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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陶笑酌就是王法,陶笑酌就是江山 文 / 宋語妃 非包月作品

    右相被她氣得顯然不輕,整個腦袋都是滿面紅光的。什麼叫做『想殺了『,那這麼說來,她陶笑酌想殺誰便要殺誰不是?好,好個隨性女子,好個張揚女子。

    鄭大人審案多年,還沒遇到過如此犯人。犯人開口的第一句話,基本可以歸納為申冤,可是陶三小姐不為自己辯解,也不跪著求他饒恕,更怪的是,她毫不否認。她如此說,可不是在向所有人說,她的確是殺了魏明?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奇怪的女子,給你個申冤的機會,你還偏偏要放棄。

    豈止他驚訝,整個公堂之上早已是對陶三小姐的驚艷。那些衙役你看我,我看你,在大理寺這麼多年,哪有如此乾脆的犯人。

    陶笑酌並未覺得自己說的有何不妥,她理所當然的站立在公堂之上,完全把威嚴的公堂當作是她平日裡的閨房,無所畏懼。管你是豺狼還是虎豹,遇上了她陶三小姐,統統都得滾蛋。

    「唉喲!」陶岳逸拍了拍自己腦袋,哪有三姐姐這麼說話的,這不是把自己往死路上逼嗎?

    台下,林錦冉眼含寵你看著公堂之上的陶笑酌,她是不是斷定她不會有事,所以才敢在公堂之上如此放肆。視線落在她旁邊的溫寄卿身上時,又是另外一番深意。

    鄭大人握著驚堂木,確定自己真的沒有聽錯,他審案多年,可能是神情恍惚了。剛才這句話,應該只是他年紀太大,生了錯覺了。

    「陶笑酌,你剛才說什麼?」

    陶笑酌皺眉,迎上鄭大人懷疑的目光,她再次重複自己剛才的話。「我說,我想殺了。」

    陶婖一笑,這個陶笑酌,還真是個不會看臉色的主兒。也好,就算到時候她真死了,也是她自己自作自受,誰讓她自己老說些讓她自己送死的話呢。

    「大人,這可是她自己承認的,」陶琴染擺明是斷章取義,揪著陶笑酌此話不放。

    鄭大人皺眉,他在接手這樁案子之前,就聽說過陶府的事情。陶三小姐死而復生,陶大小姐和陶二小姐榮華富貴依舊,可看她們姐妹二人的神情,根本是巴不得陶笑酌早些死。這樣無情的女子,絕非是什麼良善之輩。

    「公堂之上,豈容你一個姬妾在此放肆!」

    陶岳逸暗暗點頭,說的可真好。他看著陶琴染,滿眼得意,陶琴染那招,用在鄭大人這裡,根本就毫無用處。要知道,鄭大人從來都是軟硬不吃的,尤其,陶婖和陶琴染兩姐妹越是表現的無動於衷,鄭大人就越看不上這樣的女子。看來看去,還是三姐姐最好。

    「不錯。」

    陶琴染看著陶岳逸,心裡恨得咬牙切齒。也不知陶笑酌究竟給陶岳逸灌了什麼迷湯,處處針對她。她吃了回憋,便再也不敢開口,免得多說無益,還只會落人口實。說她無情無義,說她不顧姐妹情誼,說她不懂公堂規矩。

    「民婦知罪。」

    右相看著鄭大人,他不能夠一同處理此案,如今只能成為旁觀者,心裡實在難受。他看著鄭大人問的如此詳細,只覺囉嗦。陶笑酌殺了魏明,這是事實,直接判她處斬便是,何來這諸多廢話。

    「鄭大人,陶笑酌已經承認她殺了本相二子,照本相看,此樁案子可以了結了。」

    林錦德與刑部侍郎在鄭大人一左一右,此事,其實已經可以了結。可鄭大人為人死板,非要將一切都弄清楚,如今陶笑酌既然已經承認,也就沒必要再多問了。既然陶笑酌自己想死,他們只管成全便是。

    「鄭大人,依本官看,此樁案件已經可以了結了。」林錦德做到如今這個位置,都是仰仗右相提拔,他自然是站在右相這邊。

    刑部侍郎也點點頭,按照正常的審案程序,一旦犯人主動認罪,便可了結案件。「鄭大人,林大人說的是,陶笑酌已經承認她殺了人,這樁案子便已經不再需要審理了。殺人,一律當斬。」

    溫寄卿看著鄭大人,再看了眼林錦德與刑部侍郎,活該刑部侍郎到現在都沒升過。而林尚書的大兒子,根本及不上林錦冉。真不知林尚書究竟是什麼眼光,獨獨想盡辦法培養大子,卻不花一點心思在林錦冉的身上。依他看,林錦冉才是可造之材。

    「慢著。」

    鄭大人看著溫寄卿,他就知道,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溫寄卿敢劫法場,絕不會眼睜睜看著陶笑酌死。正好,他也想看看溫寄卿能夠有什麼本事替陶笑酌翻案。

    「本候想你們聽錯了,方才陶三小姐只說想殺了,可沒說是她殺了魏明?」溫寄卿反問,繼續與之周旋。

    陶岳逸無比贊同的點頭。「不錯,本官也沒聽見陶三小姐親口說殺了魏明這句話。」

    鄭大人聞言,稍微有些失神,隨即又回過神來。不是說溫寄卿是劫法場的,也算做是陶笑酌的從犯嗎?那麼,他也該問問堂堂溫伯侯,為何要為一個小女子去劫法場,並且連皇上的聖旨也不理會,還陪著陶笑酌一起在牢房一夜。

    「敢問溫侯爺,你又為何劫法場?」

    誰知,溫寄卿同樣淡定萬份的回了句。「想劫了。」

    ……

    他的回答,同樣讓在場人全部震驚。陶琴染看著溫寄卿,想到當初,他初進陶府之時。如今想想,如果五年前她沒有選擇右相,而是選擇了溫寄卿到如今會是何光景?可惜啊,溫寄卿的眼裡,就只有一個陶笑酌,他能夠為了陶笑酌在暗中相護,能夠為了陶笑酌當眾不顧身份劫法場,可以為了她甘願入獄,甘願相隨。越想,陶琴染心裡就越發不平衡,憑什麼所有好處都讓陶笑酌一人給佔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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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p;右相冷哼,別當他不知道溫寄卿的心思。都說紅顏禍水,果真不假。他兒子為了陶笑酌喪了命,如今,就連一向不近女色的溫寄卿也為了這個女人劫法場。只是若單單只是一個陶笑酌還好對付,偏偏溫寄卿備受皇寵,難以對付。

    「溫侯爺,本相知道你憐香惜玉,可是也不能夠罔顧王法!」

    溫寄卿同樣看著右相,唇角冷冷勾起。「說本候罔顧王法,怎麼不說說令郎這些年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且不說陶三小姐有沒有殺魏明,就算殺了那也是為民除害。」

    「殺人就要償命,天經地義!」右相言辭灼灼,絲毫不肯退讓半分。「若是誰殺了人都能夠如陶笑酌一般,有堂堂溫侯爺相護,那將當今王法至於何地?將當朝皇上置於何處?」

    溫寄卿輕笑出聲,什麼王法,什麼皇上,在他眼裡,統統都及不上陶笑酌來的重要。王法的重量,皇上的重量,江山的重量他都可以無動於衷。在他眼裡,陶笑酌就是王法,陶笑酌就是江山。屬於他溫寄卿的王法,屬於他溫寄卿的江山。

    鄭大人見他們二人僵持不下,如今又從陶笑酌嘴裡問不出半點。只能夠另想法子,好,一個個的全是硬骨頭,非要折騰他這把老骨頭,讓他這個大理寺卿不得安寧。等過個兩年,他就辭官隱退,不理這些凡塵俗世。他招來刑部侍郎,吩咐道。

    「你傳仵作上堂便是,讓仵作判斷那傷口是真的有意殺人還是無意。」

    刑部侍郎點頭,如今也只有這個辦法最為簡單了。陶三小姐的話可以作假,溫伯侯的話同樣也可以作假,唯獨朝廷的仵作做不了假。要知道真相,看看傷口便知。

    陶笑酌看著右相,她至今還清清楚楚記得魏明的長相,以及說書的嘴中道出來的那些趣事兒。她也沒想到,她陶笑酌,竟然也會為民除害?她看著右相,步步逼近,如神邸降臨世間,主宰一切。

    「如果說殺人償命,那麼最該死的就是右相!」

    「你!」右相看著陶笑酌,一時間無言以對,生生氣得吐出了一口鮮血。陶琴染見狀,立刻伸手攙扶住右相。

    「三妹妹!」

    陶笑酌淡若清風,張揚含笑。但見她青絲飛揚,隨性瀟灑,盈盈玉指收回放在身後,負手而立看著右相和陶琴染。

    「當年,你魏德害我陶府家破人亡,而你陶琴染為榮華富貴謀害親父,殺害同父異母的妹妹。如今,你們焉能理直氣壯站在公堂之上?魏明之死,注定你魏德日後無子嗣繼承,斷子絕孫!」

    右相臉色煞白,而傅姨娘也是面如死灰,斷子絕孫?她摸著自己腹部,緊緊抱住,生怕一個不注意便會溜走。她看著陶笑酌,只覺好可怕,她猶如在無間地獄般,承受萬人唾沫。她腳下踉蹌,便摔倒在公堂之上。

    陶琴染此刻攙扶著被氣得吐血的右相,又聽到背後的摔倒聲,便回眸看了過去。就見傅姨娘面如死灰,蔓延恐懼,她似是走火入魔了辦,神情恍惚。

    「母親,你怎麼了?」她要伸手去扶,卻又不能放開右相。

    傅姨娘抬頭看著青絲披散的陶琴染,猶如見到死去的穆氏般。她驚恐的不知所措,只知道死死護著自己的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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