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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雲寺雖為周邊百姓所厭惡,但卻佔據山頭,有著潛在的風水眼,不得不說是興建寺廟的好地方。梅一龍聽從南三的吩咐跑到佛像後邊,隨後找了把鐵鍬用力將堅土破開,只挖掘了約半尺多深,就見下邊出現了大量的紅色泥土塊,呈不規則的造型,表面上凹凸如同蜜蜂窩,透出一股濃重的香火味。
這些紅色的石塊正是南三所需的玩意,但不多,只有一麻袋的重量。梅一龍將這些收集好後,詢問道:「南三哥,接下來我們要該怎麼辦?」
南三掐指一算,以八卦羅盤演算地位,隨後說:「你將這些石塊磨碎塗抹在屋簷角上,同時在弄些石灰過來。」
梅一龍沒有問話,急忙出去忙活,這工作量挺大,光靠他一個人也得花上一段時間。趁著這個空檔,南三走出大堂,繞著寺廟行走,根據雪地上的腳印來到寺廟後方一片荒廢的竹園,那裡大門緊鎖,從縫隙間可看到雜草叢生,長滿了竹子,偶爾還有幾朵不知名的花盛開。
這竹園在常人看來並無稀奇,但南三是何人,自然一眼就看出了濃重的陰氣,竹子葉上的一抹黑色證明這地方有怪。他稍微用了點勁,將那把大鎖扯斷,隨後推開這座塵封許久的竹園。迎面而來的一縷陰風夾雜著雪花令身體稍稍一冷。
進入裡邊後,南三不敢大意,暗中戒備凝神,沿著小道深入到竹林間。雖然此刻是大白天又是下雪,但還是讓人感覺到了一股來自於心底深處的寒顫,扯下一片葉子,南三仔細觀察,發現這竹葉根上有一條貫深的黑線,眉頭頓時緊皺,心裡若有所失。他知道這葉子黑線乃是這肥料所致,如若猜的不錯,這土裡必然有怪。
想到這,南三忙用手刨土,果不其然,一具具已經死去的屍骨暴露出來,樹根緊緊纏繞住屍骨,這些屍骨上還穿著袈裟的服飾。看得他是心有憤慨,這只是其中一角,這偌大的竹園想必埋葬了約有百十來具屍體,而他們的最後結果全部都是肥料。
「王元生!」南三眼神一冷,如此手段也就只有他們倆才能做的出來,傷天害理,殘害無辜生命。世間有道,一為正道,一為邪道,他南三今日就要除去這旁門左道,不然日後又不知有多少人白白葬送了性命。
憤怒後,南三冷靜下來,如今當務之急還是要趕緊破解這奇門遁甲。或許是剛才略有走神,竹林間有樹葉輕微的抖動並沒有察覺到,等到他要離去時,只覺得腦門後一陣冰涼,剎那之間,忙用丁甲劍一擋,一股擊打的力量將周圍的雪花都蕩漾開來。
南三冷哼一聲,回頭一看,四周寂靜無人,但他的目光卻是緊盯著竹林內的某一處,手中滅鬼符一出,朝那方位狠狠的一扔,一聲慘叫發出。那樹葉頓時燒成了灰燼。
「哼,小小惡鬼,也敢出來為非作歹,今日就要滅了你。」南三正氣道,收起劍,拿出之前編織好的鞭子,看似在閒逛,但每到一個竹子下邊,鞭子狠狠的一甩,慘叫聲不斷。
如此繞著竹林一圈後,南三才停止了甩鞭子,抬頭看了眼竹子上邊,一道若有若無的人影正站在竹葉上,渾身冒著煙氣。
「雪花女,我知道是你,為何要在這寺廟內作惡?」南三問道。
「哼,這羅雲寺沒一個好人,我要殺了所有人。」聲音陰冷清脆,但卻透著無限的寒意,南三並沒有立馬出手,仔細思考後,才說道:「想必你是受了王元生父子倆的蠱惑才襲擊我倆的吧?」
這雪花女在竹葉上漂浮不定,語氣中帶著恨意:「我不管是誰,只要殺了你們,我就可以出去,離開這個破竹園。」
「你真以為他們會放了你,太天真了。」南三冷笑,這小鬼估計是被困久了,心智帶著濃重的怨氣,想必也是枉死,繼續說:「鬼魂臨死帶怨氣,一為心願未了,二為冤死,恐怕你也是受人迫害。」
那雪花女模糊不定的虛影在樹葉上一定,但緊隨之卻是濃重的恨意:「冤死,哈哈,對,我就是冤死,被人騙上山來幾十年了,我恨啊!」
南三沉默不語,他走遍南北,經歷過冤死的事件甚多,尤其是那一場席捲華夏的破舊動亂,帶來的枉死者更多。對於雪花女他沒有趕盡殺絕,而是想法子化解怨氣,興許能得一個投胎的機會。
可是他失望了,這雪花女心智喪失,瘋狂大笑後,還想依靠此地陰地殺害於他。南三歎息一聲,手中長鞭一甩,一串驚悚的慘叫徘徊在羅雲寺內。外邊的梅一龍原本在屋簷上塗抹著紅泥土,差點被這驚叫給摔倒在地。
大堂之內,南三一臉茫然的回來了,他望著外邊依舊下雪的天氣,心中有著說不清的思緒,學道這麼多年來,他原本以為自己心智如鐵,但事實上每遇到這種情況都是猶豫再三。
梅一龍也回來了,手中提著一袋石灰倒在地上,問道:「南三哥,剛才我聽到有人在慘叫,是怎麼回事?」
南三搖搖頭,甩了甩思緒說:「沒事,待會等鐘聲再次一響,我們要趕緊找出路。」
說完,他擺正姿態,一臉的嚴肅表情,手中兩張火符咒,一貼正門上方,二貼石灰。再以六丁六甲符貼於梅一龍的額頭間,命其盤腿而坐。此舉到底有何用意,說白了就是要以火來對抗,消除這奇門遁甲的威力。
做完這些後,南三在寺內找了根香,祭道:「右符呵心火赤氣入符,運身中太陽真火之氣入符,烈炎怒惡,破妄虛渡。」
卻見那地上的石灰和兩張火符咒一燃,嗆人的煙味瀰漫開來,南三走到門口,抬頭看著上邊。屋簷角處有紅色的煙霧散發開來,和空中的雪花相碰撞,一時間倒也是僵持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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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就在這時,那鐘樓處鐘聲毫無意外的再次敲響,南三說道:「聚心凝神,拋除雜念。」
梅一龍忙照做,依然和上次一樣的手段,只是擺設略有不同。隨著鐘樓鐘聲一下下的襲來,南三也是有點焦急,他看梅一龍的五官痛苦,嘴角流血,這要下去,必然會震破經脈而死,可這是他們唯一出去的辦法。
約莫一分鐘後,梅一龍吐出一口鮮血,睜開眼喊道:「是水井,南三哥,在水井那。」
聽到這兩字,南三鬆了口氣,他生怕這六丁六甲符也擋不住那鐘聲,於是說道:「好了,我們走吧。」
兩人當即離開大堂,在寺廟內尋找一圈後,終於在廚房邊上找到了一口已經乾枯的水井。此時天色也漸漸暗淡,眼看這一天的時間又要過去。南三心中焦急,看了眼那深不見底的水井,咬咬牙道:「下去吧。」
說完,急忙攀扶著一根繩子跳入了水井之中,梅一龍雖然害怕,但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誰叫他非要自告奮勇的說要來羅雲寺,只能怨自己自找苦吃,無奈緊隨其後。
這口乾枯的水井深不見底,南三跳進去後就只覺得陰寒的氣息撲面而來,身子骨打了個寒顫。幸好下落了約百來米左右,下邊有隱隱的火光閃現。驚喜之下忙穩住身形,隨後快速下落,最終踏在堅實的土地上,上邊的梅一龍也下來,兩人正眼一看,前方一條昏暗的通道延伸,兩排燃燒的煤油燈左右閃爍。
與此同時,上邊隱隱約約傳來了最後一次的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