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謂公冶長:「可妻也,雖在縲紲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子謂南容:「邦有道不廢;邦無道免於刑戮。」以其兄之子妻之。
子謂子賤:「君子哉若人!魯無君子者,斯焉取斯?」
……
陶笑酌半倚在美人榻,薄毯覆身。聽著縈繞在耳邊屬於溫寄卿富含磁性的誦讀聲,柔荑襯額,梅月打開屋裡的窗子,讓朝陽照射進來,正好星星點點灑落在陶笑酌側臉上。
她看著美目半合的陶笑酌,嘴邊含著笑意。不知不覺間,照顧三小姐整整已經五年了,她也陪伴在三小姐身旁一直長到如今的亭亭玉立。算起來,梅月如今已經十四,比陶笑酌大了兩歲,明年也就該及笄了。
猶記得,當初她從人口販子裡逃出,正好遇見三小姐,被其所救,然後就留在三小姐身邊照顧。她剛進來便聽府裡丫鬟說了不少關於三小姐的事情,包括穆氏的事,也是瞭如指掌。看著乾淨無塵的三小姐,才發現她似乎又長高了些。
「三小姐又長高了。」
「是嗎?」陶笑酌睜開眼眸,她怎麼不覺著。
梅月點頭,看著陶笑酌,膽子大了幾分。也許,是她的潛意識裡明白,三小姐不會傷害她。伺候的久了,才會知道三小姐其實心底極善。
「等再過個三年,三小姐定出落的傾國傾城,求親之人絕對數不勝數。」
陶笑酌聞言,又閉上了眼眸。「老太太那邊怎麼樣了?」
「昨日老太太和傅姨娘,大小姐、二小姐受了傷,正在養傷,說是明日會請些道士過來化化陶府的晦氣。」
化什麼晦氣!根本是老太太那些人見不得她陶笑酌舒坦,心裡有鬼,認為是母親的冤魂回來作祟。可母親,你若是回來了,怎麼不先到笑酌的夢裡來?
「前幾日我在裕芳齋遇刺,是誰救了我?」她雖昏厥,但卻迷迷糊糊間感覺到有人救了她。
說起這茬,梅月才想起來那日林錦冉相救之事,如今想來,怪不得大小姐越發針對三小姐了,多半是爭風吃醋惹起的。
「是尚書府的林二公子。」
陶笑酌想了想,只知道他是陶婖的未來夫君,不過對於他的長相卻是毫無印象。算了,她也不想跟傅姨娘那群人沾上一星半點的聯繫。那林錦冉是陶婖的夫君,那便是傅姨娘的女婿,多半不會是什麼好貨色。
「呀!下細雨了。」
梅月看著窗外,不知何時已經退去太陽,天色變得灰蒙,她看著陶笑酌,隨即便朝屋內走出去,拿了厚毯子給陶笑酌蓋上,甚至還讓她過上了斗篷披風,弄的嚴實了才作罷。三小姐那日寒疾入體至今記憶猶新,可不能再讓它再發生了。
陶笑酌聽著聲音,知道溫寄卿還在屋外。雖說這點小雨沒什麼大不了,但卻覺心裡有些不適。
「梅月,你去請溫先生進來。」
稍頓,又聽她說。「將他的房四寶也搬進來,用我的書桌。」
梅月納悶,越發看不透三小姐了。你說三小姐厭惡溫先生吧,偏偏每次又會做出人意表之事。你若說三小姐關心溫先生吧,偏偏又對其不鹹不淡的。還有三小姐屋子裡的書桌,好久都沒有動過了,也不准任何人動。溫先生,可真是個例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