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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片昏紅色的山洞,一排排燃燒的紅蠟燭遍佈於山壁之中,透露出一股濃重的燒香味。空氣中漂浮著透明的藍色氣泡,在空中不斷飛舞著,甚是好看。但與此形成對比的則是山洞之中那高約不足十米的小木塔,此塔為三層,上邊流出鮮紅的血液,朝著一條小河流去,不知盡處,好似無窮無盡般。
這詭異的一幕,令魂體出竅的南三等人都大為一驚,躲在一旁大氣不敢出。剛才那驚悚的哭泣和怪笑聲彷彿瞬間消失了一般,四周寂靜的可怕,除了血液滴落在地上形成的滴答聲,令人怪異。
南三瞅了眼四周,將目光對準了那個小木塔,心裡略微思量後,決定上前查看一番,於是低聲道:「你們倆在外邊等著,我進去看看。」
黑子此刻沒了主意,一聽要在原地等,頓時老大不情願,不待他開口,一旁的耶律阿瑩搭腔道:「不行,你不在,萬一出現了危險怎麼辦?」
見此,南三無奈搖頭,魂體出竅後,身上所攜帶的道家用具早就無法使用,唯一能用的就只有一個送魂鈴,此刻,他也只能靠運氣來賭一把。於是拋棄了進塔的想法,雙手掐訣按卯印,口中輕喝一聲。說來也怪,這山壁之中的紅色蠟燭忽然輕輕一搖,有規律般擺動著。
「快看那!」一旁的耶律阿瑩眼尖的突然看見木塔之中閃過一道黑影,好似看見了一雙陰冷的眼睛。南三此刻也發覺到了異樣,忙吩咐兩人後退,再次瞪眼一看,果真發現塔中的窗戶徘徊著一個黑影,好似一個嬰兒般。
南三下意識的就要往腰間摸符,冷不丁的苦笑了下,隨後無奈只能戒備著。那黑影在木塔中漂浮不定,在三層中到處躥著,彷彿要衝破束縛,卻好似被困住。
「咦,這鬼玩意好像出不來?」黑子發現了不對勁,雖然有點害怕,但見那鬼玩意無法出來,頓時來了膽子。向前走了一步,撿起地上的一塊石頭狠狠的朝窗戶中一扔。
「不要!」石頭正中黑影,發出一聲稚嫩的怪叫,南三想要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但見那木塔之內,那黑影忽然身子一頓,湊向窗口,在昏紅色的蠟燭光芒下,三人都看清了那鬼影,除卻南三外,黑子和耶律阿瑩都倒吸了口冷氣。
那是一個嬰兒,不,準確來說應該是兩個,兩個相互背靠背連著的連體嬰兒。一男一女,渾身**著匍匐在窗口前,男嬰發出一串串令人發毛的大笑,女嬰則是哭泣著看著眾人,兩個截然不同的表情著實怪哉。他們的嘴角處都留著鮮紅的血液,而在木塔中間,有一個小鬼正畏縮在角落中,全身魂體支離破碎。
南三雖有些心驚,但面色沒有露出恐懼,如果沒有猜錯,這兩小鬼就是所謂的尤煞屍,也就是所謂的雙靈嬰。
耶律阿瑩見到這鬼物毫無徵兆的驚叫一聲,害怕的躲在南三身後,在那雙靈嬰的眼中。南三看見了嗜血與貪婪,以及瘋狂的表情,提醒道:「這尤煞屍是吃魂體為生,想上面囚禁牢籠中的三個女鬼,恐怕就是他們的食物。」
「啥,這兩小鬼是吃鬼魂的?」黑子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當即有點後悔剛才扔石頭刺激他們,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南三也是心驚,世間萬物變化,同類相殘者甚多,但以死人之軀害鬼魂者則是少見,恐怕唯有那山海經中所記載的「夔」,才有如此邪惡的本事。
木塔中的雙靈嬰好似看見了獵物,不斷的衝擊著,似要破窗而出,卻被無形束縛著。南三仔細一看,心裡忽然咯登一下,隨即激動的看著窗戶上的一張符,以及纏繞一圈的紅繩。那符縱然已經殘破不堪,但他依然記得,一股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此符乃淨明道傳統畫法,龍蛇遊走,剛勁有力。
南三魂體顫抖,思緒略有恍惚,多少年了,他已記不得夢中那熟悉的一幕,此符正是他的師父所畫。一旁的耶律阿瑩見到南三的異樣,驚訝道:「咋的了,哪裡不舒服嗎?」
黑子鄙夷的看了眼耶律阿瑩道:「你見過沒了身體,鬼魂會生病嗎?」
這話說的耶律阿瑩臉色一紅,同時不忿的頂了一句,南三這會子緩過神來,收起感傷的情懷道:「好了,別爭了,要不是之前我師父在此制服了雙靈嬰,恐怕今日我們就凶多吉少了。」
「咋,你說師祖也在這?」黑子沒反應過來,回道。
南三苦笑,放眼查看周圍,除了鮮紅的血液和蠟燭外,就只有那條暗流。他想不到在此能見到師父的符術,這說明之前的猜測得到了證實,這白山內必然有他的師父存在。耶律阿瑩不放過一絲下井落石的機會,憤憤道:「你看這地方還有活人嗎?」
眼看這兩人又要在此爭吵,南三正要阻攔,忽然間,空氣中的藍色氣泡席捲而來,瞬間將三人包裹進去。他驚訝的猛然要掙扎開來,卻發現無論如何都沒有效果,反而朝著木塔飄去。
另外一邊的黑子和耶律阿瑩都驚恐萬分,不斷掙扎嘶叫,可無論如何,三人之間好似被隔絕了一般,聲音無法傳達出來。木塔之中的雙靈嬰見到這情況,笑聲和哭聲交雜,好似在慶祝勝利般。氣泡裹捲著三人漸漸拉近了距離,這一次或許不是死亡,而是魂飛魄散。
這藍色氣泡詭異的反常,南三慌亂了神後,平靜下來,開始思考對策。猛然間,他看見其中小些的氣泡碰上紅色蠟燭後化為了泡影,心裡一喜。
這藍色氣泡雖然能困住鬼魂之體,卻困不住實物,當下南三有了對策,既然這玩意怕火,那就以火來燒為好。可他卻明白此刻自身的處境,無法使用火符咒來施展符術,於是手中再次掐訣按卯印,送魂鈴輕輕一搖,藍色氣泡頓時扭曲變形,沒過一會就成了泡影。
 
南三脫離開困境後,腦子一陣眩暈,這送魂鈴畢竟也是道家用品,自個是魂體之身,自然會有反應。忙鎮定下來,取來蠟燭朝黑子和耶律阿瑩那一扔,這兩人此刻離木塔只有短短一米的距離,雙靈嬰正往外招手抓著,氣泡一破頓時跌在地上,顧不上姿勢爬離開來。
「三哥,你再慢一步,恐怕我倆就成了他們的食物。」黑子心有餘悸,耶律阿瑩沒從剛才的驚嚇中緩過神來,只能害怕的躲在南三的身後,她一個女人,本來就是個帶路,此刻竟然接連遇到了一系列不可思議的危險,心裡早就有怨氣。
南三眉頭緊蹙,催促道:「別廢話了,你們倆趕緊跳入那暗流之中。」
說這話時,南三看了眼木塔上的符,雙靈嬰見到嘴的食物飛了,頓時尖聲怪叫。不斷在木塔中橫衝直撞,整個塔都在晃悠著。黑子看了眼那血紅色的暗流,搖搖頭說啥也不跳進去。這跟血一樣的暗流,裡邊指不定有啥鬼玩意。
「三哥,這下去上不來咋辦?」黑子憂慮道,耶律阿瑩也是附和道:「對,你不能把我扔在這鬼地方。」
這兩人一唱一和的,倒是把南三給氣的,咋就不明白處境呢,於是將送魂鈴遞給黑子道:「這玩意能抵擋一會,你們先下去,我待會跟上。」
黑子此刻是猶豫不決,最後無奈只好拉著老大不情願的耶律阿瑩,走到那條暗流前,「噗通」一聲跳入其內。平靜的暗流瞬間吞噬了兩人,恢復了平靜。
南三見兩人離開後,當即將目光對準了木塔,心裡做起了盤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