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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裡屋呆了將近一天,南三依然閉門不出,急的外邊喜子著急的上躥下跳,恨不得破門而入,他不明白這南三為何要待這麼久,第一個猜測就是睡覺。
其實,這一切都錯了,南三閉門不出的原因很簡單,就是為了畫六丁六甲符,這符不同於以往,一筆一劃都要切合六神,傳說中甲子、甲寅、甲辰、甲午、甲申、甲戌六個甲日,是上天創造萬物的日子,也是婦女最易受孕的日子。故稱女子懷孕為身懷六甲」,所以南三才命喜子冒著被挨罵的風險取來女子經血,為的就是請六神下來。
一番畫符下來,南三早已經是汗流浹背,精力過於集中導致的精氣神流失,使他全身肌肉都處於酸麻的狀態。一張符消耗了整整一天的時間,可見六丁六甲符的真正厲害之處。
顧不上外邊喜子的嚎叫,南三倒頭便睡,過了幾個小時後才睜開眼醒來,推開門讓喜子進來,這小子一進來就喊道:「你還真的是在睡覺,害我在外邊乾著急,」
南三惺忪的雙眼微微一笑,打著哈欠道:「時間不早了,晚上我們就去六神廟,收服那水猴。」喜子聽要對付水猴,一掃剛才的焦慮,高興的說:「那快,我倒要看看那水猴是啥樣,敢害死一水哥。」
見喜子那義憤填膺的樣,南三搖頭,這水猴乃陰體。要是沒有道行的人碰上,必死無疑,今晚上能不能收服水猴也是一個未知數。草草收拾了下傢伙,兩人來到水塘邊,見此地濕寒氣息凝重,氤氳的霧氣在夜色瀰漫下呈現出詭異的動作,喜子原本膽子挺大的,但是看這孤零零一片,頓時不敢說話了。
南三掃視一眼水塘,右手掐指一算,朝喜子說:「你在水塘百米一圈,尋找一下是否有六個火罐子,有的話點燃火罐子,記住,站在圈子外看著就行,不要進入水塘。」
吩咐好後,南三便跑到鄉田間的土廟,等待喜子點燃火罐,果不其然,約莫幾分鐘後,水塘百米開外的六個方位燃燒起火光。趁此空隙,南三撕下那張破舊的六神符,貼上新的六神符,口中大喝道:「丁丑延我壽,丁亥拘我魂。丁酉制我魄,丁未卻我災。丁巳度我危,丁卯度我厄。甲子護我身,甲戌保我形。甲申固我命,甲午守我魂。甲辰鎮我靈,甲寅育我真。」
咒語念罷,南三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水,腦門青筋畢露,身子微微顫抖,承受著來自請神的痛苦,他一個**凡胎,承受請神的力量,必然會出現反噬的現象。可南三管不了那麼多,水猴乃陰體,不用此方法,無法制服這種妖邪。興許是此處動靜引起了水塘裡的水猴警覺,水面上的黃泡咕嚕咕嚕的往上湧,一道綠光漸漸大盛,從水裡冒出。
南三看到這,知道這水猴必然是被六丁六甲陣給壓制的要反抗,朝喜子喊道:「水猴快出來了,不要進來。」
話音剛落,就見水面上「砰」的一聲炸響,一道黑色的影子朝著南三撲來,身子迅疾無比,饒是南三做好了心理準備,身子一偏,依然被劃破了衣服。心中一驚,這水猴竟然出了水面都有如此的威力,實在是罕見。
待那水猴站定身形後,南三才發現,眼前這鬼物全身長著黑色的長毛,通紅的臉上一雙詭異的眼睛透露著凶狠的氣息,這人不人鬼不鬼的玩意正是人溺死後所變化的水猴。正惡狠狠的盯著南三,但是畏懼於六神廟裡的六丁六甲符而不敢靠近。南三見這鬼物煞氣濃重,冷哼道:「你雖枉死,但是卻害人性命,實在是罪大惡極。」
於是手中木劍一出,朝著水猴劈去,但是這鬼玩意顯然是成了精,身上皮毛硬的跟鐵似的,砍在上面令南三的虎口都陣陣發疼。水猴被激怒,鋒利的指甲朝著南三的胸口襲來,一股腐爛的惡臭味從水猴的口中噴出,這味道要是讓喜子聞到,估計會立馬暈倒。
南三見一招不成,掏出鎮鬼符,狠狠的貼在水猴的胸口處,一縷青煙從鎮鬼符中飄散而出。但是換來的代價就是自身的肩膀被水猴給刮傷,外邊的喜子看見這玩意第一反應就是被嚇蒙了,哪見過這等妖邪,雖有心幫忙,也不敢貿然進入六甲陣內。
幸好南三此刻請了六神上身,對於這點小痛還是可以忍受的了。不顧身體的疼痛,又是翻出鎮鬼符,既然這鬼玩意不怕利器,那就用符來解決最好不過。
於是喊道:「喜子,快灑糯米在水塘之上。」
喜子這人做事乾脆,聽到南三的話,就知道這水猴不好對付,急忙掏出一袋糯米,進入陣法內,一股腦的倒入水塘之中,又匆忙跑了出去。糯米在水塘中被黃色的氣泡所揮發,一陣熱浪撲面而來,這水猴原本就是水中的玩意,哪經得起這麼熱,急忙離得遠遠的不敢跳進去,發出嘶啞難聽的怪叫。
南三見到這,倒也不急著動手,木劍指著水猴道:「生死由天定,你雖無法進入陰間,殘害他人性命,到頭來終究會落的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可歎那水猴無法開口,怪叫了兩聲後又朝著南三撲來,看來鬼物終究是鬼物,南三搖頭歎息,木劍一收,雙手合十,面色莊嚴,腳踏七步,口中唸唸有詞:「離、旨、火、天、尊、勝、明。」
此乃禹罡咒,是配合六丁六甲所制定的咒法,七字一落,六神廟內的六丁六甲符飄出,狠狠的貼在水猴的身上,一聲淒厲的慘叫徘徊於四周,今晚,若是有村名聽到這怪叫,恐怕是一夜都無法安寧了。水猴身上冒出大量的煙氣,黑色長毛儘管濕漉漉,但依舊是被灼燒的發出滋滋的聲音。
喜子在外邊看的是大呼過癮,沒了剛才的害怕,一邊怒罵著水猴一邊替南三加油。可他哪知道,南三此刻是承受了多麼大的反噬,一口淤血卡在喉嚨處,嘴角溢出一絲鮮血。這水猴算是厲害的主,被六丁六甲符燃燒的情況下,依舊是沒有倒下,反倒朝南三狠狠的一撞,禹
禹罡咒被打亂,六丁六甲符也脫落了下來。
南三其實也是在硬撐著,往後蹌踉了幾步站定身形,眼神微微一冷,吞下淤血,被一個鬼物給逼迫成這樣,令他惱怒,取出一張紅色的符紙,上面刻畫著繁奧的符,隨後朝水塘裡一扔,瞬間竄起大量的火苗,將水塘覆蓋住,通紅的火光將漆黑的四野照的是通亮。
那水鬼見到此,終於是露出了慌張的眼神,放棄了攻擊,轉身就要朝遠處跑去,卻在火罐處無法前進,無形之中有一股拉扯之力在牽制。隨後南三咬破手指,擦拭了劍身,朝著水猴狠狠一刺,這一次終於是刺中了水猴,這鬼物原本就是已經死了,只是身體變異罷了,所以這一招並沒有血,而是大量黑色的液體,散發出濃重的臭味。
南三此刻可謂是變得冷酷無情,面部無絲毫表情,哪怕是身體的疼痛也沒有讓他皺眉。木劍一拔,水猴彷彿洩了氣,沒了剛才的威風,倒在了地上。外邊的喜子看見水猴倒下,以為是解決了,高興的跨過火罐,嘴裡喊道:「哈哈,你這鬼東西終於是死了,看你怎麼威風。」
南三此刻是疲憊至極,看見喜子進來,嚴厲呵斥道:「別進來,趕緊出去,這水猴……」
話還未說完,水猴忽然從地上躥起,朝著喜子胸口狠狠的一拍,將其擊打出了好幾米,喜子連一聲慘叫都還未來得及出口,就昏倒在了地上。南三雙眼一紅,這水猴已經是無法勸其歸善,可歎他還天真的以為能夠將其制服,既然如此,南三也不手軟,握緊木劍,朝著水猴再次砍了五六下,這鬼玩意在地上掙扎嘶叫。
每慘叫一次,身上的皮毛就愈發的減少,直到最後只剩下一具屍骨,才停止了慘叫。而南三也累的站不起身,但他還不能休息,必須要抬著喜子回去。這小子實在是太魯莽了,艱難的起身,將六丁六甲符放置在六神廟裡,隨後背著喜子朝王老頭家趕去。
這一夜,村裡的所有人都聽到了來自水塘的慘叫,嚇得都不敢躺在被窩裡睡覺,直到第二天才有人大著膽子去水塘邊,發現了一具黑色的骨架躺在地上,到處都散發著濃重的臭味。而南三則是背著喜子進入房間,簡要的告訴王老頭昨晚發生的事後,就將喜子放在床上,撕開衣服,一眼就看見胸口上五個清晰的指痕,南三頓時眉頭緊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