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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西北,時逢十月,霜雪漫天,冷風刺骨,季節性的變化無常,導致這片土地貧瘠荒涼。人煙雖稀少,卻不失蕭涼之氣息。方圓十里之內只有一座村子,名曰黑瞎子村,由於道路不通,發展滯後,這村裡老少至今生活習慣都遠未開化。南三和黑子兩人連日來可謂是苦不堪言。
從溫暖濕潤的江南之地,一下子步入到此,不免有些不適應,出現了些許狀況。根據苗太公所言,這西北地區有一個黑瞎子村,當年他就是從那得到丁甲劍。所以南三滿懷期待,克服了身體的不適,匆忙來此。
黑子興奮的看了眼前方的村子,這一路行來腳皮都快磨破,見到村子,高興道:「南三哥,你快看,黑瞎子村快到了。」
南三淡淡的看了眼前方,見前面有煙囪燃燒,點點頭,催促黑子繼續走。想到接下來有可能預見到自己的師父,他內心中起了一絲波瀾,但很快平復下來。
黑瞎子村前,三三兩兩的小童在嬉戲玩耍,黃土地上踢著皮球,農家婦人在幫忙著農活。見到有兩個外來的人,都投來了好奇的目光,甚至還帶著點警惕,拉著小孩就往自家走去。南三見這一幕,到生了好奇心,他們倆又不是凶神惡煞的,又為何逃避。
一旁的黑子見小孩玩耍,上前喊道:「喂,小娃子,請問……」,話未說完,那娃子已經一溜煙跑了,弄得他極其鬱悶,摸著自個臉說:「我像壞人嗎?」
南三皺著眉頭打量了下這黑瞎子村,雖破落,但並無看見怪異之處,為何人人自危,如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似的。見那些村民露出驚恐的神色,他忽然感覺他們兩人就跟鬼子進村掃蕩,無奈只好站在村口。
沒過一會,就見黑瞎子村內出來了一群村民,手持扁擔、木棍,甚至連椅子都搬上,氣勢洶洶的走來。黑子嚇得往後退了一步:「南三哥,這些人幹啥,不會是要毆打我們,要不走吧?」
「別動,先看看。」南三沒後退,站在原地,只見那伙村民們圍上來,領頭的一個年逾古稀的老太婆拄著枴杖,張眼朝南三他們從頭到尾瞅了一遍,開口道:「兩位,你們是從哪來的?」
南三見村民警惕的眼神,以及老太婆的神色,不敢妄動,解釋道:「我們倆是從外邊來的,只是在這裡尋一個人。」
「哦,什麼人?」老太婆眼中警惕,周圍的村民也是一個勁的握緊手中的武器,這下子黑子著急了,這氣氛不對勁。黑瞎子村的村民該不會如此彪悍吧。
南三覺得這裡邊肯定有怪,當下詢問道:「請問這裡十幾年前是不是有一個老道士在此。」
老太婆眼中精光一閃,身後的村民立馬將南三和黑子圍住,同時上來兩個大小伙子,不由分說就捆綁起來。黑子嚇得哭了,這村果然是個黑村,這都沒進去呢,就被人捆綁,想到接下來可能遇到的危險,他急忙掙扎,可這一掙扎,身上繩索捆的越緊。
倒是南三任由他們捆綁,心裡猜測這村子肯定是出了問題,要不然為何人人都武裝起來,趕忙將自個身份說了出來,那老太婆面帶訝異,伸手一阻:「你真是他的徒弟?」
南三點點頭,取出身上的那把丁甲劍,這把劍可是淨明道至寶,老太婆一瞅之後,急忙叫人鬆綁,隨後將兩人請進了村內。這劇烈的反差舉動,他有點疑惑,忙詢問緣由,一打聽才知道是咋回事。
老太婆人稱麻婆,是這黑瞎子村的長者,十幾年前,這黑瞎子村本是人煙稀少,村民貧弱,更重要的是還是鬼物頻出,殘害鄉民,南三的師父因被下放到大西北,流落到此。見此地風水紊亂,格局極差,小鬼橫行,遂用道法滅小鬼,聚地氣,教化村民,久而久之也就形成了眼下這種情況。然當時的右翼分子依然不放棄殘害,想要進行批鬥,被黑瞎子村的村民給趕走。
時間一晃到如今,可憐村民們從未外出,不知這動亂已經結束,依然警惕著外來之人。南三說了些外面的情況,麻婆歎息道:「想不到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可憐你師父他早已經離開了。」
「什麼,離開了?」南三大驚。
「不錯,已經走了整整一年的時間,誰也不知道去哪。」
這下子,南三愣住了,心中五味雜陳,一絲希望被打破,想不到最後到了這裡卻終究無法尋找到,難不成是天注定。他憤憤的看了眼上天,上天戲弄於人,不想讓他師徒見面不成,失落,無奈,歎息。
麻婆看見眼前這小道士的神色,也明白是怎麼回事,安慰一番後,就命人安排住處。黑子剛才被捆綁有點怒火,在一邊罵娘,當然他不敢大聲,生怕在此遭來無妄之災。
到了晚上的時候,這黑瞎子村村民聽說有人進來,一個個都好奇的過來,整的南三尷尬,黑子在那一個勁的傻笑,向眾人講訴外邊發生的事。其實說來,黑瞎子村村民也挺可憐的,世代在這個地方生活,卻從未出去看過世面,這給了黑子吹噓的機會。
南三搖搖頭,只好離開住處在村子內走動,想要看看自己師父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夜晚的風很冷,冷入骨髓。但他的心卻更冷,一絲苦澀湧上心頭,獨步走在這荒涼的村子,看著那被風吹的只剩下軀幹的樹木。人世浮沉,一生何求,恍惚間,他感覺到身後有一道人影。
回過頭一看,南三發現身後站著的是麻婆,正靜靜的看著他,搖頭苦笑道:「麻婆,你怎麼來了?」
「呵呵,小伙子,不要放棄,終有一天你會找到的,你師父常向我們提起過你,天資聰穎,讚譽有加。」麻婆笑道,隨後帶南三走了一遍村子,那牛羊圈的草垛床,自給自足的綠菜地,簡陋的茅草屋,無一不說明了簡陋
的環境,這一刻他沉默了。
當回去的時候,麻婆好似有話要說,攔住南三說:「我老婆子有一事相求,小兄弟可否答應?」
南三不解,遂問是啥事。麻婆也不說話,忙拉著他朝其中一戶人家走去,敲著大門喊:「老猛,你快開開門。」
裡邊的大門打開,出來個中年男子,滿臉的鬍渣,神色間略帶疲憊,抬頭看了眼外邊:「麻婆,你怎麼來了!」
「你娃在哪,他有救了。」麻婆高興道,那中年男子滿臉的疑問,愣愣的領著兩人進了裡屋。
當南三一眼瞅見炕上一個襁褓中哭泣的嬰兒時,臉色大驚,急忙上前用符貼住嬰兒肚臍,用墨筆在肚皮上畫了一張符,口唸咒語。嬰兒頓時停止了哭泣,他稍稍鬆了口氣,麻婆見這小道士露了兩手,挺有些本事,忙問:「南三,這是怎麼回事?」
南三看了一眼炕上的嬰兒,見其面色蠟黃,肚臍處留著膿血,額頭更是有一塊凸起的包,凝重道:「你這娃是靈嬰小鬼附體了,三天內再不想辦法,恐怕這精氣流失,想救都救不回來。」
那中年男子一聽,嚇得雙腿一軟跪在地上,哭泣道:「道長,你救救我這娃,讓俺做牛做馬都行。」
南三最不見得這人這樣子,急忙扶起老猛,拍著他肩膀說:「你先別哭,告訴我這娃是怎麼中邪了,啥時候開始的?」
老猛擦了下淚水,平復心情後,講訴了一樁樁驚悚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