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們才不會變成窮光蛋呢!」孔老娘瞪了眼門口站著的孔致書和蘇晚娘心裡別提多得意了,在她眼裡,蘇晚娘和孔致書就是個連住的地方都沒有的可憐蟲,以後可不是只有當乞丐的份了?
孔老爹沒說話,就算是默認了以後和孔致書沒有關係這一事了,村長和幾位長者還真的沒有一個人去幫著孔致書勸說。
斷絕父子關係,也就這幾句話的事,然後村長和長輩們給做個見證就算是成了,完了事,村長又和幾位長輩散了各自回各自的家裡去。
長輩一走,這黑漆漆的路上,又只有孔致書和蘇晚娘兩個人了。
蘇晚娘心裡多少有些感慨,這年頭,也就這點好處,父子關係,說斷絕就斷絕,不受法律的限制。
只是,她心裡也多少明白一點這些長者的老古董思想,如果,今天不是孔老爹主動提出趕走孔致書,而是孔致書主動要和孔老爹斷絕父子關係,那麼,現在,她和孔致書就會被指責不孝等等的,但,只要事情顛倒一下,是孔老爹提出來的,他們也最多說孔老爹老糊塗等等的。
但不管怎麼樣,家,是沒有了,孔家以後,和她,和孔致書是真的一點都沒有關係,而此刻,蘇晚娘卻不知道是該開心,還是該難受。
孔家再不好,那至少也能提供遮風避雨的屋子,這一離開,她和孔致書,要流落街頭了。
「背上你的東西,咱們去找結巴,讓他辛苦一趟送我們去鎮上找韓生大哥,今夜,我們在韓大哥那先住著,明日再想法子然後搬到茅草屋去住吧。」孔致書率先彎腰將東西拎了起來,只是,一彎腰,沒想到又會在放地瓜的竹筐裡看到一枝紅梅。
「又是那個二傻送給你的?哼,倒是看不出來,一個傻子,哄女人倒是一套一套的!」孔致書說著話,直接將紅梅從竹筐裡捏了起來,一甩手就仍的老遠老遠的,還一臉嫌棄。
蘇晚娘也沒有心情和孔致書爭辯,更不敢和孔致書說二傻要娶她的事情,關於剛才那個吻,被這斷絕關係的事情一鬧,她也直接忘記了羞澀和生氣了。
孔致書說路滑,其實還真不是胡說八道,這農戶院子多的地方倒是還好,沒有屋子的小路,那路才叫做滑,要不是孔致書一直緊緊扶著,蘇晚娘還說不准真的要摔好幾次。
好在,結巴的家住的並不是很遠,只是,結巴是後來才遷到這個村子來的,所以,他住的地方會比較偏,一路上走的都是小路,所以,路滑。
這時候誰也都睡了,但好在結巴這人雖然說話不利索,但是行動利索的很,一聽孔致書和蘇晚娘被孔家趕出來要去鎮上投奔韓郎中,他穿上衣服套上車就立刻帶著兩人上了鎮上去,一點不悅的意思都沒有。
到了鎮上,算著二十一世紀的時間,也就十點多,蘇晚娘起先還擔心韓家那麼大,韓生和小童要是睡著了,沒有人會聽得見敲門聲,沒有想到,韓家竟然還有奴僕守夜。
聽著孔致書和老奴僕說話的語氣,也是很熟悉,韓生和小童都睡了,便沒有打擾兩人,奴僕帶著蘇晚娘和孔致書直接去了空的院落,安排了兩人的住宿便安靜的離開了。
蘇晚娘看著她和孔致書晚上住的院子,雖然沒有白日去過的安源院子大和精緻,但是這個院子也很乾淨整潔,自有的廚房,茅房等等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