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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屍,自古形成於墓穴之中,變化無常,如妖邪、如牲畜、如人鬼。故而南三仔細思慮後,再利用黑子的卜算之術,得出那鬼玩意所去的方向正是湖水之中。但想到今晚天色,無奈之下只能先行度過一晚。
第二一大早,三人就早早起床,吃了下早餐,隨後趕往湖水邊上,要說這湖水也著實怪異,平靜的如藍寶石一般璀璨平靜。黑子扔了一塊石頭,水面上的漣漪蕩漾不到一米開來。
「不對勁,這湖水乃死水。」南三眉頭緊蹙,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怪異之處。
「啥是死水?」黑子問道。
南三瞅了眼邊上的屍體,隨後解釋道:「所謂死水,風水學上講究一脈陰陽合,二相五行固,這湖水四面如牢籠一般,地氣不通,上有懸屍鎮壓,四方位陰氣煞重,唯一能夠流通的恐怕就只有湖底了。」
黑子和耶律阿瑩聽的是一頭霧水,兩人哪能明白這麼深奧的風水學,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南三也不管兩人有沒有聽懂,為今之計恐怕只有一種,那就是跳入湖水之中。
「你們兩人準備一下,待會我們要下去一趟。」南三吩咐道。黑子一聽要下去,也明白接下來要幹的事,倒是耶律阿瑩膽怯道:「要不你們倆下去,我在這接應你們吧。」
南三平靜的看了眼這小妮子,瞧她雙眼帶著恐懼,無奈只能點點頭,只好給了她幾把槍和符護身,隨後和黑子做了一番準備,將能帶的玩意帶上。
「下去吧!」南三吩咐道,隨即深呼一口氣,潛入湖水中,黑子緊隨其後,寂靜的湖水蕩漾其一朵漣漪花,隨後回歸了平靜。上邊的耶律阿瑩緊張的望著湖水,手中的手槍微微顫抖,尋找了個空寂的房屋觀察著。
她原本以為這下去一趟也就幾分鐘的時間,畢竟按照正常人的肺功能,恐怕堅持不了多長的時間,可惜奇怪的是,南三和黑子潛入湖水中整整半小時也不見動靜。耶律阿瑩慌了,掏起一個竹竿在水中攪拌,除了幾朵浪花以外,沒有浮上來任何的物體。
該不會是淹死了吧?耶律阿瑩暗道,她想著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這人是自個帶進來的,無論如何也要帶他們出去。可惜的是她水性不通,先前因為愛面子不好說出口,此刻只能在岸上乾焦急。
要說此刻南三和黑子在下面到底怎麼樣了呢,讓我們將視線轉移到下邊。這湖水雖然是死水,但顯然留有生機,暗流湧動,一股熱氣蒸騰而上。風水學上管這種叫「餘氣」,因此南三兩人潛入水中後,並未感覺到刺骨的寒意,相反,隨著下潛,暖意倍增。黑子原本就是在海邊長大,水性極好,在四周遊動,但不敢離開南三太遠。
眼瞅著這湖水深不可測,下面漆黑一片,黑子緊咬著嘴唇示意南三是否上去,其實這會,南三也是硬撐著身子,但想到自個應該不會看錯這風水地形,比手劃讓黑子繼續下潛。
說實話南三心裡也沒主,想著再看不見啥玩意,索性就上去,不然兩人非憋死在這水中。下潛了約十幾米後,忽然間,身旁的黑子游過來,慌亂的拉扯著他的長袍,指著底下的一角,那表情通紅驚恐。
南三心裡一驚,忙低頭一看,朦朦朧朧間,有兩道紅色的小圓點一閃一閃,好似一對眼睛。正左右搖擺著,大量的淤泥翻滾,往上漂浮。待那紅點靠近後,兩人心裡咯登一下。
翻滾的淤泥中,猛然冒出一個小腦袋,隔著幾米的距離,南三看清了那玩意,是一個嬰兒,全身長著一層綠色的鱗片,臉上兩邊有著魚一樣的鰓。正瞪著血紅的雙眼朝著兩人劃來,這鬼玩意彷彿看見了獵物一般,歡快的游來。
黑子此刻像是打了雞血一樣,扭身就朝著上面游去。無奈這水中身子不利索,沒一會就看見那鬼玩意朝著他游去。南三在一旁看著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心中有了主,黑子這傢伙實在太魯莽,這像魚嬰的玩意一看見動,自然會朝著他追去。無奈背包中的符咒等早已被浸濕,只好舉著丁甲劍去對付那魚嬰。
可還未等南三靠近,那魚嬰忽然放棄了襲擊,猛然朝下邊的淤泥鑽去,潛入了泥土之中。黑子疑惑的鼓著嘴比劃是啥回事,南三這會也沒整明白,思慮了會後,還是決定上岸再說,於是示意黑子往上游去。
上潛了約幾米後,就在這時,一條手臂粗如繩索的玩意從某一方位悄無聲息的出現,待南三發現時,已經來不及動手,只覺得右腳被一股大力拉扯。潛入了深淵之中,上邊的黑子見後邊沒動靜,正要查看,眼前一黑,也步入了南三的後塵。
冰冷與熱氣交錯的湖水中,如死一般的寂靜,兩個大活人就這樣消失在了水中,一切看似怪異與驚悚,而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們先不說南三的結局如何,總之先來說說黑子。
話說這繩索如魔手一般來無影去無蹤,黑子最後能看見的就只有眼前的黑暗,以及強大的氣壓之下,腦子細胞供應不足,陷入了昏迷之中。他原本以為自己會死去,畢竟這鬼地方怪異的很。可當他費盡全身的力氣睜開沉重的眼皮時,暗自鬆了口氣。
「我還活著,南三哥呢?」黑子動了下身子,想要尋找南三,忽然間發現自己身子被捆綁的跟粽子一樣,雙腳懸吊在半空之中。身上所捆綁的是一根根巨大的樹籐,他想起了昏迷的那一刻,一條巨大的繩索悄無聲息的出現,說不定就是這樹籐。
「他娘的,咋這麼憋屈。」黑子怒罵了句,打起精神觀察了下四周環境,頓時表情驚愣住了。
這是一個巨大的山洞,潮濕陰暗,冰冷的牆壁中鑲嵌著一塊塊黑色的石頭,有規律般顫抖著。但真正讓黑子害怕的是他此刻所處的未知環境,一個巨大的樹木彷彿亙古
古以來存在般,無數個籐條蔓延開來,延伸入腳下的黑水之中,山洞的中央有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面擺放著一口石棺。
黑子回過神來看了眼身上的樹籐,上面有著一根根透明的針頭玩意插入自己的皮膚中,心中咯登了下,這樹籐該不會是將他當成了食物吧?這一想法隨著下邊黑水中冒出的幾具白骨得到了證實,黑子頓時有種欲哭無淚,沒想到頭來竟然成了一個樹木的肥料。
此刻,習慣了南三在身旁的黑子,頓時六神無主,他除了會點卜算之術外,其餘術法壓根就不會,後悔當初沒跟南三學點道術過來,心如死灰。
平靜的底下黑水中,一具具已經化成白骨的屍體漂浮而上,他們皆都成了這口無名古樹的肥料。黑子消沉的盯著前方的石棺,忽然間,看見一個熟悉的玩意出現在上邊。恐懼聳然升起,那是之前他在湖水中看到的魚嬰,依舊是瞪著血紅的雙眼看著他。
那雙眼睛中,黑子看到了嗜血的貪婪,忍不住臭罵道:「你個鬼玩意,等我出來就將你煮了吃。」
那魚嬰好似聽懂了人話,擦了下嘴巴,猛然潛入了黑水中,朝著這邊劃來。這下子,黑子著急了,魚嬰爬上了樹幹之上,正慢慢的往上攀爬。他想不到這鬼玩意除了能在水中游以外,還能爬上岸來。
驚恐之中,黑子不斷掙扎著,插入皮膚內的針紮著全身都是疼痛不堪,他想到了腰間的手槍,之前下來時。南三就特意吩咐黑子帶上槍,畢竟這湖水下面符術無法使用,唯一的武器就只能用槍。
魚嬰緩慢的往上攀爬,好似在看著一具到嘴的獵物,露出尖尖的牙齒。這鬼玩意爬上黑子胸口的樹籐,瞪著雙血眼露出了一絲微笑,黑子恍惚間也笑了。
「彭!」
一聲巨大的槍聲在山洞中徘徊,魚嬰的笑容戛然而止,胸口上一塊巴掌大的傷口前後通亮,血紅的雙眼漸漸黯淡,隨後跌落下黑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