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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五章 復仇(二) 文 / 魚愛 非包月作品

    第二十五章復仇(二)

    話說那日降真峰上異變陡生,隨後一個男子出世,竟是將前來見證他出世的人統統給殺了。接著御劍離開。

    此時正值中午時分,衡山前一個小村子裡,玄回門的人來這裡搜查一陣後離開了,村外卻是不知何時現出一個人來。看上去,可不是那夜從衡山降真峰上出世的人?只見他看了看這個村子,想了想還是沿著土路走了進去。很快,他來到村中一處土屋前,但見土屋破敗不堪,顯然多久沒有人居住了。

    他慢慢走了過去,推開木門,只見裡面乾乾淨淨,倒像是剛才有人打掃過一般。他竟是一怔,是誰會為他打掃房間呢。他在屋子裡看了一會兒,又走出來,看見房屋另一側堆有許多木材,想是修房子所用。便在這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他連忙隱身暗處,悄悄觀察。遠處,一個彪形巨漢向著這裡走了過來。來人大大咧咧的,看著不過就是村中粗漢,並不是修道中人。他看見巨漢走來,心裡竟是一喜,走將出來。

    大漢見這裡突然有人,心下一怔,隨即看見是他,一時竟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的,連忙拿手擦了擦眼睛。卻聽他說:「大牛,你還好嗎?」

    那大漢這才睜大眼睛,再三打量著他,說道:「真的,真的是你,南飛?你這麼多年去哪兒了啊,村裡人都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

    原來,這人便是那日於降真峰上隨著白光走進一個異端世界的南飛。此時,他再次來到他之前隱居之地,一時恍若隔世。而那大牛就是這個村子裡的一個粗野漢子。當初南飛在此隱居的時候,他與大牛關係極好,想來他所居住的這間土屋就是那大牛時常來打掃的才是。

    南飛拍著大牛的肩膀,說道:「是我,我回來了。大牛,你來這裡做什麼呢?哦,我這屋裡有人住進來了嗎,怎麼打掃的那麼乾淨?」

    大牛倒是一時像是有些不好意思,他慢吞吞的說:「這屋子是我在打掃,我怕你哪天回來,連個住處的也沒有,不好。哦,我差點忘了,你看你這房子就要壞了,我砍了些木材來,正準備著將它修修,你也好住著。」

    南飛見這大牛對自己這麼好,一時感動,竟是不知說什麼好了。他只是拍著大牛的肩膀,說道:「謝謝你,大牛,謝謝!」然後他看了看身後房屋,接著說,「大牛,這房子我恐怕不會再來住了,若是你要,你就來住吧。我就要趕往中州,待事情辦完以後,若有機會,我定來看你,看你們。」

    大牛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聽說他要走,一時竟是不捨,要挽留也不知道怎麼挽留,吶吶一陣,道:「你為什麼要走呢?你不留下來嗎?」

    南飛看了看大牛,說道:「不了。」彷彿他的心裡決絕不斷,就是要生離死別。南飛看了看這南疆的天空,但見白雲朵朵,久久不散,彷彿那就是命運,任你百般努力,也是擺脫不得。

    隨後,南飛隨著大牛去了他家裡吃了個飯,一時又在大牛家呆著,大牛也將他的床鋪給安排好了。當晚,南飛想著此去中州,必定九死一生,可能就是最後一次在這裡與大牛家人相聚了。這樣一個大好男兒,心裡竟也有一些哽咽。南飛將大牛單獨叫出來,悄聲對他說道:「大牛,你為人忠厚老實,卻是個大好人,心眼也好。但是你很受人欺負,極容易吃虧。我現在教給你一段口訣,你必須每日照著口訣修煉,但是得在無人的時候,不要讓人發現,就是你父母也不行。你可知道?」

    大牛想了一會兒,不是很明白,但他到底是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這大牛當真是一個牛一樣的人,記性不好不說,思維也是極差。好在此時的南飛很有耐心,硬是一字一句教授,直到大牛將他教給他的那段口訣背得為止。

    當天晚上,南飛見大牛一家人睡熟了,他望了望此時的南疆夜空,但見幾顆星星遙遙相隔。偶爾一朵雲飄過來,遮了這顆,或者那顆,這星星也被命運安排呢。隨後,他在大牛家周圍加上一些禁制,祭起仙劍望北飛去。

    南飛一路往北飛馳,到達中州地界,才停了下來。這裡是一處山陰之處。南飛看了看周圍,席地坐了下來,他修煉了一會兒,一時天已大亮了。南飛站起身來,打量一下此處地界,但見週遭雲霧繚繞,青山綠水之間,幾戶人家,可不是一處仙境了。南飛看著如此人間仙境,嘴角一笑,道:「要是能長住於此,死亦無憾了。」隨即他又是一哂,自語道:「此番復仇,自己能不能活著還是未知,哪裡竟有這般留戀如此塵世的了。」

    如此一想到就要面對的是那號稱殺聖的人,心裡竟有些沒底。但是,他在那降真峰下也不知學了怎麼神妙的玄功,才一出世,便將衡山上趕來尋寶的人給殺了個乾淨,那等雷霆手段,直有削山斷河之能。想到這裡,南飛心裡又有生發許多信心。他想,就算你殺聖再怎麼厲害,我就不信殺不了你。當下,他心志一定,又是從懷裡拿出一塊玉珮,以念力感應一會兒,若有所覺,隨即快速收將起來,放入懷中。

    他看了看中州城,臉色一冷,也不再在這裡逗留,御劍飛走了。

    同一時間,中州城裡一密室之中,只見一個巨漢若有所覺,從懷裡拿出一塊月亮一般的玉珮,但見玉珮光芒已然斂去,再無他色。巨漢一陣遲疑,仔細打量了一下玉珮,再才收了起來。

    ※※※※

    中州姬家。

    魯民見從姬玉那裡得不到什麼消息,少坐片刻,便離開了。等那魯民離開後,姬玉看了看屋外,那裡似乎還有魯民的身影。她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倒是讓旁邊的姬源一陣擔心。

    姬源看了看姬玉,道:「玉兒,怎麼了你這是?」

    姬玉緩緩轉過身來,對著他的父親,彷彿又是自言自語,道:「也不知道那魯民與影子誰的道行更高呢?」

    姬源見自己的寶貝女兒如此,那裡不知道她的心事。在剛才,那魯民問影子的樣子是不是跟世間傳說的那樣,並不出眾時,姬玉連忙說不是,還說世間所說的那個影子是假的,根本就不是真的影子。而魯民要詳細問知影子的相貌時,姬玉卻又硬是說她根本就沒有看見影子的臉。如此明顯的矛盾誰會看不出?只是,那魯民礙於這是姬家,不得已沒有點破,卻是悻悻離開了。

    現在,魯民是離開了。可是這姬玉,自己的寶貝女兒卻是這麼個模樣,不用想,姬玉是知道那影子就是當年的羅翔宇了。看來,這三十三天的手段實在驚人,竟能將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給調教成一個與之前完全不一樣的人。

    姬源走到姬玉身前,伸手撫了撫姬玉的頭,說道:「玉兒,如今的羅翔宇更不是一般的人。就算那魯民再怎麼高強,以影子之能,逃命還是綽綽有餘的。你就放心吧。」

    姬玉看了看她的父親,輕聲道:「爹爹,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才不過見他一面,加上那晚,也不過兩面而已。可是,我就是為他擔心。爹爹,你說我是不是愛上他了呢?」

    姬源一怔,心想,這丫頭該不會是說真的吧。當下,他伸出手將姬玉的臉捧著,一對眼睛盯著姬玉看著。只見,此時的姬玉心裡竟是有幾絲慌亂。他說:「不是的,玉兒。你只是感恩他救了你一命,知道嗎,玉兒。他那晚也幾乎殺了你,你們扯平了。」

    姬玉狐疑的看了看她的父親,嗯了一聲,點了點頭。

    ※※※※

    那魯民從姬家出來後,直接御劍往西北而去。魯民飛過一座座大山,來到終南山前。此時正值黃昏時候,只見終南山上雲霧蒸騰,已不見其真面目。魯民望了望那隱身於雲霧之中的終南山,竟不知怎麼想起了海燕來。隨即他從懷裡摸出一本薄薄的書,藉著微光,但見封面寫著三個大字:天心訣。這是他的師父留給他的一本修煉真訣。只是,這天心訣卻是一個殘本。三年來,魯民也有多方查找,卻是沒有半點關於這天心訣的消息。他現在拿著仔細端詳,卻是長歎一聲,又收入懷裡。

    他再次打量一下這終南山,總感覺這終南山別有洞天。可是,他也不知道在這山上跑了多少次,就是沒有半點發現。眼看著黃昏過去,黑夜來臨。魯民轉過身,向著他的小屋走去。

    前面,一座小屋孤獨的佇立在山前,一時煙霧繚繞,彷彿那小屋竟是在雲中。魯民抬頭看了看,停下腳步,像是自言自語,說道:「出來吧。」

    好一會兒,他的身側陰影裡才走出一個男子來。

    魯民半轉身子,望著男子,說道:「不知道友有何見教了?」

    男子笑呵呵的道:「魯大俠說笑了,見教不敢,倒是想給魯大俠帶來一個重要的消息。」

    魯民看了看來人,身形魁梧,想來也是個高手。他淡淡道:「什麼好消息?」

    男子依舊笑呵呵的,他說道:「聽說魯大俠一直在尋找殺聖的下落,要為恩師報仇,卻不知是不是真的。」

    魯民哼了一聲,道:「這事兒天下皆知,自然是真的。你又意欲何為?」

    男子聽魯民肯定,臉上倒是真有一絲歡喜閃過。他說道:「我知道那殺聖的下落,我也可以帶你去。只是,到時候那殺聖的頭顱歸我?你看怎麼樣?」男子說的幾乎是咬牙切齒,好像他恨不得要將殺聖萬鵬給碎屍萬段一般。

    魯民一時有些詫異,仔細打量了一番男子,遲疑道:「我憑什麼相信你?」魯民心裡也在暗想,究竟是那殺聖又是害了哪個人或者家族,竟令人如此痛恨。看來,這萬鵬早該死了,不然,也不知道他又要貽害多少無辜性命。

    男子看了看那魯民,道:「就憑我想吃萬鵬的肉,想喝萬鵬的血。」男子那雙眼睛裡透露出來的仇恨,竟然比他魯民還有凶狠。

    魯民望了望男子,道:「你叫什麼名字?你說你知道萬鵬在哪兒,那他現在在哪兒?我們是不是應該這就去,將之殺了。」

    男子此時又露出笑來,他說道:「我叫南飛。我自然知道萬鵬在哪兒。可是,現在就算有我們兩個人。但那萬鵬到底是活了幾百歲的人,號稱殺聖,我們須得從長計議。」

    魯民也不知道在腦海裡想了多少遍,就是沒有南飛這一號人的印象。想來,此人並沒有以真名示我。當下,他對這自說叫南飛的人便有一些提防。他想了又想,覺得南飛說的也不無道理。是以,他倆來到魯民的小屋,開始計謀,如何對付那萬鵬去。

    ※※※※

    中州一客棧裡,天字號客房,一個童子將一封信遞進去,就此離開。客房裡有幾個人,看著服裝統一,袖邊還繡有一個天字。卻是那天山派的人。

    此時,房中為老者打開信件看了,一時思考起來。

    旁邊眾人見狀,道:「師叔,是誰寫的信,是師父嗎?」

    老者搖了搖頭,道:「許坤,你可還記得三年前,殺聖大鬧我天山派之事?」

    旁邊許坤哼聲道:「就是死也記得。只是師叔怎麼好端端的問起這個呢?」

    老者看了看眾人,道:「魯民魯大俠邀請我們一起去對付萬鵬。」

    ※※※※

    天漸漸暗了下來。影子自從那日再探姬家,出來後,心神便似有不寧。他獨自飛到那深山野林裡,一直想著為什麼殺聖也曾叫自己羅翔宇,而現在姬家一個姑娘也叫自己羅翔宇。難道自己有過曾經過去?自己不是一直在三十三天的嗎?自己從小於三十三天長大,三十三天就是自己的家。可如今看來

    ,這姬家姑娘怕是認識自己。該不會是她認錯了吧?但是,她為什麼在那樣重傷的時候,還要看看我的真面目呢?哦,她也不敢肯定。可是,當我將之幾乎殺死的時候,她為什麼要說「羅翔宇,現在我們兩不相欠」了呢?

    影子想了半夜,百思不得其解,到最後,他乾脆不想了,就此離開。此次再探姬家,雖說四魂之月沒有拿到,到底是知道了四魂之月的藏身位置。想來,這般回去,殺聖當不會怪罪自己的。

    也不知道這是第幾天了,殺聖還是沒有回來。影子在密室裡等著,竟有一些著急起來。他這一著急,腦袋就是一陣鼓脹,疼痛難耐。他只覺得四周都是些陌生人,而他們竟是一個個對著自己笑,笑得那麼燦爛,笑得那麼和藹可親。那麼多人中,有一個姑娘,總是喊著他,卻不是叫他影子,而是喚他「翔宇哥哥」,那呼喊是那樣的真切,又是那樣的令他懷念。

    就在這時,只聽見轟的一聲,整個大地都是一顫。隨後,一個聲音傳來,「是哪個無知小輩,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影子聽著這是殺聖的聲音,一時甩了甩頭,將那些幻象拋開。然後,他走出密室,向著外面走來。影子出來以後,正要抬頭看那天空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但覺危險臨近,連忙一閃再閃,掠到一邊去。只是,他還沒有停下來,便覺又是一股強烈的殺氣襲擊而來。他對這殺氣再是熟悉不過。當下,也不見他如何動作,眨眼間,他的身體虛淡開去,就此消失不見。

    然而,敵人彷彿知道他有此功法,但見四腳踏來,生生將他給逼了出來。影子幾經殺伐,哪裡不知道對手怕是早有計劃。眼看著自己就要變為敵人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他雖驚不亂,運轉玄功,招出黑木棍,嚴正對敵。隨著他左突右衝,就要衝出敵人的包圍。卻在他心下一喜之時,只聽見噗的一聲,他的身後竟不知是何時,一個人手持一柄細劍攻了上來,更是將他的腹背刺穿。

    影子一晃,接著穩住身形,反手一棍,將敵人逼退。敵人一退,連帶著細劍也一起抽離,一時血花四濺,觸目驚心。

    影子強忍住劇痛,身子一斜,往旁邊掠去。然而,堪堪在他要停下之時,又是一柄劍向著他胸口刺來。他舉起黑木棍招架,一時鬥在一起。敵人還好,但他影子卻是不敢戀戰。眼看著後面的人再次攻來,影子又要施展混元變。只見他雙手攪動,一時天地竟似歸於混沌,渾茫一片。所有人攻來,都被他一一接下了。然後,人們但見一股風掠過,影子已然消失不見了。

    但是,這裡哪一個是平庸之輩。他們很快大開靈覺,只見影子就要越牆而走。當下個個追殺而去。便在這時,人們只聽一聲巨響,一個大漢臨空走了過來。一時追殺影子的人紛紛再次攻擊一下影子,但見影子似有不支,暈倒了下去。然後,他們都向著天空看去。

    天空上,萬鵬暴怒,竟然有人尋到這裡來殺人。難道三十三天的人這段日子以來,很少做買賣,別人就要來殺三十三天的人了嗎。當下,也不見他如何動作,飛身過來,一個橫掃,霸道之極,竟是將所有人都捲到,纏鬥起來。這萬鵬當真自負,一時竟是一人對付著七八個人。

    只是打著打著,萬鵬見事有不妙,他先是發現了魯民,還有那天山派的人也參加了。他心裡一慮,已然想通了。原來,這些人是專門來殺自己的。他當下哈哈大笑道:「黃口小兒,竟敢來殺你殺聖爺爺,爾等活膩了是吧。」只見他一手風,一手雨,又是一手雷,一手電,竟是越鬥越勇,堪堪持平。

    只是,此番密謀殺萬鵬,那可是費了不少周折。無論是魯民還是那南飛,亦或者是那天山派的人,都個個奮勇上前,攻殺萬鵬。但見萬鵬道行之高,不可估量,一時人人再不藏拙,拿出看家本事,跟萬鵬鬥得已是你死我活之境。

    只見高空之上,那萬鵬獨鬥七八人,劍來人往,七彩虹光漫天,竟是這個世界獨有的美妙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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