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孔致書就將暗衛遣散,連帶著將家裡所有的能有可疑的東西都讓暗衛帶走,包括蘇晚娘那幾分手稿一併給帶走了,現在的茅草屋,安靜的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貧民宅,廚房裡,也就堆著米糧和地瓜,連精貴的吃食都沒有了。
等到了第二天一早,蘇晚娘才知道,縣衙來的衙役有多早。
她和孔致書這才坐在廚房裡吃著早餐,縣衙裡就來了兩人,並不是蘇晚娘熟悉的常貴東和梁明,而是兩個很面生的。
「孔致書是吧?欽差大人讓帶你去縣衙問話。」衙役說這話語氣是沒有半點什麼情緒,完全是公事公辦。
蘇晚娘盯著兩人的表情看了會兒,起身笑道,「兩位差大爺這好早啊?只是,不知道找我夫君去問話做什麼?我和夫君兩個可都是地地道道的普通老百姓,我們沒幹過壞事,夫君前些天還差點被人綁走了呢!」
雖然心知肚明這衙役來做什麼,但是,作為一個普通的婦道人家總該要有點正常的反應,蘇晚娘說話的時候,一臉是敬畏和緊張,可還是將笑放在臉上,一臉的討好。
「兩位差大哥這麼早來,想必沒用飯吧?要是不嫌棄,坐下一道吃了早飯再走也不遲~這去縣城路上遠,一來一回,餓壞了可不好,我家夫君身子弱,不禁餓。」
邊說著,蘇晚娘就要去添碗筷,衙役見狀,連忙制止。
「嬸子,也不是嫌棄你這飯,咱們平時誰家不是吃這個,只是,我們來也都用過飯了,你家夫君是所有失蹤的學子第一個回來的,所以,欽差大人要傳話你家夫君去問話,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聽聽你家夫君說說被綁走的事情,欽差大人想早些破了案子,好還給眾多學子一個公道。」
蘇晚娘一聽,大大的鬆了口氣,臉上的神情表現出一絲憤怒,「這綁匪也真是太猖狂了,竟然綁走我家夫君,咱們窮人,每年攢了錢去縣試多不容易,還偏偏給綁走了!真是太可惡了!」
蘇晚娘說著話,孔致書已經用完了早飯,他拍拍衣角上沾著的水漬起身,不急不躁,頗有一副書生的桀驁。
「娘子,那我就跟著兩位差大哥去縣裡見欽差大人了,若是中午趕不回來,你一個人也記得準時吃飯,可別就想著減肥不吃飯,傷了身子。」孔致書語氣裡的關心是一點不假,倒是這一番又囑咐又關心的,將兩個衙役看傻了眼。
這個書生竟然對一個又醜又肥的娘子這般的上心,當下,兩人對孔致書的人品就算是高看了幾眼,這年頭,難得有這樣的人了。
蘇晚娘起身目送孔致書一身輕什麼都沒戴的跟著衙役走了,衙役是駕著馬車來的,自然是想孔致書一介書生不會騎馬,而且,孔致書只是被傳喚問話,又不是犯人,自然不可能押著走。
孔致書一走,蘇晚娘也沒了繼續吃早飯的興致,籬笆外,又是圍了一圈扛著鋤頭的人。
「嘿,致書娘子,你家夫君為啥被縣衙帶走啊?」
蘇晚娘腳步一頓,回身去看籬笆外問話的人,糾正道,「啥帶走?沒看見我家夫君是被衙役客客氣氣的請走坐上馬車的?會不會說話呢你,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那人被蘇晚娘一嗆,嗤了一聲,不接話了,倒是他邊上的人一臉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