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笑酌醒了,這對有的人來說是好事,對有的人來說,卻是件壞事。傅姨娘收到消息,臉色都冷了下來。醒了?老天真是不開眼,怎麼不讓陶笑酌那丫頭就這麼死了算了。她看見走入屋的陶婖與陶琴染,長袖一揮便將上好的青花釉瓷摔碎。
「你們也知道了。」
「嗯。」陶婖點點頭,陶笑酌的事兒簡直就是整個陶府的事兒,這才半個時辰就已經讓陶府下人忙做一團的,除了陶笑酌還能有誰。
陶琴染瞧了眼一地的碎渣子,眸光深沉。或許,真的是陶笑酌命不該絕,出了這等事都死不了。尤其,喝了劇毒都能夠安然無恙的轉醒,也難怪母親聽說她醒來便發了脾氣。
「母親,祖母那邊也趕過去了,還送了不少禮。」
傅姨娘緩了兩口氣,心裡才舒坦點兒。本想趁著此次機會除了陶笑酌那塊絆腳石,偏偏做了無用功。她明明看著那碗藥送進去,空碗而歸,這當中,不知出了什麼差錯。不論如何,好在沒留下任何把柄,否則被老爺發現,她保準吃不了兜著走。
「走,我們也趕過去瞧瞧。」
院子裡,溫寄卿也帶著福斯趕了過去。他似乎早已料到陶笑酌會在今日轉醒,以至於他與陶府中人不同,步履沉穩,不慌不亂。他看著從對面趕來傅姨娘等人,勾了勾嘴角。
「見過傅姨娘,大小姐、二小姐。」
傅姨娘看了眼溫寄卿,聽說當日陶笑酌是因為給溫寄卿送傘所以淋雨以至於昏厥,他前來探問,也是無可厚非。畢竟,陶笑酌可是因他而犯病的。
「溫先生也來了。」
「三小姐因在下出事,在下自然也應該過來詢問三小姐。」溫寄卿讓步,讓傅姨娘等人先行進去。
傅姨娘掠過溫寄卿,帶著陶婖姐妹二人走進屋子。她們到的時候,便看見陶笑酌被陶景天細心伺候著,一勺一勺餵她喝粥。陶笑酌喝了些粥果腹,臉色比剛醒來之時好了許多,至少臉色紅潤了些,不再毫無血色。
清冷如月的眸子先是看了眼傅姨娘等人,再掠過一旁坐著的老太太,不予理會。期間,撞上溫寄卿深邃的眼眸,她也選擇視而不見。
從老太太進來,她也只是看了兩眼陶笑酌而已,其中大部分精力則是放在陶景天和陶岳逸身上。她讓林媽媽送了不少厚禮,都是壽宴之上所收到的,如今也算借花獻佛,也沒花費任何心思。
「景天,笑酌既已醒來,你也該好好休息休息,鋪子裡還有很多事等著你這個當家人去處理。還有,箐姨娘也該帶著岳逸去穆學書院求學了。」
陶景天神色稍冷,不搭理老太太的話。起初,他還以為老太太是真心悔過,可那一句『孽種』他卻清清楚楚聽入耳裡。他轉而看著箐姨娘母子,因為笑酌的事情這兩日沒少奔波,中途來過的次數比老太太這個當祖母的要多得多。
「箐姨娘,你和岳逸因為笑酌的事情也沒睡多少,先回去休息。待休息好後明日一早便前去穆學書院,羅管家備好馬車,另外安排一個得力的下人跟在五少爺身邊照顧。」
算起來,穆學書院不算在長安城內,而是在長安城外的邙山腳下。陶岳逸要去那裡讀書,也就要遠離長安,有個下人隨時在身邊照顧著,總是好的。
箐姨娘聞言,有些喜不自禁。她們母子因為最近跟三小姐接觸,雖惹來了傅姨娘不少刁難,但如今也算因著三小姐沾光。
「謝老爺。」
「謝父親。」陶岳逸一笑,對著陶景天點頭,目光灼灼。穆學書院可是聞名長安的第一書院,他一定努力刻苦,為陶府爭個名頭回來,光耀門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