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笑酌鄙了眼陶婖的動作,嗤之以鼻,她同陶婖之間,可還沒熟稔到如此地步。陶婖如此做,根本是自己閒得慌,非要扇她兩耳刮子她才過癮。她看也不看林尚書和魏大人,轉而拿過梅月早已經準備好的狼毫,將筆尖探入硯台裡。
林尚書看了眼陶笑酌,有些怒意,都說陶景天寵女,沒想到沖成了這本不成體統。他好歹是朝廷命官,她竟全然不放在眼裡!
「罷了,三小姐性子直率,就免了這些虛禮。」魏大人看著陶笑酌,不惱不氣。
陶景天感覺不尋常,魏大人如此護著笑酌,絕非一般。他防著溫寄卿,可溫寄卿止於禮,但魏大人對笑酌,根本是勢在必得的態度。驚曉這點,他更是膽顫心驚。
傅姨娘也是心驚,陶琴染抬眸看了眼魏大人,眉眼含水,柔情脈脈。憑她的聰慧,早看出來了魏大人的身份絕對在林尚書之上。試想一下,林尚書乃是堂堂四品官員,卻甘願對魏大人言聽計從,只能說明魏大人的身份何其之高。
對上陶琴染的目光,魏大人目光稍作停留,隨即抬手。「都起來吧。」
得到魏大人開口要,陶景天便帶著陶府一甘人等全部起身。傅姨娘領著林大人魏大人上座,而林錦冉則正好坐在陶婖對面,讓陶婖可以隨時眉眼傳情,同樣,也可以將陶笑酌的舉動盡收眼底。
陶笑酌不去理會這些,而是站直身子立與書桌前。她手執狼毫,清眸靈光四溢,櫻唇稍染幾分笑意,靈動傾國。小手之中的狼毫緩緩移動,游龍走鳳。
魏大人看著這幕,開口說道。「本是陪著林大人前來陶府,沒想到還能親眼目睹三小姐的采。」
陶景天賠著笑,暗自打量著魏大人,心裡頭壓著塊沉甸甸的大石頭。方才魏大人看笑酌的目光,他始終揮之不去。
他一生經商,不與官場種人打交道的緣故就在於這點,官場太複雜,如今正好趕上奪嫡,朝中官員四分五裂,他一介商人,實在不想參雜其間。若不是因為知道林尚書保持中立的立場,他絕不會同意這樁婚事。可如今,看林尚書對魏大人的情況,他也不得不提心吊膽。
老太太看了眼林尚書,開口詢問。「林尚書,此次是為何事而來?」
林尚書先是喝了口茶,再是看了眼林錦冉,笑著說道。「還能為何事?自然是為了犬子的婚事,眼看著已經開春了,婚期將近,本官是帶著犬子過來與陶老爺商量一下婚禮的細節。」
陶婖臉色羞紅,看著林錦冉,以為他會和自己一般感到幾分喜悅,卻見他打從進門開始目光就在陶笑酌身上打轉。這下子,連新婚的半點喜悅也沒了,全剩下了嫉妒。這還沒進門呢,陶笑酌那狐媚子,就已經在開始給林二公子下套。
「姐姐。」陶琴染自是將一切瞧在了眼底,示意陶婖故作女兒家的羞態。如今在長輩面前談及婚事,身為大家閨秀自然要乖乖巧巧才是。
老太太聞言,臉上笑意更是多了幾分。「林大人說的是,現在的確是該談談婚禮的細節了。」說罷,他又看著陶景天說道。「景天,此事你可要好好安排安排才是,婚禮的細節不能出半分差錯。」
「嗯。」陶景天點頭,沒有身為岳父的高興,而是全然的在為陶笑酌擔心。他看著魏大人的目光,落在笑酌身上就沒移開過。
「好了!」陶笑酌放下手中狼毫,方纔還一塵不染的宣紙立刻沾了未干的墨汁。她拍拍手,揚起笑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