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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以牙還牙 文 / 範式之魂

    陳衛國這個時候,已經嚇得渾身哆嗦,躺在床上閉住雙眼,握緊床單,恐懼和焦慮已經充斥了他的內心,而我則坐在沙發上,點燃一根香煙,默默的觀察著事態的進展。

    剎那間,我感覺屋子裡的溫度瞬間下降,一股很強的陰鬱之氣從窗外滲了進來,接著就傳來一陣陣女人如泣如訴的歌聲,那歌聲如同在幽靜的山谷裡發出的一樣,給人一種空靈的感覺。

    陰鬱之氣在屋內開始凝結,最後竟化作一副枯骨,披著一身古代的紅色寢衣,呆呆的站在天罡鎖妖陣前,這副枯骨的骷髏上居然還有稀疏的頭髮,如同枯草一樣垂了下來,頭蓋骨上有一個明顯的窟窿,好像是被外力擊碎了一樣。

    我心下駭然!這是厲鬼啊,殭屍遇見過,妖精遇見過,這厲鬼還是頭一遭!我立刻默念心法,將天罡鎖妖陣激活,陣中八門金鎖瞬間轉動起來,閃耀出金黃色的光芒。

    它愣了一下,並沒有進入陣中,就在我懷疑自己是不是打草驚蛇的時候,這枯骨居然從袖口裡掏出一副銅鏡和梳子,對著鏡子開始梳頭,那骷髏上稀疏的毛髮在梳子的梳理下居然瞬間變成烏黑的頭髮如同瀑布一樣垂了下來,接著它又掏出了一個胭脂和眉筆,一番梳妝打扮之後,這副骷髏居然變成了一個妖艷的少女。

    看著她那如同紙一樣慘白的臉,我心中惡寒,這麼邪門的事情,已經超出了我的想像。

    她盯著鎖妖陣看了一會,抬起腿就要往陣裡跳。

    我心中暗喜,心說等你跳入陣中被困之時,再好好的盤問盤問你到底是什麼來頭。

    只見這個枯骨變化成的少女從東南角的「生」門跳入,隨著陣型的旋轉,不停的挪動變換著腳步,她眉頭緊鎖,顯沉思狀,最後一蹦,竟然從正西面的「景」門一躍而出。我一下大驚失色,她居然知道破陣之法!

    這個厲鬼破了天罡八門鎖妖陣之後,緩緩的向我扭過頭來,雙眼惡狠狠的瞪著我。

    此時的她,眼睛變的通紅,頭顱之上開始向下滲出鮮血,雙手抬起,做出要抓撓的姿勢,手指上的指甲瞬間變長了好幾公分,縱身一躍就向我撲來,頓時陰風陣陣,寒氣逼人。

    我立刻催動五雷驚魂咒心法向她擊去,雷電的至陽之氣和陰邪之氣相觸,一下子震得她飛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牆上,她被摔在牆上之後,瞬間化作枯骨,辟里啪啦的掉了一地。

    枯骨散落後,化作一團團黑氣向窗外散去,我本想繼續追殺,但是考慮到這個厲鬼有一定的智慧,怕中了她的調虎離山計,回過頭再來禍害陳衛國,就沒有追趕。

    厲鬼逃走之時,掉落了一隻繡花鞋,是那種三寸金蓮穿的,做工精美,檀香木的鞋底,上面繡著荷花,粉色的絨布打底兒,金色的絲線鑲邊,當我拿起準備仔細打量的時候,只覺得一股霉腐之味迎面襲來,簡直臭不可聞。

    陳衛國從床上坐了起來,渾身顫抖,神色慌張的問我搞定了沒有。

    「讓她跑了,我只是打傷了她,」我很遺憾的看了看窗外。

    「那是個什麼東西啊?」陳衛國依然焦慮的看著我。

    「那是個厲鬼,待我找到她的墳塚,將她徹底剷除,以絕後患,現在當務之急是解除你身上的屍毒,不然不出七日,你必定毒發身亡,」我很嚴肅的對陳衛國說道。

    我開始用糯米幫陳衛國解屍毒,又催動降三世明王「臨」字訣,幫助他穩定意念,恢復陽氣。

    他屍毒入體太深,後背上已經有了好幾塊較大的屍斑,光用糯米已不能將屍毒完全清除,我又連用了好幾種道家心咒,不停從他體內往外清除屍毒,當我確定他體內的屍毒徹底清除乾淨的時候,東方出現了魚肚白。

    忙了一整夜的我,體力和精力消耗極大,已是滿頭大汗,恢復正常的陳衛國卻是重獲新生般的渾身舒暢。

    「兄弟,真是辛苦你了,我下去買點早點,吃了飯,你好好的睡一覺,」陳衛國起身就要出門。

    「不用,不除掉那個孽障,我心裡不放心,我擔心她還要禍害其他人!你現在立刻帶我去你們幾個人比尿尿的牆根那裡,我要徹底的除掉她!」我斬釘截鐵的對陳衛國說。

    見我如此堅持,他也不好勸阻,我和陳衛國坐上他剛買的老毛子轎車達拉2105,一路狂奔向他們當時吃飯的那個飯店開去。

    陳衛國他們當時吃飯的地方是一個農家樂飯館,在縣城邊上,再往前走一截兒就到溝子村了。

    我們到了目的地的時候,正好是早晨六點半,飯店緊挨著省道,這個時候還沒有開門。我們翻進了飯店的院子很快就找到了那堵破牆,那個牆旁邊是飯店高高的煤堆,牆後面是一片玉米地。

    「就是這兒,」陳衛國指著那個破牆對我說道。

    突然,牆後面的莊稼地裡發出了一陣陣男人如牛般的喘息聲。

    我們站在飯店的煤堆上趴著牆頭往下看,眼前的景象著實讓我倆大吃一驚。

    只見在一顆大槐樹下面,一個高大粗壯的漢子,年齡三十左右,大冷天的光著屁股,摟著一把死人骨頭在那裡不停的做那種動作。

    「操,真她娘的膈應!」陳衛國連做嘔吐狀。

    我心說,你小子也別說他,你倆說不定還是一對兒連襟呢。

    那漢子滿頭大汗的自顧自在那裡享受著,陳衛國實在看不下去,扭過頭不停的乾嘔起來。

    我翻過牆頭跳了下去,對著那個漢子的肥屁股狠狠的來了個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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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一聲脆響,那白花花的大屁股上馬上出現了個紅色的手掌印,震的我的手掌還生疼。

    「喂喂喂,哥們,差不多點行了哈,你也不怕著涼,你看看你下面到底是什麼東西,」我微笑著沖那個漢子說道。

    那副骸骨瞬間就化作一團黑氣滲進土壤裡去了。

    我本以為這個漢子會大吃一驚,卻沒想到,他站起身提了提褲子,連腰帶都沒來得急繫好,扭過頭衝我臉上就是狠狠的一拳。

    莊稼漢果然有勁,這一拳打的可真是結結實實,我頓時感覺到七葷八素,眼冒金星,鼻子一下子就噴出血來。

    「你個虎逼玩意,老子救你,你還打我,」還沒等我把話說完,這漢子上來又是一腳,正好踹在我要害的地方,疼的我想死的心都有。

    我二話不說,上去就拿這個狗熊一樣魁梧的漢子開練了起來,說實在的,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戰士,平時擒拿格鬥自不用說,別說打他一個,就是十個也不成問題,只是我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給我來個猝不及防。

    幾個照面兒下來,他就鼻青臉腫的被我揍倒在地,趴在那兒站不起來,直喘粗氣,我心說,奶奶的,老子在部隊,槍林彈雨的,死人堆裡都是幾進幾出了,還沒受過這樣的窩囊氣。

    打鬥的聲音,和那漢子挨揍時的慘叫聲,馬上驚動了飯店的主人,人家帶著4-5個夥計拿著傢伙事兒就趕了過來。看著自己家的玉米地被禍害了一大片,自然是氣不打一出來。

    「你們在我家後院幹什麼!看把我家莊稼給糟蹋的!」這家主人憤怒的衝我喊道。

    「大哥你別誤會,我是來抓鬼的,」我連忙解釋道。

    那個店老闆兒一聽這個,看了看躺在地上露半拉兒屁股的粗壯漢子,氣的頓時七竅生煙。

    「放你娘的狗臭屁,兩個大老爺們大清早就在我家後院禍害我的莊稼,走!跟我去公安局!」

    這個時候,陳衛國這個熊玩意,從牆頭露出個腦袋,傻兮兮的往這邊兒看,店主人旁邊一個小夥計馬上就指著他的臉說道:「叔,這仨人可能是賊,偷了東西分贓不均,打了起來。」

    這個時候,附近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大家都圍過來看熱鬧,幾個村兒裡的老娘們兒衝著我們指指點點。

    「他嬸兒,你瞅,那男人趴在地上還露半拉腚呢。」

    「這年月,男人和男人還在玉米地裡……」

    接著就是一陣中年婦女們歇斯底里的傻笑聲。

    我此時是又氣、又累、又困、又惱,不一會兒,公安局的警車響了,我們三個被帶進了派出所。

    根據那個粗壯漢子的交代,他是和自己的對象在玉米地裡約會,而不知道什麼時候,我們兩個人就在牆頭兒上偷看,而且我還色膽包天的過去亂摸。

    在派出所的審訊室裡,經過了一上午的審問,警察們對我的參軍經歷還是肅然起敬的,但是聽到我解釋說自己是來抓鬼時,感到荒謬至極,簡直可以說對我是痛心疾首。

    最後,他們準備把我送到朝陽市精神病專科醫院,對我進行精神方面的鑒定。這個時候全國範圍內都在嚴打,我可以說是頂風作案,如果檢查出精神有問題還則罷了,如果精神正常,很可能就會被判個流氓罪關幾年。

    要說無論在任何時候,錢永遠是最有用的東西,陳衛國利用自己的人脈疏通關係,前前後後連補償、醫藥費帶打點一共花了5000多塊錢,才終於把關了半個月的我給放了出來。

    出來那天,張嬸和張叔在派出所門口等著我,一看見我,老兩口兒眼淚縱橫,嬸子一邊哭一邊說:「孩子都快30的人了,連個對象也沒有,都是嬸子不好,沒給你張羅。」

    我那時候鬱悶的啊,別提了。

    陳衛國比我提前一周被放了出來,因為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證明他偷了東西,頂多算個私闖民宅,他還給飯店老闆賠了500元,這個錢在當時可以買下那畝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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