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杜天銘抱著依諾越走越遠,宋哲羽才覺得自己終於從冰冷的地獄爬回到了溫暖的人間。
但是沒等他緩過一口氣,同樣捂著鼻子的吳少凡便站在了他的面前。
宋哲羽立馬皺起眉頭,一臉嫌棄地說道:「姨媽男,今天比賽到此為止,爺有事,就不陪你玩了!」要走,手卻突然被抓住。
看著手腕上那隻手,宋哲羽噁心得連腳趾頭都發麻,喉嚨那句「姨媽男,男女授受不親,你沒聽過嗎!」還沒來得及說出來,耳邊便幽幽傳來了吳少凡義氣填膺的一句話。
「把我打成這樣,就想走?」
宋哲羽翻了個大白眼,「什麼叫爺打的,明明是你自己反應遲鈍沒看球,關爺什麼事!」
「反正我不管,就是你踢過來的球!」
「是你自己眼瞎!快放手!」
「你不做點什麼,休想本少放手!」
「那你想怎麼樣!」宋哲羽怒道。
「你,要,對,我,負,責!」
一字一頓的「你要對我負責」讓宋哲羽無由來打了個激靈,加上腦海中浮現昨天依諾說得那句「吳少凡喜歡你」,他的惡寒最終到了一個極限。
不想再和吳少凡糾/纏下去,宋哲羽決定豁出去了。
他反手握住吳少凡的手,然後正氣凜然地往自己胸前放去,說道:「這下,你知道了吧!」
誰知道,吳少凡的反應卻和自己的預想的相差一大截,非但沒有大驚小叫,還臉紅了,甚至全身都紅得滾燙滾燙的!
「我剛才說的話收回,我覺得我一定要對你負責!」
吳少凡的話如當頭一棒,讓宋哲羽當場懵住了,而後再看看那廝的目光始終不離自己胸部,宋哲羽整個人抓狂得都要吐血了。
當初是誰給他設定的大/胸/美女!靠!
宋哲羽氣得一賭氣卡在胸口不上不下,只得朝著某人的重點部位狠狠一記重擊,直接ko吳少凡,甩頭朝體育館大門走去。
另一邊
窩在杜天銘懷裡的依諾經過了漫長的思想鬥爭後,終於壓抑住自己緊張的情緒,卻始終不敢抬眸,出聲道:「其實,其實你可以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的。」
許久
依然是那淡然如水的聲音,「你是笨蛋嗎。」
「啊?」
「看到球都不會躲。」
依諾抿了抿唇,像極了一個做錯事的孩子,小聲說道:「那是因為,他們叫我,不要動。」
「他們叫,你就不動,你難道都不知道反抗兩個字怎麼寫的嗎。」
「我……」依諾啞言了,她的確不知道什麼叫反抗,如果有,也是別人帶著她,她從來都沒有真真正正試過自己一個人反抗過誰,因為她的生活就不允許出現「反抗」這兩個字。
「看來,你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學。」
「我知道。」依諾弱弱地說道,以前在慕容家她還沒這樣的覺悟,現在她知道了,一離開慕容家,她就是一個生活白/癡。
「現在要學的第一件事就是洗衣服。」
杜天銘突然出口的這句話,讓依諾完全摸不著頭緒,現在和洗衣服,有關係?
於是,依諾不恥下問道:「現在為什麼要學洗衣服?」
杜天銘言簡意賅道:「你的手。」
「我的手?」依諾依然一臉茫然。
「放在了靠近心臟的位置。」
語畢,依諾的視線緩緩落在了杜天銘的胸前,才發現,她另外一隻沾著血的手正肆無忌憚的放在了他的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