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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九章 冥劍(二) 文 / 魚愛 非包月作品

    第二十九章冥劍(二)

    這裡,羅翔宇憑著他的機智勇敢,以及從三十三天那裡學來的隱身避殺之術,逃脫了男子的致命一劍。他並沒有遠遁,而是在不遠處停了下來,他看著男子遠去了,才有慢慢露出身影。要知道,羅翔宇號稱影子,其一身道行可不是虛言。而三十三天的九玄神功第一章更是殺伐之術的老祖,對於男子那一架劍,他幾乎沒有放在心上,不過樣子要做做而已。

    羅翔宇見男子遠去後,他再次在這裡尋找了起來,只是,無論他如何尋找或者掘地五丈,或者如之前般飛上九天,俱都沒有消息。他想了想,沒有辦法,只得暫時在這裡坐下來。反正這裡還算安全。

    他坐在岱山頂上,打量著這裡的每一寸土地,或者盯著天空,只是看著,久久,他歎了一口氣,停了下來。他開始修煉。自從他進三十三天以後,便一直修煉九玄神功。這九玄神功當真玄妙莫測,不僅功法通玄,其道法也是這世間罕見的。然而,學著學著,羅翔宇就是覺得有些地方或有錯漏。只是,到底是哪兒或有瑕疵,他到底又是找不出來。也不知道怎麼個改正法,不得已,只得照著修煉。隨著他慢慢修煉,也不知怎麼了,他體內竟是如水流般響起了汩汩之聲。羅翔宇一陣奇怪,內視己身。不看還好,一看嚇了一跳。他只見自己的奇經八脈,週身經絡裡,那些如油脂般的液體隨著他的玄功運轉,也跟著流動起來。只不過,自從經過了那日三危山前石塊破裂,那些液體在他的身體裡流動,帶來了極大的痛苦以後,現如今,已不覺得有任何不適了。只是,這麼大的動靜,還是嚇著了他,可不要這些液體對自己有害呢。他運轉玄功,牽引著那些液體,希望將之排出體外,然而,無論他怎麼努力,那些液體就是無動於衷,就像是本來就存在於他的經絡裡似的。經過百般努力無果,羅翔宇只是坐在那兒喘氣。

    久久,他內視己身,仔細的看著那些液體,只見那些液體之中,還有一條特別的液體與之格格不入。那是一根帶著金黃色的液體線,隨著玄功運轉,慢慢轉動著,轉動著。這條液體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呢?他想了想,才記起,那是他以前照著嚴南江教給他的口訣修煉而成的。他想到這裡,隨即想到,他之前還沒有進三十三天的時候,修煉九玄神功,也遇著了類似玄功或有瑕疵的問題。可是,當他一邊修煉九玄神功,一邊又開始修煉嚴南江教給他的口訣,那問題就給解決了。他想到這裡,竟是十分興奮。接著,他也不管體內的油脂液體的滾動會不會帶來負面影響,反正自己暫時也奈何不得他。他於是再次如三年前一般,一邊修煉九玄神功,一邊也修煉嚴南江教給他的口訣。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日落西山,月上梢頭。只見岱山之上,一個男子盤膝而坐,手臂揮舞,一時光芒大作,竟是將整個岱山給照亮了。隨後,男子的身體憑空往上升了起來,就那樣盤膝往上空升起來。就像一尊神佛,寶光四溢,七彩之間隱見青光。而周圍的靈氣卻是如海納百川般狂湧而來。但聽男子嘴裡唸唸有詞,一時連那月亮星輝也是向著他聚集攏來。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男子的體外漸漸結成一個光繭,慢慢的,慢慢的,將男子給包裹起來。光繭越轉越快,越變越大,眼看著像是一個圓圓的月亮慢慢形成。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但見天上星月慢慢隱退,天就要亮了。而那些星光也不再向著這裡聚集。隨後,當破曉就要來臨,只聽見砰的一聲,那個光繭四分五裂,然後,一個青絲男子走將出來,卻不是羅翔宇是誰。羅翔宇臨空而立,看著東方。但見東方,魚肚白處,一縷太初之光慢慢浮現。隨即,彷彿一聲巨震,天地為之色變,緊接著,那劃破萬事萬物的太初之光一閃而過,消失於無形。

    岱山之上,那羅翔宇臨空而立,只是望著東方,望著那一縷縷陽光漸漸灑滿大地。只見他的眼中,一絲光芒閃過,消失不見。他才慢慢眨了眨眼睛,降落下來。落到地面後,羅翔宇將右手慢慢抬起,只見他的手中竟是有一個光團,光團裡有幾根白光竄來竄去,好似電閃雷火。羅翔宇望著手裡的光團,望著光團裡的白光,嘴一咧笑道:「這太初之力到底是又回來了。」

    然後他將右手一收光團不見,恢復如常。他仰頭看了看東方,只見旭日東昇,光芒萬丈,整個天地都籠罩在那萬聖的光輝裡,一派生機勃勃的景象。望著青州之地,山隨平野闊,竟是說不出的暢懷。

    他嘴裡說道:「想不到,嚴大哥哥的口訣竟是如此神妙。要是有機會再碰到他,我要再向他討教討教。咦!嚴大哥哥?」羅翔宇一時像是想起了什麼,他仔細回想著,回想著剛才說的每一句話。嚴大哥哥怎麼了?嚴大哥哥不是在神村嗎?嚴大哥哥不是神村的人?對,嚴大哥哥是徐州的人,我何不去徐州看看,說不定就有人認識嚴大哥哥呢?

    當下,羅翔宇想到可能有嚴南江的消息,喜不自勝。他御起黑木棍,往北而去。

    這徐州與青州比鄰,在那《九州圖志》裡也有詳細的記載。由於羅翔宇對那九州圖志這本書多有研究,是以他能很快找到飛往徐州的方向。隨著他夜以繼日的飛行,到底是在兩日後飛到了徐州城裡。

    他剛進城裡,便看見了三十三天的人,他們個個神神鬼鬼的,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又像是在密謀著什麼事兒。如今的羅翔宇可不是那三十三天的大將影子,因此,羅翔宇還沒有蠢到要去跟他們碰面的地步。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就給隱藏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的跟蹤著三十三天的人,看他們到底是要做什麼。好在這些個三十三天的人都不是那種道行十分高強之輩,羅翔宇幾乎不費什麼功夫就打聽到了。原來,這些人出來有三個目的:一,是打聽冥劍的下落。世間多有傳言說,冥劍就在徐州江家。然而,到現在,人們都還沒有確切的證據。二,是尋找王家的那個漏網之魚,也就是刺殺殺聖的那個陌生人。一旦找到,便要設下天羅地網,將之給擒拿下,只要那四魂之月到手,便將之結果了。羅翔宇聽到這裡,想了想,原來那個男子竟是王家的漏網之魚,難怪他會出現在岱山上。而第三條卻是讓羅翔宇吃

    了一驚,心裡一時涼下半截。這些人此次出來最主要的目的竟是盡一切力量找到影子,在他還在九州的時候,將之給殺了。

    聽如此說,那羅翔宇當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三十三天的龐大,恐怕就是中州姬家也不遑多讓,更有不及。羅翔宇不禁嘀咕道:「我難道就這樣命苦?」

    本來,按羅翔宇的意思,反正到時候三十三天的人會來追殺自己,他是想乾脆先將這幾人給解決了。然而,他可是修煉有九玄神功,知道其追蹤術的厲害。他再三想了想,還是悄悄離開了。

    羅翔宇來到郊外,思前想後以後,還是決定進城去打探嚴南江的消息。於是,他照著九玄神功裡面學來的易容之術,將自己易了容,打扮成一個樵夫,走進城去。他一邊走著,一邊又打聽著嚴姓家族,卻是無人知道。他想了想,或許因為那嚴南江是修士,平民百姓或不知道也是可能。由此,他又變化成一個小小修士,慢慢打聽,但是,還是沒有人知道有嚴南江這樣一號人。

    隨著時間的推移,也不知道羅翔宇在這徐州城裡找了多久,俱是沒有嚴南江的消息,他不免有些氣餒了。萬幸的是,那些三十三天的人都沒有認出他來。如此,羅翔宇走遍了徐州城,依舊沒有那嚴南江的半點音信。

    卻說這一日,羅翔宇來到一棟豪宅跟前。但見這座豪宅雕樑畫棟,隱隱有瑞氣蒸騰而出。那羅翔宇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裡是獨大徐州的江家了。他抬頭看了看江家的圍牆,想著那日三十三天的人說的冥劍,一時好奇,竟有意要進去探他一探。要知道,在三十三天的《神州誌異錄》裡對這冥劍可是有詳細記載,說這冥劍乃幽冥地府冥王所佩寶劍,名叫天問。因其是冥王之劍,是以世人都不叫它天問,而叫其冥劍。冥劍乃九天神兵,有神鬼莫測之威。傳聞說是冥王取九天神鐵,以三千冤魂燃燒煉製三千年方成的寶劍。冥王煉成此寶劍,隨即一舞,便有三千怨靈問天之意,因此他將此劍取名天問。然而,也不知道在那無盡歲月前,冥王遊走世間,不知是怎麼,竟是將那天問給丟了,如此,才有了世間傳聞的冥劍。

    冥劍之能,可削山斷河,有神鬼莫測之威。有人曾拿那天雷與冥劍相比,雖多不過空口白話,但是,人們大多以為,那冥劍可比天雷好得多,當是與御雷一個級別的。

    羅翔宇雖說現在有了較為適合的兵器,但是,如此神兵,他也是一陣眼紅。因此,在這樣一個漆黑的夜晚,他竟是悄悄的潛入了江家。

    他潛入江家後不久,江家一處密室裡,一個枯睡著的老人猛地睜開眼睛,目光炯炯,望著羅翔宇進來的地方。好一會兒,老人坐起身來,如鬼魅般消失了。

    ※※※※

    卻說雍州三危山前,此時已是一片狼藉。這一戰最後的結局就是,那天雲道人帶著天山派的人,且戰且退,回守天山派了。而三十三天的人在這一路上也是疲累不堪,不得已,應青璃子要求,三十三天的人退走中州。隨著三十三天的人退走,這三危山前,已是荒無人煙了。

    這裡,那些所有已然氣絕了的人也不知是不是誰給帶走了。這裡,或許只留一些血腥味,或者就是那些殘留下來凌亂的戰鬥場面了。

    隨著一個個人的離去,這裡已經安靜了下來。彷彿這裡的一切都已經被人安排,隨後,一個黑影慢慢幻化,現出人形。要是那魯民與南飛看著,定然不會相信,因為這個人竟是被南飛身首異處的殺聖萬鵬。萬鵬現出人形後,看了看這裡的場面,呵呵一笑。

    萬鵬在這裡轉了轉,然後向著三危山上飛去。萬鵬站在一峰之上,看著眼前那個山洞,好一會兒,他輕輕道:「羅翔宇這小子究竟是怎麼脫困的呢?」一時竟是百思不得其解。他望著那個山洞,歎了一口氣,道:「出來吧。」

    不一會兒,那個山洞裡走出來一個巨漢,可不是與萬鵬一模一樣。他打量了他好一會兒,道:「說說,那羅翔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從山洞裡走出來的那個巨漢望著眼前之人,似乎有些害怕。他輕聲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當時在中州時,我們的那個據點被人圍攻,當時魯民等人來圍殺我,影子,就是羅翔宇更是被他們打傷暈了過去。接著,我與他們大戰受傷,與影子往這三危山逃來。影子將我安置在這裡養傷以後,帶著血魔引開魯民等人,然後就是幾方大戰,血魔被殺。也不知道那羅翔宇是怎麼了,竟是身體大放異彩,逼退眾人。後來,羅翔宇來了這裡一次,像是等了好久,才離開的。而他身上的所有印記便是在他身體大放異彩的時候,全部消失了。殺聖,就是這樣的。」

    萬鵬聽著,一時無話。他再看了看面前的人,道:「你先暫時呆在這三危山。據我看來,三青鳥怕會在不日出世,此事就交給你了,你可知道?」

    那人點了點頭,告罪一聲,隱身而去。

    萬鵬看了看那人離開的地方,微微一笑,他再看看這三危山,最後,望望東方,隨即飛身而去。

    ※※※※

    這裡當真是一個深院豪宅,羅翔宇也不知道在這裡兜了多少圈子,就是沒有摸出個門路來。他看了看夜空,但見天空之上,星月皎皎,這卻是一個難得的好夜晚。此時,天上銀河倒掛,星漢之間,星雲一團圍著一顆特別明亮的星星,那顆星星閃爍著,彷彿一隻眨動著的眼睛。久久,羅翔宇只見那顆星星慢慢閃動,卻是向著銀河另一邊慢慢移過去。那一刻,羅翔宇心裡竟是一片空明,彷彿這個世界都在他的腳下,彷彿這個世界都只有他能夠看得見。他隨著那顆星星走著,走著,直看得身後屋簷上的老者目瞪口呆,還以為他是在這時候,看破這七星八卦陣。他跟著飄了過去。但見那小子眼看著天上星月,自顧自走著,就是那地上的山石草木,已不受其阻擋,直闖過去。

    老人看著,一時驚異,也是看著天上星月。不一會兒,他忽有所覺,再看那羅翔宇,卻哪裡還有羅翔宇的人。他心裡一慌,道:「難不成這小子真的是那三十三天的影子。」他隨即運轉玄功,撐開靈覺,感覺這裡的一切,一時也是沒有羅翔宇的半點蹤跡。他看了看這裡的一切,然後向著前面走去。

    久久,天上的星月似乎還沒有要隱去的意思。老人再次來到這裡,還是沒有發現什麼。可是,他竟是在這裡坐了下來。隨著天上星月繚繞,這裡依舊是一派祥和平靜,就好像這裡什麼也沒有,連同那些房屋草木。

    眼看著天上星月開始漸漸隱去,天就要亮了。老人長歎一聲,道:「小子,想來你這影子的名號不是虛名,老夫佩服。我就走了,你慢慢藏著吧。」說著,他蹣跚著腳步,慢慢遠去。老者走到碎石小路拐角,然後,他猛一回頭,竟不怕扭壞了脖子。然而,那裡還是沒有半點人影。老人長歎了一口氣,隨即似有所覺,往右掠了過去,這一去卻是再沒有回頭。

    天色將明,星月隱去,漫天的色彩開始變幻,隨後,東方的魚肚白開始慢慢呈現。只見那一縷太初之光又要出現。而徐州江家豪宅裡,那個老人坐了一晚上的地方,一個模糊的身影慢慢幻化,然後現出人形,卻不是那羅翔宇是誰。但見羅翔宇現出人形,目光只是看著東方,看著那一縷太初之光,看著那一縷太初之光一閃而逝。而隨著太初之光消失,羅翔宇的眼睛裡一時白光一閃,消失不見。羅翔宇練完此功,隨後向著江家深處掠去。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羅翔宇從江家的豪宅裡出來,往南疆飛去。

    幾日後,江家江南雁回來,走進他的房間裡後,隨即大發雷霆,卻不知道為了什麼。當時,江家的人似乎猜測說,那江南雁此次回來其實是為了來拿當初他到冥山得到的一把什麼劍,可是此番回來,卻是沒有找到,原來是別人竟然於徐州江家如此大家族給偷了去,如此膽大包天。

    隨後,一條消息傳出,影子於徐州現身,而三十三天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也在打聽他的消息。傳言說,由於此次影子出世,竟於三危山反叛三十三天,因此,三十三天正在全力追殺他。一時九州大地沸騰,人們沒有想到,影子才出世,竟然做出了這樣逆天的事兒,是這樣一個逆天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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