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娘也懶得和徐氏招呼,自己蹲在灶台前手腳麻利的生起火。
聽見廚房外面有腳步聲,她朝著外頭看了過去,一邊將燃著火星的乾草探進爐裡,一邊盯著往廚房進來的孔致書,盯著的他手裡拿著的東西。
「這是我在韓大哥那裡拿來的藥膏,專門治你手上這種凍瘡的,這幾****先別碰水,飯我來做就是,你早中晚記得每天擦上三次,估摸著幾天就能好了。」
孔致書邊說著話,就將手裡的小瓷瓶放在蘇晚娘的手邊,而後便自顧的轉身去淘米洗地瓜了。
兩人沒說話,廚房便變得很安靜,乾草在爐裡燃燒的聲音辟里啪啦的聲響成為廚房裡唯一的聲響。
蘇晚娘的視線落在孔致書留下的小瓷瓶上,小瓷瓶是矮矮扁扁的圓形,看著樣子很是可愛,外頭描繪著一些她不認識的花草,精緻,漂亮。
又低頭看看自己手裡的凍瘡,蘇晚娘抿著嘴,眼神清幽含著一點笑意。
其實這凍瘡從她穿越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長了,這麼長時間了,她也從一開始的不習慣一直想抓到現在的習慣了。
時間這麼長了,這凍瘡也沒見消去的跡象,她也慢慢的習慣了這個時而癢得要命的東西,但是怕抓了會留疤痕或者是感染什麼的,她一直忍著。
就在她自己都習慣了的時候,孔致書卻忽然拿了藥告訴她要治,她一下子,心裡有點感動,這種感動,用言語,她不知道該如何說。
其實,想想,孔致書真的沒有什麼不好。
除了喜歡亂花錢之外,他真的是一個很好很貼心的男人。
蘇晚娘洗了手等手干了以後便打開了小瓶子抹了點藥塗在凍瘡上,等了一會兒,並沒有她以為的冰涼感,也沒有熱度感,便將小瓶子收了起來,然後湊到孔致書邊上去。
「你今天在祖母那聽見小童說韓大哥就在廚房,你端著茶就去找他,為的就是替我拿這個凍瘡藥啊?」蘇晚娘笑的很甜,很開心,「謝謝啦!我替我手裡的凍瘡謝謝你了呀~我家可愛的凍瘡會感激你一輩子的!」
「感動到說胡話了?」孔致書悶聲輕笑,「不是說一個時辰內不要和你說話?」
「氣話而已,誰讓你花了我的銀子!」蘇晚娘壓低了聲音頂了句,因為聲音很輕,所以,聽上去帶著幾分女兒家的嬌氣,倒是像在朝著孔致書撒嬌似得。
可就這樣,孔致書卻非常受用,半瞇著眼睛看著眼眸含笑的蘇晚娘,心情高漲了幾分。
見孔致書在笑,蘇晚娘就多說了幾句。
「孔致書,別又嫌我囉說,你爹說你敗家,這一點還真是有點真話的成分,你數數,我就離開了幾天,幾兩銀子,你就給花了,你就不想以後我們若是遇到個急事怎麼辦?當然,這整日在家裡也不一定有急事,最重要的,眼下就要過年了,過了年,開春,要買種子,怎麼辦?沒銀子,難道種子都要去賒啊?沒熟沒路的,誰……」
話說到此戛然而止,並不是蘇晚娘見孔致書又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才終止了說教,而是,孔致書忽然的伸出了手,變魔術似得,將她的銀子展現在了她的跟前。
幾兩的碎銀子在孔致書寬大的手掌中顯得越發的渺小,可依舊不能遮去這錢的閃亮度。
蘇晚娘狐疑的朝著孔致書看去,可還是忍不住一點點的咧開了嘴,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