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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 他還就不信擺不平這女人了 文 / 雲上芽

    他的眼神依舊帶著侵略的眸光,心悸,迅速收回眼眸,繼續盯著電腦屏幕,用冰冷的沉默回復凌熠行。

    事實上她有些怯於面對這男人,每每都似要把自己看穿,就說她不喜歡他那眼神。

    只是……這麼晚了,他回來公司做什麼?她心裡有這樣的疑問,當然不會問出口,好像不關她的事。

    『啪』一個紙袋裡面裝著打包餐盒放在冷沫沫面前,「應該合理安排時間,補充能量才能更好的工作。」他不溫不怒,漠視她的冰冷態度。

    他是來給自己送飯的嗎?

    心裡最軟弱的地方又一次被觸動。

    追求她的男人多不勝數,他們施展的花樣招式更是層出不窮,她見怪不怪,練就一身銅牆鐵壁,刀槍不入。可是此刻,不過就是平素的一餐飯,小巧而欠缺精緻的餐盒,為什麼冷沫沫心裡就是有異樣的感覺。

    他的關心樸素而熨入人心……

    就算是母親在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照料過她,因為她實在太忙了,常常早出晚歸,留她一個人在家,對於幼小的沫沫來說,不吃飯可以,不睡覺可以,那媽媽你能不能在天已黑時陪陪我……一陣酸澀湧了上來。

    透過鏡片的眸子盯著桌上的餐盒,久久沒有反應,甚至有些閃神。

    這女人又在想什麼,若有所思,沉默發呆,這是想到了誰?從小到大他都沒有被忽視的這麼明顯過!

    美女太不給面子,帥哥按耐不住!

    下一刻,又一句話音傳來,「我說過,要按時吃飯。」他強調著,將冷沫沫從呆思中拉了回來。

    他說過?什麼意思?他說過她就要照做嗎?林熠行你以為你是誰?

    「我很忙,沒時間。」她冷冷的回復。

    對,他說的沒錯,冷沫沫從來不按時吃飯,她根本不覺得這是重要的事,但是這又關他什麼事?沒人拿刀駕著他的脖子逼他送飯。

    是,沒人逼他,好好犯賤是他心中所願總行了吧!他還就不信擺不平這女人了。

    「你不喜歡有人看著你吃飯,我先走了。」揉著笑意的黑眸瞅著她,話落,他紳士般的瀟灑離開。

    聽著沉穩的腳步聲越來越遠,辦公區又恢復寂靜。

    敲打鍵盤、按動鼠標的聲音,在這種人去樓空的時候總是特別的清晰,清晰到令人覺得寂寥,打著打著,冷沫沫吁了一口氣,眸子看向那條走道……

    真的離開了?那天堅持要求她吃飯,威脅要餵她,一直看著她把飯吃完才肯離開的林熠行,就這麼輕鬆被打發了?

    或許只是自己想多了。

    她手上還有許多工作,很忙,他不打擾,但是可以等,他有很多耐心……凌熠行是何許人也,豈會輕易被某位小女子的冷漠打敗。

    想要就去拿,是他的一貫行事風格,啊哈!

    今天凌家太上皇有令,宣他進諫,凌熠行是從老宅回來路過公司,看見三十二層的燈還亮著,稍作停留,不想卻看到陳德從大廈跑走出來,和門口等待的女人嬉笑著離開的時候經過他的車——

    「你不是還有很多工作沒有完成嗎?」說話的女人應該是陳德的女朋友。

    「我借口家裡有事偷溜,是不是很聰明!」陳德自豪的美哉美哉。

    「那工作明天交不上怎麼辦?」女人有些擔心的問。

    「沒關係,不是還有冷沫沫,她做。」他倒是說的輕鬆。

    「那樣是不是會辛苦她了,要做很久吧,現在已經這麼晚了。」雖然很想男朋友陪,可是冷沫沫也是女人,加班這麼晚,陳德的女朋友不由自主的說出擔心的話。

    「沒事,她長成那個樣子,能有什麼危險,是別人有危險還差不多。」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女人在陳德胸前垂了兩下,撒嬌的說,「哎呀!你怎麼這樣。」

    話音漸漸消失……

    大言不慚,毫無道德,虧他名字裡有個德字,簡直是對中華漢字的一種侮辱。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女人也真夠笨的,那個陳德耍心眼都這樣明顯了,她竟然絲毫不懷疑?

    平日裡那股警覺勁哪去了?不往正道上用,防他倒是蠻有精神。

    當時間跨越子夜十二點,冷沫沫舒服的抻了抻身體,終於完成了全部工作。

    不經意的眸子掃了一眼依舊靜止在桌邊的飯盒,她沒有吃,只是因為她剛剛太過專心工作忘記了,儘管如此,暖流還是又一次湧了上來……

    按了按眉心,其實她也不是沒有親人,只是雖有親人之名,卻更是敵人,又或許是仇人。

    敵人也好,仇人也罷,只是這兩種人一旦披上親人的皮,那就會讓人心絞痛。

    現在她唯一掛念的也就是遠在他鄉的外婆,有一年多都沒有聯繫過,她一定擔心的不得了。可那時她在逃亡,不可能去探望,不知道後來那些所謂的親人有沒有去騷擾她……

    今晚也不知道怎麼了,往事排山倒海的襲捲而來,要害她的人、搶娶她的人、她掛念的人都找來了,她有點無法招架那些過往……

    一個小小的飯盒,竟然能一簇激發。

    起身頂著一身疲憊走出來

    ,站在路邊,正打算伸手攔出租車時,一輛黑色悍馬緩緩的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駕駛位的車窗降下,看見凌熠行的俊臉,冷沫沫心裡閃過一抹驚喜自己都覺得莫名,她凝聲故作自若的問:「怎麼是你?」

    「上車,我送你回家。」

    「為什麼?」她不解的問。

    「你很討厭我?」他不答反問。

    「沒有。」

    她只是不喜歡被凌熠行的眼睛盯住的感覺,好像要把整個人吸進去,但不代表她討厭他。

    事實上,討厭人是很累、很受折磨的一件事,憑自己的喜惡決定他人的存在意義,那樣不正常的心態冷沫沫從碰觸。

    「那你就是怕我了。」他做出結論。

    這男人的手段豈是一般般?商場上翻雲覆雨,雷厲風行,如果此刻連一個小女子都拿不下,那還真是貽笑大方,臉要丟到太平洋去了!

    美眸微瞇,「所以你覺得我需要怕你什麼?」

    他漾開計謀得逞的淺笑,「既然沒什麼需要怕的,又不討厭,還不上車?」沉吟片刻,「還是送你回家太過平淡,以身相許比較和你的心願?」墨黑的眸子閃爍著促狹,口吻戲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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