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就是孩子,趕了一個晚上的路還是累了,就一會兒的時間,二傻便沉沉的睡下。
蘇晚娘卻躺在床上輾轉難眠,二傻睡著的時候特別特別的安靜,就像個嬰兒一樣,也沒有像孔致書一樣的呼嚕聲。
「晚安,二傻,謝謝你,每一次在我最怕的時候都出現然後陪著我!」
蘇晚娘用著幾乎像自言自語的聲音朝著已經熟睡的人道了句晚安。
屋子很靜,所以,地上男人睡著的呼吸聲顯得很明顯,可偏偏,就是這樣此起彼伏的呼吸聲讓蘇晚娘恐慌了許久的心一點點沉靜下來,漸漸的睡去。
這一夜,蘇晚娘又做了同樣的夢,車水馬龍,她的喪禮,還有那高樓頂上懺悔的身影,就如走馬觀燈一般,讓她將這個噩夢再溫習了一遍,她想尖叫,可張不開嘴,她想醒來,可還是將這一整場一秒不落的看完,一直到上一次醒來的那一幕才再一次醒來。
仍然沒有看到結局,卻又讓她越發的牽掛。
再睜眼,已經是白天,地上的地鋪已經被捲好放在了角落上,二傻已經不見蹤影,想必,天一亮就離開了。
若不是角落那還捲著的地鋪,蘇晚娘幾乎要以為二傻的出現是她昨夜的一個夢,來匆匆,去匆匆。
韓家在這個鎮上,這裡是唯一點了一整夜蠟燭不滅的地方。
「弟妹總是要讓人意外,沒有想到,這麼快就發現了密道,只是,估計,嚇壞了她。」
韓生歎了口氣,「我猜弟妹現在心裡一定很氣,致書,你要如何和弟妹解釋這密道?」
「不知。」
孔致書淡淡的應了句,從得到暗衛的消息一直到現在,他心裡千思萬緒都理不清。
他沒有想到,蘇晚娘會這麼快的發現這個密道,而且竟然會隻身一人進入密道,這個膽小的女人,卻偏偏好死不死的選了通往墳山的那條路。
他知道蘇晚娘一定嚇壞了,即便回報的暗衛只說蘇晚娘發現了密道又被墳山的護衛送回茅草屋,可這麼長時間了,他腦海裡浮現出的,通通是蘇晚娘哭的帶雨梨花的樣子。
一整夜,他一直在試圖壓著心裡的情緒,可每一次他都差一點控制不住自己奔回茅草屋。
一整夜,他的腦子就只剩下一句話,晚娘會怕,晚娘會怕!
該死的,他竟然讓她一個人害怕!
該死的,那狼群竟然趁著他不在想要接近茅草屋!
「還有一事,昨日二傻去了茅草屋在屋裡陪了弟妹一夜。」
見孔致書眼神驟然一冷,韓生連忙道,「放心,他打了地鋪,昨夜也虧他在陪了弟妹一夜,不若弟妹估計才是要嚇壞了。」
「哼!乘人之危的小人!」孔致書冷哼,「只會趁著我不在對著娘子大獻慇勤!小人!」
韓生悶聲輕笑,這才正色道,「昨日後山的狼群在我們安排的暗衛動手前,另一批人先動手將狼群一隻不落的殺光了,看身手全部都是訓練有素的死士,有趣的事,二傻出現時候,他們才出現的,更有趣的是,二傻在茅草屋陪著弟妹的時候,杜家也有個二傻正安安穩穩的睡著。」
「只要是隻狐狸,總是有露出尾巴的時候!這尾巴可以藏一天,卻藏不了十天!」孔致書哼,只要二傻有異,探子盯了這麼長時間,肯定能發現些問題的。
「你猜那些死士有沒有發現我們安排在茅草屋的暗衛?」韓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