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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月光光,心慌慌。
自從豬頭四死在了這倉庫內後,白天來買豬肉的顧客都繞道而走,一方面是怕沾染晦氣,一方面是不敢路過。馬九白天聽南三說晚上要見識以下豬頭四是怎麼死的,當下命人在周圍戒備,連屍體都沒有挪動。
另外一邊,劉所長也聽到了這個消息,急忙放下手頭的工作過來,一臉不快的看著馬九,這南三好歹也是他請過來幫忙的,這下子為難住了。
好在南三也不是計較的主,為了讓馬九徹底心服口服,先是在這倉庫內轉悠了一圈,隨後在倉庫上方擺上八卦鏡,門口貼上一張鎮魂符。到了晚上的時候,他又叫黑子在裡邊擺壇,隨後關上倉庫大門。
這豬頭四平日來也是個節儉的人,唯一的嗜好就是愛喝酒,倉庫裡免不了酒瓶子,瀰漫著一股發酵的氣味。一旁的馬九見南三這陣勢,瞅著跟平時那些個神棍沒咋兩樣,都愛弄虛作假,要不是劉所長的關係,早就抓起來一頓審問。
「南三啊,這都到晚上了,你看是不是該做些啥事?」馬九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南三見狀,木然一笑,他掐指一算,扭頭觀察起這倉庫內的擺設,隨後叫黑子取兩個空酒瓶子,從外邊拿兩個豬頭掛在瓶子上。這一幕黑子也覺得好奇,從沒有見過這玩意是幹啥的,於是擺完後就退到了一邊仔細看著。
到底這麼做有何用意呢,南三這手也不難解釋,名為叫魂,他算了一下這豬頭四的生辰八字,對黑子道:「黑子,你生肖屬虎,待會叫魂可能會嚇著那豬頭四,要不你出去在門外等著。」
黑子一聽,頓時老大不情願,這好奇心剛上來,竟然不能見識一下,但他也明白這不是開玩笑,只好撅著一張嘴離開了倉庫內。
眼下這倉庫內只剩下三個人,外加一具屍體,南三面色嚴肅道:「記住,待會要是見到什麼怪事,都不要發出聲來,明白嗎?」
一旁的劉所長忙點點頭,表示清楚,但馬九顯然不在心上。南三也不搭理,當即正對豬頭四,點燃兩根香燭,符紙一灑,手中送魂鈴一搖,喝道:「陰間入竅,七日為鬼,一點靈光灌清明,三魂聚始七魄來,開!」
話音一落,這倉庫內刮起了一陣怪風,原本懸掛於倉庫上方的八卦鏡忽然一動,一旁專注的劉所長扭頭看了眼豬頭四的屍體,這一看之下,全身頓時冒著涼氣,驚嚇道:「啊呀!」
這一聲叫喊倒把馬九給嚇了一跳,急忙扭頭朝著床邊一看,臉色一變,煞白驚色。他發現這豬頭四身上的白布一飄,露出了那不成形的臉龐,一雙眼珠子正一跳一跳的看著那八卦鏡。
「啊,這……」馬九說不出話來,他哪見過這等場面,自然是非常害怕。
南三沒來得及解釋,走到門前撕下那張鎮魂符,隨後貼到豬頭四的額頭上。雙手掐決,手指大門,馬九和劉所長急忙扭頭一看,發現這大門沒啥動靜,正要開口詢問,冷不丁的全身一顫,這倉庫內的溫度瞬間如入冰窖。
與此同時,南三盤腿而坐開天目,在他的眼中,這倉庫內此時多了個人,不,應該是鬼魂才對,正是那豬頭四的魂體。雙腿離地,頭聳拉著,看不清面色。南三臉色一凝,喊道:「豬頭四,你可知道是何人害你的?」
南三此話一出,馬九和劉所長都是面面相覷,不明白這南三在對誰說話,這屋裡哪有人,忙屏住呼吸。可等了半會也不見有任何動靜。劉所長忍不住出聲詢問:「南三,你在跟豬頭四說話?」
南三點點頭,這不是廢話嗎,他來此叫魂,不就是為了叫豬頭四。可他奇怪的是,這豬頭四的魂體沒有任何反應,喊了兩三次依舊如此,於是雙眉緊蹙,起身將上邊的八卦鏡取過來,隨後將魂體趕入那酒瓶子中。
說來也奇怪,這酒瓶子空蕩蕩的忽然漂浮出一縷縷灰色的煙霧,緊隨之,禁閉的豬頭忽然睜開雙眼,漆黑如墨,這一手令旁邊的兩人都是心頭一跳。
南三將八卦鏡正對酒瓶,隨後對馬九道:「好了,你過來看看這鏡子吧!」
馬九此刻是帶了些許驚嚇,顫抖的走到八卦鏡前,瞪大雙眼看著鏡子,三人都屏住呼吸對視著。
約莫,這八卦鏡內起了一絲變化,彷彿如放映機一般出現了一道人影,南三眼睛直直的看著鏡子內的人影,心裡帶著疑惑。待那人影漸漸清晰的時候,三人都是心頭一震。
這鏡子裡邊出現的並不是所謂的人影,而是一個全身長著紅色毛髮的怪物,如猿猴一般,雙眼煞紅,體型魁梧,兩根尖牙滴著鮮血。這玩意彷彿憑空出現,手中巨掌一劃,濺起一道血液,隨後陷入了黑暗之中。
看了八卦鏡內的那個怪物,三人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南三先前沒有想到這豬頭四是怎麼死,以叫魂的方式聚氣鬼魂,利用豬頭四臨死前眼睛所看到的一幕,去還原現場。當下也心裡明白了幾分。
「如果我沒猜錯,那玩意應該是血屍。」南三沉聲道。
「血屍,是咋玩意?」馬九和劉所長異口同聲道。
其實所謂的血屍就是一種很厲害的「粽子」,通俗來講就是詐屍,一般都出現在墓中,比如古代帝王之墓或者一些深山老林。但眼前這血屍,南三卻發現了一絲異樣,這玩意好似有一點靈智,為何這金元鎮上那麼多人,卻偏偏要找到豬頭四,而且掏盡五臟六腑。
將血屍的來歷和心中的疑惑說出來後,馬九和劉所長也是一番沉思,南三隨後叫黑子進來,這小子在外面可是乾等著快哭了,這等好戲竟然沒機會看到,一進來就
就嚷嚷著拉著劉所長詢問剛才發生的事。
南三淡淡的看著馬九,露出一副自信的表情,這下子,馬九倒是頗為尷尬,白天的時候那可是一個勁的冷嘲熱諷,眼下倒好,出了霉相。
他臉色一紅,尷尬笑道:「南三啊,我馬九也不是輸不起的人,雖然你剛才使得玄乎,但身為公務人員,不能夠就此下定論,今兒個算我不是。」
說完,馬九伸出右手,那樣子是認同了南三的手段,他也不做作,也伸出右手,兩人算是摒棄了之前的成見。
南三搖頭苦笑,他並不是為了證明自己,只是十幾年來的習慣罷了,碰到件靈異的事,自然是想探個究竟。思慮了會後,南三道:「馬九,你去查查最近有什麼外來的人進了金元鎮,順便去查查豬頭四最近去了哪!」
馬九點頭應是,在南三的吩咐下做了場法事,隨後叫人抬走,四人今晚也算是有所收穫。南三自然是帶著黑子回到了自個的住處,黑子一路上都是悶悶不樂的,估計是今晚上沒有看到叫魂的場景,一回去就苦著一張臉說:「南三哥,下次再有這等事,可得讓我見識見識。」
「呵呵,放心吧,你師父將你交給我,不就是想鍛煉一番,肯定不會讓你閒著。」南三笑道,沉默了會後,語氣轉而凝重繼續說:「今晚上那血屍我總覺得有點熟悉!」
黑子沒有反應過來,愣愣道:「都是鬼玩意,有啥不熟悉的!」
南三不回話,其實剛才他就在思考,總覺得血屍那玩意雖然沒碰見過,但也常聽些盜墓的人提起過,說這玩意其實挺凶狠的,一見到活人就雙眼通紅,凶狠的能把人活活撕碎,可沒聽說過這血屍還能出現在墓穴之外,只好留著一肚子的疑惑。
第二天一大早,馬九就跑過來找南三,查了下最近可疑的人物和豬頭四的情況說:「昨晚上讓所裡的人查了下,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人,倒是那豬頭四,三天前送過一次肉到一個村子內。」
南三急忙問是哪,一聽才知道那地方不是喜子的村子嗎,這豬頭四跑那邊去幹啥。有了這條線索,他和馬九還有黑子趕忙去了一趟那村子,找到王老頭說明了來意。
這王老頭自打上次南三幫忙將他兒子冤死的事調查個水落石出,就一直心存感激,叫喜子常常跑到南三那幫忙。眼下見到這恩人出現,忙請眾人進屋。
「王老頭,我這次來是想查查那豬頭四的事,對了,喜子去哪了?」
「哦,你說的那個豬頭四我倒有些印象,好像是喜子叫過來的,不過他人這個把月都沒見到,也不知去哪了?」王老頭說道。
這下子,南三倒也沒轍了,不過這喜子叫豬頭四送肉乾啥,看來也只能等喜子回來再說,於是起身告辭:「王老頭,這事也打擾你了,我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說完,三人正要轉身而走,王老頭忙拍著腦門子說:「等等,喜子好像留了封信給你!」
眾人站在原地,王老頭進裡屋取出一封信說:「這信是喜子叫我交給你的,人上了年紀,有些事啊都記不住了!」
南三接過信,心裡略有疑惑,就憑喜子這粗魯的性子,為啥還要寫信。於是當著眾人的面拆開一看,只見上邊寫了一行字「苗人皮,清水術,竹疙瘩,外出旅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