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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再多磕幾個響頭 文 / 宋語妃 非包月作品

    陶婖見潘氏和林著寅以及所有人都在用鄙夷的目光看著她與林錦德,當即抽回還被林錦德握在手裡的手腕,而林錦德也沒有想到,穆驍和鄭大人他們也會出現在這裡,一時忘了反應。

    陶笑酌看著他們之間的動作,只覺得有些不合規矩,可也沒發現太多的不對勁。只能說,在感情之事上,陶笑酌從來都是懵懵懂懂的。不過儘管如此,還是發覺了陶婖和林錦德之間的不尋常,難不成,這二人早已經在尚書府勾搭成奸。

    「陶府的名聲全讓你們三母女給丟光了!」陶岳逸看著陶婖,嗤之以鼻,打心底瞧不起陶婖與陶琴染及傅姨娘的做派。

    他一直知道傅姨娘心術不正,也沒料到她竟然會做出母女共伺一夫的事情,還有那陶琴染,連父親都敢謀害。雖說找不到證據,可十有**是她所做的,車伕由陶琴染買通,那麼可見陶琴染當時心計何其重。傅姨娘一事,算是給了陶琴染一個報應。而陶婖本該是這三母女之間最為沒心眼兒的,可時隔五年,沒想道她也做出如此敗壞門風的事情。

    陶婖自然也看到了林錦冉,見他無動於衷,愧疚的同時又突然變得理所當然起來。她嫁進尚書府,成為他的妻,可是林錦冉又是如何待她的,再看看林錦冉又是如何待陶笑酌的。這二者之間,根本就是天差地別。他們剛才只看到林錦德握著她的手,又沒見到別的,她又何須害怕?

    她扯出笑臉,起身走到林錦冉面前就開始解釋。「夫君,剛才只不過就是一場誤會。我不小心打破茶盞,燙傷了手,剛好被大哥看見,看了傷勢而已。」

    林錦冉拿開陶婖放在他手臂上的手,不是不相信陶婖的說辭,而只是覺得髒。從來,他都是不碰觸陶婖的,就因為他覺得髒,無比骯髒。除此之外,還因為他心中早已有人,所以才會對陶婖的愛慕不理不睬。就連他知道她與林錦德之間的私情,他也從不在意。

    溫寄卿靜靜看著這戲劇化的一幕,他相信,林錦冉這麼聰明,不會不知道陶婖與林錦德的暗中作為。他如此視而不見的理由就只有一個,他不在意陶婖,自然也就不會去對陶婖的任何一舉一動上心,即便如今陶婖給他帶了綠帽子,他也根本是無動於衷。

    林錦德聽到陶婖對林錦冉的一番說辭,也立刻轉醒過來,他看著冷著臉的潘氏與林著寅。再看了看對他黑著一張臉的穆驍和鄭大人,鄭大人是他的頂頭上司,要是鄭大人因為這件事情對他心裡有著一層隔閡,那麼日後他們又怎麼能夠一起共事。目前,還是想辦法將剛才他們看到的那一幕解釋清楚再說。他去碰觸潘氏的手,卻被林著寅發現,將他的手給徹底擋開,他護在潘氏面前,不然林錦德接近潘氏。

    「著寅,你先讓開,讓為父跟你母親解釋一下。剛才真的只是個誤會而已,誰都知道陶婖是我的二弟妹,我怎麼會與二弟妹有什麼事情呢?著寅,你要相信你的父親,絕對不會做出如此敗壞門風的事情。」

    林著寅防備性的看著林錦德,哪裡像是在看著父親的眼神,而是看著仇人的目光。他將潘氏護在身後,就是不然林錦德碰觸到潘氏半分汗毛。他的母親,這些年不知道受到了多少委屈,這個人,不配做他林著寅的父親。

    林錦德見在林著寅身上討不到任何好處,又立刻轉移目標,將重心放在潘氏身上。著寅這孩子一向最聽潘氏的話,只要把潘氏說的心服口服,著寅一個孩子還會如何。大不了等這件事情過後,他多買一些新鮮玩意兒給著寅,討討著寅的歡心。

    「芯瑜,你我夫妻在一起這麼多年,難道你還不瞭解我的為人如何嗎?我知道你對二弟妹不滿,處處正對二弟妹,可也不能夠不聽我解釋就只相信你眼前看到的啊。芯瑜,我知道你在跟我鬧脾氣,你放心,等回到尚書府,我一定會好好對待你和著寅的,不會讓你再受到半分委屈。」

    潘氏看著面前護著自己的林著寅,暖心一笑,看著林錦德的目光之時,又變得冷冽起來。事到如今,她就暫且不動聲色,看看林錦德和陶婖這都狗男女能夠在眾人面前玩出什麼把戲來。正好,她最近心情不爽,找他們兩個來打發打發時間。她看了眼陶笑酌與溫寄卿,她有陶笑酌在,就相當於有溫侯爺在,如此,她還怕甚?再者,除去溫侯爺之外,還有堂堂的大理寺卿和當今狀元在此。

    林錦德這邊剛演完好戲,陶婖這邊也不遜色半分。陶婖看著林錦冉面色冷淡,心裡一顆心被弄的七上八下。她嫁給林錦冉五年,可是林錦冉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這個正妻一眼,反而將目光停留在她最瞧不起的陶笑酌身上。恰逢她失憶,又遇上林錦德對她關懷備至,這才與林錦德暗中來往。可林錦冉從來都是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永遠不曾讓她看清楚半分,每每見到林錦冉的臉色,她都會不知所措。

    「夫君,真的只是巧合而已。我與大哥之間,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你要相信我,我對你的心意難道你不清楚嗎?」

    或許其他事情可以作假,可是她對林錦冉的愛慕卻沒有半分作假。五年前,打從她第一眼看到林錦冉的畫像之時,便已經對她傾心。尤其,後來他來親自來到陶府祝壽,便更是對他傾心。即便她真的與林錦德暗中來往,可也只是被林錦德的關懷備至所打動,一時將他當成林錦冉的影子罷了。因為,在林錦冉身上找不到的東西,可以在林錦德的身上找到。所以,她總是用林錦德的關懷備至,當作是對自己的慰藉。

    陶笑酌不明所以的看著陶婖,奇怪了,一個人真的可以把心和身體分開嗎?為什麼她在陶婖的身上,看到的就只有可憐。從來光鮮人前的陶婖,還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現得如此脆弱,既然對姐夫一片癡心,又為何要與別的男子私底下暗中來往?人,總要為自己的貪婪付出代價。

    潘氏看著面前上演苦情戲碼的兩個人,滿眼嘲諷,嘴角的譏笑落在林錦德眼中成了一種羞辱。可即便如此,林錦德也不敢發作半分。因為,他始終都還是

    有理智的,將目前尚書府的形勢看得清楚明白,所以不敢在潘氏和林著寅面前妄動。他看了眼正在跟林錦冉努力解釋的陶婖,直接單膝跪地,在潘氏面前跪了下來。

    「芯瑜,我知道這些年是我忙於公務,以至於忽略了你和著寅。你可以跟我鬧脾氣,但是你不能夠如此任性的帶著孩子離開尚書府,如今父親和母親都正在家中等你和著寅回去,你難道就忍心讓他們連個老人家整日為你和著寅操心?」

    喲,現在開始轉變陣型了。

    溫寄卿好笑的勾起唇角,林尚書的大兒子,還真是個會玩心計的主兒。若是今日站在他面前的,都是群糊塗草包,只怕就被他給蒙騙過去了,還以為是潘氏不知分寸的玩離家出走,搞的尚書府一團糟。只能說,潘氏嫁給這樣的男子,真的是有眼無珠。好在,林著寅這個兒子還算爭氣,完全沒林錦德半點德行。

    潘氏看著跪在她面前的林錦德,只覺好笑,只覺荒唐。他現在如此說,是在指責她不知分寸,弄得尚書府人心惶惶嗎?是尚書府那群人習慣了大肆揮霍,她還得讓父親給她拿銀子養活他們偌大的尚書府,如今還被林錦德當中反咬一口,說她任性妄為。她若真的是任性妄為,早就在發現他與陶婖之間的私情之時就已經帶著林著寅離家出走了,還用得到睜隻眼閉只眼的忍到現在?

    「荒唐!」林著寅看著林錦德,打心眼裡瞧不起林錦德的做派。他此番說,分明就是在玷污母親名節。母親為人良善,友待下人,到了他嘴裡,竟還被批評為任性妄為。想想這些年母親為整個尚書府做的,他就想不孝的上前踢林錦德兩腳。

    穆驍與鄭大人互相對視,隨即搖了搖頭看著林錦德。鄭大人歎口氣,他只知林錦德做事貪污受賄,卻不知竟還是個如此沒擔當之人。有這樣的屬下,還真是失策啊。可儘管如此,他也沒打算將林錦德調離大理寺卿,聽說他最是瞧不起庶出的林錦冉,指不定等過段時日,他就得氣的吐血了。想到此,鄭大人嘴角陰險一笑,風水輪流轉,欠了的總歸要還。

    陶婖看著跪在地上的林錦德,也一時忘記了要繼續跟林錦冉解釋,因為,目前的重點好像不是在她和林錦冉身上,而是在林錦德與潘氏身上。林錦德能不能夠讓潘氏乖乖回到尚書府,才是至關重要的問題。尚書府,不能夠沒有大少夫人。

    林錦德見還是說不動潘氏,索性也不顧什麼男子尊嚴,對著潘氏叩首認錯。「芯瑜,都是我的錯,你就跟我回去尚書府吧。」

    潘氏看著對他低聲下氣的林錦德,有些事情忽然也就看明白了。她緩緩勾唇,說道。

    「你再多磕幾個響頭,說不定我就帶著著寅一道回去尚書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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