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娘點點頭,「我聽說了,孔月月嫁到了縣城一戶人家當小妾,她那個家主大了她十八歲,當她爹都綽綽有餘了,但是,她那性子嫁到大戶人家去,也就是讓人新鮮一陣子,聽說現在也不是很好過。」
「這事縣城多的是人在傳!」八卦是女人的天性,蘇畫跟著接下話,「前一陣子我經常往縣城的鋪子跑也聽過不少那陳家的事情,聽說孔月月剛嫁進去因為得寵可囂張了,後來,失寵了,就挺慘的,誰都要上來踩她一腳,街上那些夫人不少拿這些後院的事開玩笑,我聽多了,說到底,還是她咎由自取。」
「對孔月月的事我這個老婆子倒是不清楚,我想說的是孔樂怡這個姑娘。孔樂怡真是命不好,先頭嫁了一次,孩子沒有留下一個,夫君先走了,回了娘家寡居多年,結果又被她見錢眼開的娘嫁給了一屠夫當填房,上有難纏公婆下有刁蠻姑子,還有不好相處的兒女一雙,又有個整天嗜酒如命的夫君,過的當真是辛苦。」
孔月月是咎由自取,因為她自己一心想嫁到有錢人家去當小妾,但是,孔樂怡是命苦,可也怪她自己從來都是逆來順受不懂得反抗。
「人各有命吧。」蘇晚娘歎了口氣,「很多人,很多事,咱們就是想幫,也幫不上,況夫君現在已經和孔家沒有關係了,一旦幫了孔家人,孔家兩口子就會直接粘了上來。」
蘇晚娘闡述的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蘇老太跟著歎了口氣,點點頭,「這道理祖母也明白,只是總聽著村子裡那些嘴碎的婆子拿孔樂怡整天被欺負的事情取樂,到底覺得這姑娘可憐了點。」
蘇老太是普普通通的農婦,哪怕這些年跟著蘇晚娘和孔致書過來些平穩的生活,開了些眼界見識了不少人,但是,她身上淳樸善良還是半分不減,但是,她感歎歸感歎,卻沒有真的提出要孔致書拉孔樂怡一把。
蘇畫的回門午飯是蘇晚娘親自下廚房露的一手,她做了滿滿的一桌子菜,吃的大家都盡興,一直到黃昏,聞樓主才帶著蘇畫離開了村子。
時間,恍如一陣風,一吹,便是一季,院子裡的桃樹,花開,落下,深埋酒窖的桃花酒又再次瀰漫著淡淡的酒香,一年,便如是一過。
蘇晚娘從來不知道,時間,有時候可以快到讓她覺得恍惚。
三年,幾乎是一晃而過,知道再次臨近春節,蘇晚娘掰著手指一算,竟然整整過去了三年。
「外頭冷,你在外面想什麼呢?屋裡的藥湯快涼了。」孔致書從屋子裡走出來的時候就看到蘇晚娘有些小孩子氣的掰著手指不知道在算著什麼,他以為,她在煩惱鋪子的賬。
這三年,蘇晚娘無事做便將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了鋪子上,如今,她算是成為了一名女先生,帶出了不少和她一樣能幹的人,寨子裡不少人都拜到她這裡來,她也培養了不少能人,將她的鋪子開到了好幾個州城去。
盛世傢俱算是成了如今富貴圈追著的一種生活的奢侈品,盛世傢俱鋪子裡的東西價格一直也不曾親民,但是,質量一直很好,就連盛世傢俱給出了設計圖也讓很多的老一輩大為驚歎。
孔致書原本以為蘇晚娘會在賺了錢以後鑽營起別的營生,結果,她並沒有,她只是一點點的壯大盛世傢俱,目前卻沒有準備經營別的產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