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三年
南疆衡山,自從那日天上驚現「天」字以後,那南飛更是將這裡看做是一個特殊的地方。他在衡山上也已經修煉很久了,對這衡山倒是熟悉得很。他每夜在這衡山上東竄西竄,也不覺得這衡山就有什麼東西。只是,連著幾日裡來,他都似乎覺得有人在監視著自己,但他凝神細聽時,卻又沒有什麼動靜。
這時,南飛正在衡山一山陰處修煉,以他如今的道行,也算得上九州之上一等一的高手了。只是,隨著他對三十三天的瞭解,隨著殺聖萬鵬的驚世傳說在九州傳開,他越來越覺得自己道行實不過井底之蛙,哪裡上得了檯面。所以,他越是拚命修煉,對自己已經過分的很了。然而,前些日子他再次聽聞,那萬鵬上天山,竟是幾乎獨掃天山派山門。要不是一個不世出的老妖怪出手,只怕這天山不好過了。
或許別人對這天山派不瞭解,但是,南飛卻是對天山派知之甚祥。在南飛看來,這天山派的實力,幾乎敵得過徐州江家。然而,如此龐大的,底蘊深厚的大門派,也被這萬鵬欺進山門,這萬鵬究竟厲害到了什麼程度?
南飛想著萬鵬竟有如此高的道行,心裡又是一歎,到底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報仇雪恨呢?他漸漸覺得,按照自家的玄功修煉,就是再怎麼努力,也似乎不能趕上有萬鵬的道行。他想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是得想著進一個絕世門派的時候了,不然,照此修煉下去,就是猴年馬月也不可能報的大仇了。」
正當他想的入神的時候,他身體一顫,竟是再一次感到有一雙眼睛盯著自己。他就是明面上的人,任其看破看穿,被人家掌握在鼓掌之間。南飛靜下心來慢慢將靈覺開啟,感受週遭世界。有那麼一刻,一個身影在他堪堪感覺到的時候,消失不見。南飛猛地彈起身體,飛身向後。只是,當他再次打量週遭,哪裡有什麼人影。他在衡山上飛來遁去,只是不見有何異樣,心裡又是一陣嘀咕。
南飛被這一鬧,哪裡還能靜下心來專心修煉。他在這衡山上漫無目的的走著。這時候,已是三更時分,但見天上明月高照,幾顆星星閃閃爍爍,這竟是一個如此晴朗明淨的夜晚。南飛一時停下腳步,觀看著衡山夜景。銀光照耀下,衡山莽莽蒼蒼,偶爾還有夜鳥低鳴,當真是一個深邃的夜晚。森森林木,遠處,黑影重重,千山綿延之間,似有仙家洞府,破土人間。
原來,這衡山古名為壽岳衡山。據《星經》所載,南嶽衡山是對應星宿28宿之軫星,軫星乃主管人間蒼生壽命。更有傳言說,神農氏曾來此采百藥,因嘗線蟲中毒而仙逝於降真峰上。此山乃洞天福地,古老相傳,這裡是神仙居住遊憩的地方之一。而現在,隨著修真煉道之風盛起,許多高手再次前來這衡山,準備在這裡開門立派,聲名遠揚。
而此時,南飛所在的地方卻是傳聞中神農氏仙逝之地,降真峰。南飛看著高空銀月,想著世間傳說,一時心裡更是煩躁,如此天清月明之時,卻是靜不下心來,要去哪裡發洩一下,心裡才甘。他再次看了看周圍環境,雖是在夜裡,但是,這衡山降真峰上的風景還是沒有被這深深黑夜掩埋。但見奇花異草或現光輝,茂竹修林,真是個好地方。南飛也不留念,就此御劍飛了出去。只是,他還沒有飛去多遠,竟是再次飛了回來。他分明感覺有什麼東西牽動他的身心。他停在降真峰上,四處搜尋著,一邊又想著世間傳聞。便在這時,異變突生,只見降真峰上,一道白光沖天而起,轉眼間又是消失了。正當南飛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那束光芒再次沖天而起。南飛再不遲疑,飛了過去,此時,白光已經消失不見。但是,他已經到了那白光衝起的地方,他在那裡守著,等到白光的到來。
果然,不一會兒,那一束白光再次衝起,幾乎嚇了南飛一跳。南飛分明看見,白光衝起之地,一道小小洞口破開,堪堪一個人能夠通過。他正想著要不要去冒險時,白光再次消失了。他想了想,既然如今還不能報仇雪恨,說不得闖一闖這莫名的洞裡世界再說,或有仙緣也說不定呢。
於是,在那白光再次衝起之時,南飛想也沒有想,便衝了進去,然後,白光消失。衡山上,似乎什麼也沒有發生過。
南飛躍進去的那一刻,他以為底下是萬丈深淵,但是,他到底是一個道行高深之輩,哪裡就怕了。他拿眼打量著這週遭世界。這裡,他身處之地,卻是一個筆直向下的通道,通道越往下越大,周圍巖壁光芒閃閃,耀人眼目。下降了一會兒,已到了盡頭。南飛打量一下四周,只見前面有一道門,裡面空空蕩蕩的,不見有什麼東西。他從劍上跳了下來,走進這道門。門內什麼也沒有,這裡不過是一個空空的石室。石室右面倒是有一道門,這道卻有一扇石門關著,不如剛才那道門一般打開著。
南飛掃視著石室裡的每一塊牆壁,只是沒有線索,想來,這道門另有機關。他運起玄功,希望這道門可以用玄功心法打開。隨著他的手向著石門推去,一波又一波的功法催持而上,久久,只聽見轟的一聲,那石門竟是真的被南飛給打開了。石門打開的剎那,一股莫名的力量隨即襲擊而來,幾乎打了南飛一個正著。力量如一隻有力的大手侵襲而來,只聽見咚的一聲,南飛身後的石壁竟是凹了進去。南飛長吸了一口氣,想著剛才那一幕,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只是,都到了這裡,南飛自是對這門後的世界甚是好奇。他幾次示險,發現再沒有危險,他才向著石門走了進去。石門背後原來只是一條通道。南飛一邊小心翼翼的提防著,一邊繼續向前。通道裡石壁上有熒石,倒是將整個通道照的亮堂堂的,讓人能看清這裡的一切。當然,這裡本沒有什麼。
南飛繼續前進著,很快就來到了通道的盡頭。盡頭依舊是一道門,沒有關緊,容一個人進去。南飛想了想,還是示險幾次,才再次走了進去。這裡依然是一個石室,只是這裡多了很多雜物。當然了,這裡的所有物事都已陳舊,擺設在這裡的無論武器還是丹藥之類,都已經腐朽陳敗了。南飛打量了一遍這個石室,看著裡面所有東西
再不能用了以後,他又要向著前面的那道石門走去。便在這時,他如有所覺,停了下來。彷彿背後就是一個將要致他於死地的強者,背後,一股莫名強大的氣場排山倒海而來,已經將他包裹在其中,倘若他有什麼輕舉妄動,或許會就此殞命。
南飛竟是一時不敢動了。他的臉上,粒粒汗珠滾滾落下,嗒的一聲,滴在地上。南飛運轉玄功,哼聲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跟著我?」
背後,彷彿有人歎息一聲,沒有說話。南飛一時也不敢轉過身來,就那樣僵持著。
久久,南飛又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什麼老是跟蹤我?」
南飛只覺得那個人向著自己慢慢壓來,自己就要透不過氣來。他猛地斷喝一聲,手提長劍轉身一個倒刺,那一刻,南飛只覺得自己眼睛花了。因為就算他出其不意,還是在轉身的那一刻,他分明沒有看見背後有什麼人影。他幾次轉身,仔細的觀察著這個石室,石室裡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只是,此時的南飛衣衫已經濕透,精神緊繃,一轉再轉三轉,眼睛竟是有些昏花了。
南飛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此暈倒了,不省人事。冥冥之中,有一個人向著他走來,嘴裡還說道:「你來陪我三年吧……」
※※※※
九州大地上,修真世家、派閥林立,呈現前所未有之盛世。人們修真煉道,尋求長生。只是千百年下來,長生還沒有找到,門派之別卻是漸漸凸顯,常常是門閥之間明爭暗鬥,越演越烈。如今,徐州江家已經與那中州姬家大戰一回,世間多有議論。只是,自從這兩家家主大戰於東海之後,好一段時間裡,人們都再沒有江家家主江成的消息,也沒有姬家家主姬源的消息。如果是一人失蹤,那還有理由,或說是被對方給殺了。只是,如今,那兩家家主俱都失蹤,卻是讓人百思不得其解。
隨著姬家與江家的矛盾揭露出來,緊接著,中州鄭家也與雍州李家發生爭執,大戰於終南山前。當然,都是家族之中實力道行高深之輩出手,是以,此次大戰很是吸引人的眼球。鄭家與李家一戰,觀看之人數不勝數,幾乎將整個終南山給踏平了。而那時候,魯民還在海燕墳前。魯民打算在海燕墳前守孝三年,然後再去與三十三天殺聖萬鵬來個生死決戰。魯民時有外出尋找萬鵬的下落,有時見到三十三天的分壇,他也會大打出手,將該三十三天的分壇給拆了才離開。
按三十三天的規矩,這魯民早死一萬次了。只是,自從那日萬鵬藉機將江家送給他的盒子盜走以後,他的警惕竟是提到了凡人難以企及的地步。因此,每次三十三天派人來追殺他,不是反被他殺了,就是無功而返。這也改變了三十三天歷史上無往不利的功績,一度讓三十三天的高層人物暴跳如雷。
三十三天的人幾度大派高手來擊殺魯民。只是那魯民也變得狡猾了,若是他打得過的,便跟他過上幾招;倘若是他打不過的,他便遠遁而去,等人走了,他再才回來。
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三年的時間就要結束。魯民坐在墳前,卻是一陣潸然淚下。只是,眼看著天空之上,鄭家與李家的大戰精彩絕倫,魯民到底是走回房間,躺到床上,睡了過去。
天上的鬥法依舊轟轟烈烈的進行著。隨著各家真法的碰撞,聲動四野,天地也似乎為之一顫。人們但見,鄭家鄭松玄功神妙,施法之間但見九天仙火漫天,竟是將對方給燒了個正著。自此,勝負已定,李家到底是敗走了。一時之間,鄭家聲名再次遠播。就此姬家家主姬源失蹤之際,鄭家如日中天,很快崛起,世間之人多以為,鄭家將再次取代姬家。
九州之上,一時風起浪湧,許多不世出的人再次出世。
當此風雲滾動之際,拳皇再次來到姬家,隨後,姬家老祖姬萬成出世,揚言那姬源與徐州江家江成在東海一戰不過是切磋切磋武藝,交流道法。隨後,他兩人一同出走滄海,尋找那傳說中的幻月門戶去了。
同一時間,徐州江家老祖江河也出世,跟姬家老祖說了同樣的話,人們才相信,那幻月門戶果真在滄海之上。一時之間,許多修士前往滄海,也要去尋找幻月門戶。正當九州修士都要趕往滄海之時,徐州江家江南雁卻是死而復生,再次現身九州。經過這麼些日子的「死亡」,江南雁的道行更是神妙難測。有人已經將他列為九州大地上一等一的高手之列。
而對於江南雁之死,人們雖已經淡忘,但還是有不少人抱了太多疑問。這時,江家老祖江河出面並澄清事實說:「南雁那次東海之變不過是我江家對其進行的一次高難度考驗。而隨著考驗的進行,我們發現了幻月門戶,是以,我江家將天雷御雷兩件神兵拿出,目的就是為了將拳皇請出世,讓他為此次幻月門戶的開啟貢獻他的一點聖血。拳皇實際上是誇父大神的後裔。……」
關於拳皇是誇父後裔之事,人們早已猜出了。但是,人們想不到的是,這江家果然厲害,竟可以將拳皇這等人物給請出人世。而人們更是唏噓的是,原來,這幻月門戶的開啟,除了要有幻月之匙外,還需要如拳皇這樣的人的血,聖血。
這世間,想來也只有拳皇是神族後裔,有此聖血吧。一時之間,人們竟是面對著太多的驚詫,卻是漸漸麻木了,只是人云亦云,跟著前人的腳步往前走著。
只是,既然拳皇是神族後裔,那麼,也就是說,神確實是存在了咯。既然神存在,那仙也當是有的。神仙都存在,那他們又是在什麼地方呢?難道在這天宇之外,真有另一個世界稱作仙界?正當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神殿的人出來坦言,說:「神殿其實就是九天仙神在人間的執行者。」
這話說的讓人一直膽戰心驚,這神殿本來就神秘莫測,更有無上真法,如今神殿的人自己說自己是仙神的執法者,人們或許不信。但是,有一天你落到了他們的手中,或許你就不得不承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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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隨著神殿的人開始出來走動。九州之上,風雲再次翻滾,幾乎就是暴雨來臨之象了。
當然,人們更多的是關心幻月門戶。因為幻月門戶到底是可能讓人成仙的所在。因此,九州大地之上風雲四起之時,大多數人紛紛逃離中原,前往滄海去。這滄海之行,大多數人一去就是幾月。
※※※※
三年來,九州大地上大小戰鬥數百,但卻不是那些大家族大門派之間的戰鬥,而是一些小門小派或者那些散修之間的對決。就在這三年裡那些大家族大門派似乎達成了某種協議,就此罷手家族門派之爭。也是在這三年裡,一個名叫林葉的散修快速崛起,竟是打的崑崙劍影也是落荒而逃。不是劍影不夠強,要知道,劍影早已名揚九州,雖說不如他師父般打遍天下(當然,現在青影是不可能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了,就是拳皇一個也夠他吃的了)無敵手。但是,凡是與他有過接觸的人都知道,劍影憑著他的通玄劍道,竟是打敗了一個個敵手。而今,劍影才從滄海回來。卻在中州地界上與散修林葉鬥了起來。林葉不過是個新鮮出道的黃毛丫頭,至少在劍影看來是這樣的。本來,劍影是想著很快將林葉敗下來,自己好快快回崑崙。只是,他雖說上來就用了十二分道行,也是被林葉給打敗了。
以劍影的脾氣,這麼容易就敗給了一個女流之輩,還是一個初出茅廬的丫頭片子,心裡哪裡服氣。當下他再次運轉玄功,與林葉鬥了起來。只是,無論他如何努力,依舊不是林葉的對手,不得已離開,回了崑崙。
林葉戰勝崑崙劍影的消息很快傳開。一時之間,九州大地之上,無人不知林葉。就是那些老妖怪,也對那林葉有所關注。畢竟,這麼一個少女竟有如此高的道行,當真了得。就在人們議論林葉道法如何通玄,道行有多高多高的時候,劍影去而復返,竟是帶人來圍殺林葉來了。
這一日,梁州境內,瀾滄江畔,許多人都圍在這裡,觀看著崑崙劍影帶來的許多人與林葉的大戰。天空之上,一時劍虹飛舞,火花四濺,玄功波動,竟是精彩異常。
卻說在那眾人之中,被圍攻的正是林葉。只見她長髮飄飄,就是在此生死大戰之際,亦是風華絕代,好似九天仙女下凡。她一邊舞著手中長劍,一邊口誦咒語,隨即一層層如海浪般的能量波動傳開,堪堪將身後攻向自己的敵人給震盪開去。此時,但見劍影手握劍訣,長劍當空,烈日光輝打下,將他映襯得跟個神仙一般。隨即,只見劍影再次舉起手中長劍,口唸咒語,一時天上風雲捲動,竟是將瀾滄江裡的水給捲了起來,朝著他的劍尖上空匯聚而去,很快又幻化成一條水龍。水龍隨著他的劍舞翻騰,龍吟之聲響徹雲霄。他向著其他崑崙弟子大喝一聲道:「讓開。」隨後,他劍指林葉,當頭刺下。人們只見風雲漫天蔽日龍嘯九天,天就要暗了下來。
林葉早已在注意這劍影的動作。劍影才要攻來,她也不敢怠慢,竟是劍指大地,口中唸唸有詞。隨後,但見大地一陣抖動,一時沙塵暴揚起,那隔得近一些的人也被這沙塵暴捲動,幾乎殞命。人們見這林葉果然道法通玄,道行高強,竟是遠遠觀看著。但見那沙塵暴就如九天神龍,捲動萬物,所過之處,無不變成一塊焦黃的沙漠。
天空上,劍影催持咒力,劍指林葉,堪堪就要將之變成水龍的晚餐。而那林葉也不甘落下風,連連催持咒力,牽引著沙塵暴向著劍影攻擊而來。一時之間,天上兩條巨龍盤旋滾動,就要交織在一起。轟的一聲炸響,林葉與劍影攻在一起,水花四濺,沙石紛飛。就像是兩顆星球撞在一起,一時能量波動一波又是一波傳了開去,令周圍人等不得已御劍離開,越遠越好。
林葉與劍影一樣,被那能量波動撞擊,隨著那水花沙石向著遠處拋去,眼看著都是受了巨大內傷。只是,那劍影還有崑崙的人,而你林葉卻不過一介散修。若是重傷垂死之際,被人盯上,那還得了。想到這裡,那林葉明明就要暈過去,她強提精神,更是將舌頭咬破清醒過來。只是看這個形勢,怕自己還不得被人給逮著。
便在這時,她突然用力倒轉一下自己的身體,然後,隨著這一借力,運轉體內玄功,強提精神,御劍往北而去。
崑崙其他人要追去,卻見劍影依然昏迷,就要落入瀾滄江裡。不得已,幾個人連忙搶上,去將劍影救了回來。隨即,崑崙另有幾個弟子往北而去,想來是去追林葉去了。
這一日,九州嘩然。那劍影幾次敗給林葉,此番再次圍殺林葉,卻反被林葉打成重傷。可見,那林葉雖是一介散修,顯然也是一個九州之上一等一的高手了。只是,如此高手,為什麼會在之前沒有大放異彩呢。許多人一時又是議論紛紛。
正當人們議論紛紛的時候,一個十**歲的少年走了進來。這少年看著就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滄桑男子。要不是他的臉上多少還有一些稚嫩的地方,人們早將之當做一個中年人看待了。少年在店裡坐了下來,吃了一點東西,結了賬離開。他一個人慢吞吞的在大街上走著,身上不時發出他這個年齡不該有的殘忍,街上的人都有意無意的離他遠一些。
這少年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看著顯然倒是要往西方去。但見少年一路向西行,路途遙遙,長長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