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來越大,轉眼間,方纔還陰沉的天氣此刻卻是一片灰濛濛的,天色也徹底暗下來,整個陶府亂作一團。
溫寄卿站在門外,拿過方才陶笑酌冒雨前來為他送的油紙傘,思及方才陶笑酌言行,忽而勾唇一笑。她倒是夠固執,明明是好心好意,非得說的跟她無關一般。
「主子。」福斯撐傘走過去,看著溫寄卿。
「福斯,寒疾當真如此言重?」不過沾了些許雨水,便當場昏厥,這在溫寄卿的認知中,還真未見過。
福斯稍加思索,臉色凜重。「主子,寒疾也分好幾種,一種是天生,一種是後天形成。而陶老爺身體健碩,依屬下看,三小姐絕不是天生就有,必是後天所形成。而且,據屬下觀察,三小姐平日看上去與常人無異,只有在雨天才會如此,不止與寒疾有關,應該有也參雜其他因素在。」
溫寄卿點頭,對於福斯的分析很是認肯。福斯雖是他的貼身小廝,但卻武皆通,就連醫道,也有所見解。
長廊上,陶景天帶著羅管家趕過來,儘是擔憂。「三小姐如何了?」
羅管家跟上陶景天的腳步,將丫鬟稟告的全盤托出。「回老爺,說是三小姐沾了雨水,梅月已經讓人請了大夫過去。」
此時,梅月早已經將棉被重新換過,也給陶笑酌更換了衣物。見陶笑酌面無血色躺在床榻,淚便流了下來。
「大夫,三小姐怎麼樣了?」
大夫是個白鬍子老頭,他搖了搖頭,神情為難。「三小姐是寒疾攻心,以至於當場昏厥,可遲遲不醒老夫實在不知。唉,只歎老夫學藝不精,無能為力。」
陶景天站在門外,將大夫所言一字一句悉數聽入。他不過是出外談了筆生意,沒想到回來笑酌就出了這種事。他一腳踹開門,衝了進去。
「見過老爺。」
屋內丫鬟見陶景天走入,立刻跪下請罪。梅月心中有愧,將過錯全部攬在自己身上,減到陶景天之後更是自責。
「老爺,是奴婢等人照顧三小姐不周!」
陶景天衝進屋內,哪裡還來得及理會梅月的自責。輕撫陶笑酌額頭,皆是冰冷,他也跟著心中一涼。
「羅管家,快去長安城找大夫,重金聘請,只要能夠救三小姐,奉上黃金千兩。」
「是。」羅管家聞言,與年邁的大夫一道走出去。
兩個時辰,整整兩個時辰,陶景天守在陶笑酌身邊,心力交瘁。期間,陶笑酌一動不動,屋內的大夫進進出出,卻無半點收穫。
「庸醫,全是庸醫!」
傅姨娘聞風,帶著陶婖與陶琴染趕來。箐姨娘也同樣帶著陶岳逸趕去,三小姐出了這種事,他們母子即便不想跟老太太做對,也做不到對三小姐無動於衷。
傅姨娘看了眼箐姨娘,抬步走進門檻,卻被陶景天發火扔的茶盞打到腳。茶盞應聲而碎,滾燙茶水全部濺在傅姨娘身上。
陶岳逸衝出來,跑到陶景天面前,眼眸溢滿關切。「父親,三姐姐怎麼樣了?」
陶景天見他們趕來,想到近來陶笑酌與陶岳逸接觸較多,伸手拉過陶岳逸,看著床榻之上的陶笑酌。「沒事,你三姐姐一定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