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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三章 滿門遭難的孔氏 文 / 滿窗月色

    七八日前。

    清晨的陽光照在青州城牆上以土磚或者天然石塊堆砌而成的巨大城牆上不時的會發散出一縷縷的青光。

    城頭上棚子中值夜的兵士懶散的睜開雙眼,而後這些兵士便在小軍官們的呼喝下去將城門給打開了來。一見城門被打開來,大批等候在城門外挑著自家地裡出產去城裡發賣的農民便排著隊,有次序的向城裡而去,彷彿在一瞬間,本來安靜的青州城就變得熙熙攘攘的了。

    青州城裡的居民也紛紛醒轉開來,開始了一天的生活。此刻在青州南城的一處茶館中,一個生著鬥雞眼,穿著員外服,下巴上掛著半尺黑鬚,雙手垂在腰間的老者走了進來。

    茶館老闆看到此人進來,連忙捨了其他客人,趕過來將他引到了二樓靠窗邊的一處桌上坐下,又恭敬的奉上剛泡的好茶,而後方才去招呼其他客人。茶館老闆這般的舉動,其他人自然也是注意到了。

    一個穿著常衣生著一副國字臉的漢子奇怪的朝著旁桌的人問道:「這人又是誰,那掌櫃的對他怎的恁般的客氣?」

    他旁邊那老者是個在隔壁常住的人,聞聽到這漢子的話,不由笑著道:「小兄弟你不是這青州的人吧!居然連這位奢遮的押司都不認得!」

    若是鄧龍在這兒的話,恐怕他就要搞怪的來一句『可比得俺那鄆城縣的宋押司哥哥』了。這漢子當然不會這般的搞怪,他聽到那人的話,心裡高興,嘴上卻又問道:「不瞞老丈說,俺昨日方才入城,確實不曉得這是哪位押司!」

    「還能是哪位押司,自是州衙裡的孔押司!」老者撇了撇嘴,「這孔押司可是個了不得的人物,連知州相公都要仰仗他!」

    「哦!原來如此,多謝老丈了!」那漢子聽得很仔細,不過聽完之後,他便一口喝乾了碗中的茶而後便結了賬走出了茶館。

    那老者也只當他是來做買賣的,現今正急著去賣貨物,因此看他走的匆忙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大約一刻鐘後,孔賓也就著茶吃完了些點心,他每日早晨都喜歡來這茶館裡坐上一刻鐘思考問題。他很享受這種坐在樓上看著樓下芸芸眾生從他身邊走過的感覺,在此時他就像是皇帝一般的俯視著自己的臣民,當然在青州,他確實能稱得上是個土皇帝了,連慕容彥達身為皇親國戚都要多多仰仗他,還有人敢違逆他?

    說起來孔賓倒想起了一件小事,一個多月以前,居然有個人拿著狀子來州里告他的大兄,實在是……

    孔賓邊搖著頭邊隨手扔出了幾塊銅錢,走出了茶館的大門沿著街道向南走去,州衙在南面,他要去那兒處理州中的雜事。

    他不知道就在離他一街之隔的二樓正有著一隻眼睛在看著他,在那隻眼睛下還有一根透著寒氣的箭頭探了出來。若是先前茶館中那老者在的話,他當能認得出來二樓上這人正是先前在茶館中問話的那國字臉漢子,當然這漢子在二龍山上還有個名字叫江全,是二龍山頭一號的神射手。

    「大兄這事幹的實在太墨跡了些,殺乾淨了就是,何必留什麼活口?改日還要說道說道大兄唔……」

    一根箭從對面射出,狠狠的釘入了孔賓的喉嚨,讓他發出了一陣陣的『唔唔』聲,而後便直接捂著脖子跪了下去,細細看去,卻見那只箭分明已經從孔賓的脖子上貫穿了過去。

    看到一個人突然中箭倒地,街上的人紛紛發出了驚叫聲,霎時慌亂做一團……

    ……

    「嗯……」鄧龍輕哼一聲醒了過來,抬頭卻發現白紙糊起來的窗中已有刺目的陽光照射進了房中。

    現在是冬日,太陽升起的本來就晚,現在都能看到滿屋的陽光了,顯見時候已經不早了。鄧龍動了動身子想要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右臂上正壓著一灘軟肉,也不知道壓了多少時間,他整個手臂此刻卻酸麻的好似沒了知覺一般。

    鄧龍用力抽出手臂,從床上坐了起來,李菁菁本來正壓在鄧龍的右臂上,現在鄧龍抽出右臂,她許是在夢中感覺到了什麼,也翻動了下身子卻沒醒來。

    秋日天氣本就不冷,李菁菁這一翻身卻是連被子都掙開了去,整個人好似一匹小綿羊一般側臥在床上,面部正對著鄧龍這邊。

    鄧龍看的眼饞,又不由的伸出手在玉人的雙峰上捏了一把,引得玉人一陣小貓似的呻吟,卻依舊沒有醒來。

    床頭的桌上依舊擺放著那把胡琴,這是先前李菁菁自己去挑選的,許是在山上呆的無聊了才買來打發時間用的。

    這個時代貧窮百姓家的女子自然不用說,要日日為生活奔波,土裡來土裡去的忙活,而大戶人家的女子則忙著宅斗和家長裡短的說長道短。這跟後世也差不多,後世普通百姓家的女子也要為家庭四處奔波,而大戶人家的女子則忙著抓小三、小四刷**啥的。

    李菁菁是鄧龍的人,雖然也沒個名分啥的,但是韓伯龍自然也不會給她分派什麼工作,而鄧龍的**又只有她一人,她就算想宅斗也沒人陪她玩,而鄧龍又是很少呆在山上的,更不可能日日斗陪著她。

    「看樣子是該給她找點事幹干了!」鄧龍別穿衣服邊亂想到,別誤會了,這不是他要擴充**的借口(作者是這樣的人嗎?),他是真的想要找點事給李菁菁幹幹。

    後世的工團就是他的想法,兔子搞出來的工團能從建軍伊始一直存在到二十一世紀,那自然有他存在的理由。有沒有什麼好處不知道,但是肯定是沒有壞處的,所以鄧龍準備在二龍山也搞一個這樣的組織,就叫做二龍山工團,咳咳,那個說領導人小三團的給我出去。

    主要的事情他准

    準備就交給李菁菁干,反正這種事情就算玩壞了也不要緊,若是乾的效果好的話,現在韓伯龍的妻子還有以後可能會上山的諸路豪傑的家眷要是閒不住的話,都可以給他們塞到那裡面去,也算是給好漢們解決後顧之憂了。

    鄧龍邊想著這件事邊走出了屋子,卻沒料到與一個人撞了個滿懷,那人來的急,鄧龍不防備下被撞的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抬頭看去卻發現撞了他的那人乃是韓伯龍。

    心中奇怪,他整了整衣衫後方才笑著朝著韓伯龍道:「韓兄弟怎的來的這般的急,是有什麼急事麼?」

    韓伯龍也才看到自己撞上的是鄧龍,他連忙低頭告罪道:「俺沒見到哥哥來了,哥哥不要怪我!」

    鄧龍擺了擺手示意韓伯龍不用在意,而後開口道:「山寨裡有什麼事麼?坐下說!」

    鄧龍的院中放置著一張石桌子,在桌子旁邊擺放著四隻小石凳子,鄧龍先坐了下來,而後才揮手讓韓伯龍也坐下來說,韓伯龍也不客氣便尋了處地方坐了下來。

    「哥哥,今早青州那邊傳來了消息,孔賓那廝被江兄弟當街射殺後,孔賓倒被慕容彥達那夥人定了個通匪的罪名,將他一家老小盡數發配邊疆,卻將他的家財盡數抄沒了!」韓伯龍滿面不解的說道。

    他就搞不明白了,明明孔賓乃是被人射殺的,是受害者,可是到了慕容彥達一夥人的嘴裡,這怎麼就變成了通匪了呢?

    鄧龍嘴角露出一抹嗤笑道:「這因果報應果真是循環不爽的,孔氏幾十年來也不知道害了多少人家,今時自家遭難,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宋朝官吏地位有別不只是一句空話而已,當了官尤其是當了官,那就算是成了士大夫階級了,只要不像慕容彥達那樣成為了外戚或者像蘇軾那樣把所有人得罪個遍,那就不用擔心任何問題,也不會有生殺之禍,流放都只會是暫時,遲早有起復,因為這是士大夫們的內部矛盾。

    小吏就不一樣了,在士大夫們看來小吏們就跟奴僕差不多,這些滑吏欺上瞞下個個都該殺。要是低頭做孫子就算了,像孔賓那樣甚至敢壓到慕容彥達這個知州的頭上,誰不恨他,他活著時還好,死了必然就落個滿門遭難的結果。

    相比起來,宋江就聰明的多,又是在家裡挖地下室又是出具書脫離父子關係,出事了既有個地方躲,又可以不連累家裡人。

    當聽得鄧龍講完了其中的蹊蹺後,韓伯龍也不由的大罵:「這孔賓不是東西,慕容彥達這夥人也不是什麼好鳥!」

    「好了,韓兄弟,他們一幫子腌臢貨狗咬狗俺們看著便好了!」鄧龍見韓伯龍罵的有趣,不禁拍手笑著說道。

    既然孔氏差不多被滅了滿門了,那白虎山那邊也就沒什麼紕漏了,只要唐萬隆和陳秋兩人好好經營,那二龍山除了實戰練兵以後就沒必要專門去打劫了。要是白虎山那邊效果好的話,甚至鄧龍還打算將這一模式擴散到全青州,創造宋代的『農村包圍城市』。

    「對了哥哥,山寨裡還有一樁事要哥哥定奪!」韓伯龍突然又想起了什麼的說道。

    「嗯?」鄧龍側目。

    「哥哥,山上的兵器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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