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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車駛離公司的厲北聿並沒有回家,而是去了一間酒吧。
點了一杯芬蘭21世紀,手指握著杯子,時不時的抿一口。
許久,旁邊傳來一陣涼氣,有人坐下,厲北聿這才轉過頭,眼神安然。
「厲總,這麼晚,不知道找我有什麼事。」他在十分鐘前接到男人的電-話。
溫言坐下,只點了杯果汁。
「見面詳談當然是重要的事,溫先生也應該心知肚明,我找你,無非是想知道年藝的近況。」厲北聿冷然一笑。
「厲總不用過於擔心,英國那邊有我的導師在,年小姐不會有什麼問題的,只是就算是再高級的醫療技術,年小姐她的病也不能只依靠化療,盡快找到匹配的骨髓進行移植才行,這點看來我也沒什麼好擔憂的了,畢竟沈小姐是最合適的血緣,我相信厲總你早已經有了決定吧。」
厲北聿捏著杯沿的手指攥緊,骨節隱隱泛白。
「這件事情我會看著辦,你們只要保證年藝在手術之前不會出問題就行了。」
溫言舉杯,笑言,「保證患者的健康是醫生本身的職責,會盡最大努力的,你盡可以放心。」
厲北聿舉杯相碰,杯中亮色的液體一乾而盡。
「另外希望厲總可以放過小雅,她還只是個孩子,如果不小心做了什麼錯事或者動了不改動的心思,希望您可以網開一面,不予計較。」
溫雅的那番說辭並沒有瞞過溫言,他是她的親哥哥,自己的妹妹是最瞭解不過的了,他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男人會為了沈絡而對小雅下手。
只有當面聽他保證了,他才會放心。
「一定。」年藝的健康狀況是他最難解的心結,溫雅的事情他並沒有怎麼放在心上,只要她不傷害到沈絡,不作出不該做的事情,他就不會對她動手。
溫言也必定會為了自己的妹妹對年藝的治療更加的上心。
最棘手的就是,就算手裡抓著救命稻草,卻也不敢輕易地下手利用,因為對於他而言,沈絡也是極為重要的一個人。
想到沈絡倔強的性子和毫無保留的信任,厲北聿搖了搖頭,幽深的眸子愈發的讓人看不清神色,他就靜靜的坐在那裡,目光平淡,與喧囂的酒吧氣氛格格不相稱入。
酒過三巡,厲北聿上了酒吧的vip包房休息,而溫言襯著夜色開車駛離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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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絡翻來覆去的一晚上沒有睡著,手裡抓著卡片,心情十分激動,淡藍色的卡片邊角處已經有了明顯的褶皺,她看到後,秀美皺起,手指不斷地撫平變皺的邊緣。
外面似乎是起了大風,本來霧濛濛的天氣剎時變得明亮,她身子縮了縮,鑽進了被子裡。
窗簾隱約的透出光線,透過縫隙映射在地板上,她瞇了瞇眼,而後清楚的知道,已經是早上了,厲北聿昨晚應該是忙了許久,不知道休息沒休息。
期待了許久,也沒聽到熟悉的引擎聲,視線落在床頭櫃的鬧鐘上,像世間的生命時長,一點一點流逝,滴答滴答的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