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是元二再硬氣,此時也軟了。
他本身就是個混子。靠騙幾個落單的外鄉生活,但在這裡混熟了的人都知道,元二隻是能裝而已,除了在演戲和一毛不拔上有些境界外,壓根就沒幾分真本事。
至於他那小二弟,軟腳蝦一個,幹什麼都躲在元二身後。就是長得清秀了點,賣進小倌院倒是能有幾個銀錢。
諂媚地看向墨灸歌,元二縮了縮頭,「那啥……大爺……你看你的腳這麼矜貴……踩在鄙人的胸口上簡直是侮辱了您的腳……要不……您先移移腳。」他生怕墨灸歌一個不小心,就把他給踩爆啊。
一塊石頭碎成渣還沒什麼,但如果是他自己碎成渣,腸子肉塊四濺……想想那畫面,他也是醉了。
「別給我耍滑頭。」墨灸歌絲毫不為所動,「錢交出來。」一身匪氣暴露無疑。
元二欲哭無淚,只能轉頭看向范桶,「范桶,把我們的家當拿出來。」
「是……是……」范桶低著頭,將自己身上搜了個遍,又把元二全身搜了個遍,連衣服縫裡都不放過,然後恭敬地將十枚銀珠五十枚銅珠遞給墨灸歌。
元二殺了范桶的心都有了!泥煤!老子是叫你交錢,但是沒叫你這麼實誠地交錢啊!老子特意將那保命的三枚銀珠縫進衣服袖子裡,你竟然都給老子翻出來了!
墨灸歌毫無愧疚地接下來,卻並沒有放過元二,「還有沒有?」
元二如喪考妣,欲哭無淚,「大爺,行行好吧。小的真沒有了。」眼中滑過一絲精芒。
「說實話。」
「小的哪敢騙你啊?」
墨灸歌勾唇一笑,腳下用力,「你信不信。只要我微微用力,然後你就會跟剛才那塊石頭一樣,砰~什麼都不剩。」
元二臉色變得一片死灰。
不行!他要堅持下去。那是他保命的壓箱底,交出去就真的沒得活了。
范桶淚眼朦朧地看向元二,「大……大哥……你……你還是招了吧……這樣下去……你命都沒了……要錢幹嘛?
我……我記得……你還有……三枚銀珠……藏在……藏在你內褲!」
范桶話音一落,元二整個人都不好了,「臥槽!范桶你個傻逼!怎麼能把我們壓箱底的錢說出去!
銀珠在內褲這個秘密說好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
你不知道再撐一撐他就會相信我們了嗎?!」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元二心中欲哭無淚,果然,像他這樣高智商的人,范桶是不會懂的!
墨灸歌:「……」銀珠藏內褲,她想想也是醉了……
這兩人的傻逼程度,簡直有得一拼。
一想到銀珠藏在內褲裡,她打劫的興致瞬間如過眼雲煙般消散了,噁心地收回腳,「算了,剩下三枚銀珠就留給你們吧。」
元二見身上的腳移開,立馬興奮地爬起來,指著墨灸歌道:「看見沒!學著點!打劫的最高境界,反打劫!
看看人家,再看看你!人家根本就不在意我們那三枚銀珠!那才是劫匪的氣度,劫匪的風度!那位大人肯定是打劫貫了富家子,看不上我們這點小錢。」
范桶聽話地點了點頭,「可是大哥……他拿了咱們十枚銀珠……」
元二話音一滯,臉色一僵。
就在范桶以為他要去找前面的人算賬時,元二一躍而起,在墨灸歌身後猛追:「大哥!大哥!教教小弟怎樣打劫唄!」
范桶:「……」
離開的墨灸歌:「……」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別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