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妃汐,你說本座若是揭下你的黑紗,看到的會是什麼?」大祭司幽幽一言,其中的意思,讓人不甚明白。
藍聖雪:「嗯?」
「是一張滿含怒氣的容顏,還是一張堅強從容的容顏?」
「是一張憎恨無比的臉。」藍聖雪回答。
「哈哈。」大祭司爽朗的笑聲,盤旋在大殿之中,久久不去。
末了,他方才說道,「本座看你是一個從容不迫的人,為何,這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不像你。」
藍聖雪心裡『咯登』劇烈的跳動了一下,她握拳,黑紗之後的臉上掠過一絲凝動的情緒。
大祭司的話,像是一把刀子,彷彿只要再伸進一點,就可以拆穿她所有的偽裝。
「祭司大人,這,就是我的本性。」
「你的本性,就是每次都不怕死的衝撞與本座?每次都要與本座爭一個高低?
金妃汐,若是你想借此機會,讓本座放你離去,或是增很厭惡不想看到你,那你就錯了,如此欲縱故擒的把戲,你演的很好,只是,本座不是只有眼睛會看人。」
藍聖雪微微垂首,眼波流轉,有一絲慌亂。
是,別人欲擒故縱,她卻用了欲縱故擒的戲碼。
她刻意時時頂撞他,違背他,為的就是引起他的注意,讓他覺得,她是一個有恃無恐的人。
以為這樣,他就會憎恨她,早日放她離去,怎料居然被他看穿了。
這些時間以來,她可以裝的心浮氣躁,把持不住,要給他看的就是一個自以為是的女子,誰也討厭自認為怎樣怎樣的女子,不是麼。
雖然有生命危險,但她有把握能夠全身而退,甚至篤定,他不會拿她怎樣。
她只是不想在這裡呆著。
很累很累的一種感覺。
她不以真面目示人,而大祭司也是。
心態平和的她,第一次討厭這樣的生活方式,她不信任任何人,包括大祭司!
所以,她做不到面對這樣一個情緒淡淡,始終摸不清他在想什麼,他要做什麼的人還要用那種靜如止水的心態來生活。
說到底,不是她忍受不了這樣的方式,而是面前這個人,太過高深莫測,給她一種無形的壓力和震懾!
讓她覺得她現在的生活,完全是受制於他。
「做回你自己,本座不會拿你怎樣,你不想做的事,大可以說出來,本座不再勉強你便是。」
「啊?」這一次,輪到藍聖雪震驚了。
大祭司居然會這麼說?
這話的意思就是說
「好歹本座也是你的『師父』,哪有『師父』不心疼自己徒弟的,說吧,你想做什麼,除了睡覺的時間可以待在隔壁,其他時間都要待在這裡的事,其他的,你隨便提。」大祭司依舊不動如三,保持著一貫的清冷淡漠。
藍聖雪好不容易跌宕起來的情緒,又被大祭司的這句話給壓搾了下去,「祭司大人,您這說跟沒說,有什麼區別啊?」
「當然有了。」大祭司正兒八經的咳嗽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