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安禾搖頭,「能向前看,是因為你放下了,可是我,始終放不下。除此之外,我也在想,第一世遇見的時候,如果我能不那麼利益熏心,是不是,我們三世,就會像童話一樣美好?晚娘,我不止一次在後悔,可又不止一次再做錯,總是再不停的錯過你,這一次,我有勇氣找你二十幾年,卻沒有勇氣在關鍵的時候為了割捨掉一些身外之物,你知不知道,當我坐在皇位上,我心裡想的是,如果,我把這個皇位給孔致書,你是不是可以回到我的身邊?」
「安禾,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蘇晚娘咬著唇搖頭。
「如果有呢?是不是,就可以換他一個人坐在冰冷的皇位上,換你為我牽腸掛肚?換你為我輾轉難眠?換你為我一個可能即將歸來興奮的像個孩子一樣。晚娘,我羨慕孔致書,羨慕他讓你一心一意的喜歡,可是晚娘,可不可以當做是我求你,算我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就當做是讓我和孔致書公平競爭,好嗎?」
「怎麼公平競爭?他在我心裡,而你不在,愛情,本來就沒有公平與否的,安禾,你現在是皇上,你想想,孔致書在邊疆替你守衛江山,你卻要在這裡求我給你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你覺得,這樣對孔致書公平嗎?說直白了就是,他在替你流汗流血,你卻要在這裡挖他牆角搶他的女人,你不覺得,這也是不公平的嗎?」
就像蘇晚娘自己說的,她的心在孔致書那裡,所以,愛情,她就給不了季安禾想要的公平。
「我如今仇已報,季珂炎也已經死了,如果孔致書覺得不滿,我可以把這個季家的江山給他,當做是補償,我也相信,以他的為人,也會善待我母后。我做了這麼多,一步步,走到皇位,得到的,只是越來越多的孤單,我為的不過是讓我自己有一個光明正大走在太陽光下的機會,為的不過是母后能腳踏實地的走在這個世界,而不是處處受人限制,處處受人欺壓,這是我身為兒子應該要為母親做的事情。晚娘,有時候,我真的很不明白,我們二十幾年的感情,你雖然怨恨我,怪我,可是為何,你卻能說放就放?哪怕你再堅持一年也好,再多愛我一年也好,我們之間,就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
季安禾有些哽咽,他記憶力三世記憶,就讓他承受三倍的情債,他累,他痛,可他依舊寧願不放下。
有累,有痛,好比什麼都沒有。
「晚娘,二十多年來,堅持我一路走下來的信念是你和母后,二十多年來,我不停的在找你,我真的很感謝老天爺讓我找回了你,還把你送到離我那麼近那麼近的地方,二十多年,我最大,最奢求的夢想就是,殺了季珂炎,坐上他當做寶貝一樣的皇位,讓我母后成為太后,娶你為妻,讓你成為我的皇后,要讓你們,成為這個天下最尊貴的女人,這個天下,沒有人可以給你們委屈,沒有人可以欺負你們,這是我季安禾的夢想,現在,這個夢想,唯獨缺了你,晚娘,當我的皇后,好嗎?離開孔致書,我相信,我們過去的情,總有一天會慢慢的回來,讓你再次的愛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