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說著話就遞給了蘇晚娘兩顆糖,道,「我看嫂子一直喝著,還以為嫂子也他們一樣喜歡喝呢,來嫂子,快吃塊糖解解苦。」
蘇晚娘接了就道了謝,有種和小童是知音的感覺,對茶,她真的一竅不通,她除了看韓生的身價能知道這茶是名貴的某種茶以外其餘的都不知道。
要她猜?她連能說得出的茶種都少的可憐,連裝逼都不夠資格好嗎?
與其裝逼失敗被人笑話,那還不如一開始就被笑呢,反正她就是一個無知婦孺,能一猜即中韓生和孔致書才會懷疑她呢。
蘇晚娘這一笑話,倒是讓韓生成功的替紅拂解了圍,四個大人加一個小孩圍著坐了一小會兒,孔致書便說不妨礙韓生起身帶著蘇晚娘告辭了。
小童見蘇晚娘連飯都不吃就要離開了一臉的依依不捨,在他眼裡,蘇晚娘那就是好朋友一樣,是知己,都鄙視大冬天坐在院子裡吹冷風喝茶的韓生。
其實,孔致書為何就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蘇晚娘心裡多少有點答案。
他不太喜歡紅拂這樣的身份,大概,這就是書獃子的迂腐,看不起這樣的女人吧。
只是,紅拂雖然是花魁,可週身沒有一點青樓女子輕浮的氣息,蘇晚娘猜,紅拂應該是屬於賣藝不賣身這樣的花魁,若是韓生不說,蘇晚娘會誤以為紅拂是知書達理的千金小姐呢。
「孔致書,你好像對那個紅拂有點歧視?」
蘇晚娘一直都不是那種藏得住話的人,見孔致書面色不善,她便準備給孔致書開解開解。
「我看紅拂姑娘應該是風月樓裡的清倌,雖然長得是妖艷漂亮,但是,她舉手投足間有點都沒有輕浮和刻意捏造出來的做作,我看她挺好的。」
「你是看她長相才覺得好吧?」孔致書嗤一聲,「看臉的人,膚淺。」
「你也膚淺!」蘇晚娘踢了孔致書一腳,「你看紅拂姑娘的職業就這樣對人家,給人家難看,你還是大男人呢,你更膚淺!這年頭,是個女人,若不是萬不得已,又哪裡會進到風月樓這樣的地方討生活?雖然紅拂是風月樓裡的姑娘,但是你也得尊重人家!」
「蘇晚娘。」孔致書又一次連名帶姓的叫了人,一字一頓道,「閉上你的嘴。」
他的表情一點都不好看,蘇晚娘默默的就真的閉了嘴,暗想,這年頭其實有漂亮的臉蛋真的不一定好用啊。
但是她也挺佩服孔致書的,紅拂那樣漂亮的女人他都能看都不多看一眼,該鄙視,鄙視,就連她身為一個女人都做不到淡定自如,坐在紅拂對面都忍不住多看幾眼,可孔致書,就因為人一個身份卻能全程對著人一點沒有好臉色。
這樣的男人,該說是膚淺呢?還是不膚淺呢?
孔致書的這張黑臉一直維持到了晚上,蘇晚娘覺得,孔致書應該是被她這張臉虐的時間長了所以對漂亮女人不感冒了。
這才年初幾呢,老天爺逗比的像三歲孩子似得。這雪說停就停。
用完飯,蘇晚娘並沒有急哄哄的回屋子裡,而是一個人呆在院子裡想著心事。
翔哥兒這個熊孩子有點討人厭,蘇晚娘站在哪裡,他就一副一方霸主的模樣要過來和蘇晚娘擠,蘇晚娘換了好幾次,翔哥兒都閒的蛋疼欠抽無比的跟了過去。
無奈,蘇晚娘便撐著土牆直接爬到了土牆的牆頭上坐著,這會兒翔哥兒試了好幾次因為個子矮上不去才作罷,但還是依舊討人厭的蹲在蘇晚娘下方的牆角上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