際,一把傘罩在她的上方。
下意識的別過頭,撐著傘的凌熠行滿臉得意的說:「老闆娘好心借我傘,一起回公司吧。」
沒等她說話,一把拉過她往雨裡走。
傘和雨將他們困在窄小的天地裡,漫步在雨中,浪漫?冷沫沫覺得自己根本是不安的快死掉了。
瞟了身邊的女人一眼,她渾身緊繃極不自在。
換做是其他女人,能夠跟她共撐一把傘,早就把握機會挽緊他了,也只有冷沫沫非但不把握機會,身子還越走越往旁邊閃,恨不得拉遠兩人之間的距離,真是存心打擊他的自尊。
「我身上沒有病毒。」凌總裁真是忍不住了,小小的抱怨。
雖然以前追求沫沫的人很多,花招也多不勝數,不過她都是與其進而遠之,何曾這樣靠近過,「什麼?」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男人受夠了這樣的距離,沒再說話,拉起她的右手握住傘把,自己空出來的左手緊握住她的右上臂,強制性的讓兩人躲在傘下。
「一定要這樣擠在一起嗎?」她僵著身子問。
就算是父親逼她聯姻時,她的那個所謂的未婚夫徐若南也不曾這樣與他靠近過,那時她的警惕心很強,極度的排除,他只有走進她距離不到兩米,沫沫就會大聲的尖叫,惹來眾人的目光,徐若南只好連連後退,耐著性子等待結婚後擁抱嬌妻在懷的美好時光,可惜……
此刻,他們距離這麼近,從凌熠行身上不斷輻射過來的熱氣,幾乎快要把她烘暈了,她甚至整個鼻腔都是他身上淡淡古龍水的味道。
「這傘就這麼丁點大,不擠在一起會被雨淋的。」
淋就淋吧!不知道是第幾次看到她為了拚命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不惜扭曲肢體,讓自己暴露在傘外,半邊身體都濕了,凌熠行這下真的被她搞得有點不爽了。
「我又不是殺人犯,你有必要一直往旁邊閃嗎?」他沒好氣的說。
「你沒聽說過嗎?距離產生美。」
聽到她一直想要和他保持距離,凌熠行感到煩躁起來,他發現他遠比自己所想的還要渴望靠近她。
驟然拉住她,一起停下腳步,側身定定的瞅著她,「幹嘛?」她被看的忐忑不安。
從做了公
司的一名小職員開始,他都是溫儒的,此刻他前所未有的霸道,「我們之間最不需要的就是距離。」
話落,她尚未理解,眼前的俊臉突然靠近,瞬間放大,他銜住她的嘴……強勢的在她的唇上烙印上屬於他的溫度,凌熠行才滿意的離開她的唇,結束著蜻蜓點水的碰觸。
冷沫沫身體徹底僵硬了,腦袋一片空白,就像被施了定身術,整個人無法動彈。
仰望面前的罪魁禍首,他剛剛什麼都沒說,就奪走了她的初吻,那可是她的初吻啊?怎麼可以不問自取?
「你、你——」喉嚨緊繃,支支吾吾的老半天,卻擠不出一句話。最後乾脆摀住自己的嘴巴,懊惱的垂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