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說的是有夠損的,這等於變相的在說結巴會斷子絕孫一輩子形影單只,雖然說沒有說的那麼明白,可也差不多是這個意思,見結巴還笑的一副沒放在心上的樣子,還問著那嬸子要不要坐牛車,蘇晚娘都替這個結巴覺得心疼。
結巴又不是傻子,也不是殘疾,就是說話障礙,可也不是不會說話,就是說的慢了點,至於這般被人欺負和看不起嗎?她可聽孔致書說了,這個結巴雖然搬到這個村裡時間不久,在村子裡也沒地,可是他人本身很勤勞。
農忙的時候,他去給人做短工,農閒了以後沒事,他就經常上山去打獵,這一兩年下來,倒是買了頭牛,這結巴別看說話不利索,可賺錢利索,買了牛以後,農忙把牛給租出去,到了農閒時候就把牛牽出來套上個車廂就來趕車了,這也賺錢而且輕鬆。
孔家所在的村是一個大村,村裡住著上千戶的人家,村子距離鎮上稍遠,成年走路的速度也要走上一個多時辰才能到達鎮上,有時候結巴還會趕著牛來往附近的幾個鎮賺銀子,可以說,這個結巴因為勤勞過的生活可比村子裡的大多數人寬裕。
那說了一番缺德話的嬸子反倒是不坐牛車,一聽結巴這樣一問,連連搖頭嘀咕著她可沒有那個閒錢坐牛車。
牛車在路上等了一會兒後車上就坐滿了人,壯牛拉著人雖然不如馬快,但晃悠悠的走著倒是讓車上的人愜意的很,不冷不累的,還能一窩人說話。
而作為孔家的新媳婦,蘇晚娘自然成為了眾人談論的焦點。
「孔家三郎媳婦,你可真是夠命大的,當初聽說你被你祖母硬是塞著嫁給了孔老三,我們可都替你捏了一把汗,深怕你會給剋死,沒想到啊,這命硬和命硬的呆一塊,反倒是沒事!」
自然,蘇晚娘在沈家自殺兩次都沒有死成,這新婚第二日被孔致書克得幾乎快死了,最後都沒有死去,在大家看來,蘇晚娘也是一個命硬的。
蘇晚娘內心暗自無語,這樣的話,她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人各有天命罷了。」思索了會兒,蘇晚娘便說了既不得罪人又不讓人探聽到任何八卦的答案。
幾個婆子嬸子見沒有聽到些有趣的事便一個個悻悻的撇了眼蘇晚娘和孔致書,話一轉,轉而看向孔致書,問道,「孔家老三,聽說你爹單獨把你給分出來了,你爹這都給你分了啥好東西?」
孔致書目光直直的看著外頭的白色天地,耳邊自然是躲不過這一群女人的聲音,可聽到別人叫他和問他話,他卻又不理會,當做沒有聽見。
「嘿!還以為這娶了媳婦人會好一些,誰料,還是這樣,半天悶不出一句話來!就這樣,還當科考要當官呢!見過那個縣太爺說話半天不吭聲的?」老婆子說話才叫厲害,她自認為是長輩,孔致書不理她那就是沒禮數。
當年孔致書去縣試的時候,孔家可沒少得瑟說將來孔家會出一個官老爺,這可沒少讓村裡人羨慕,這會兒,大家都見著了,孔致書考了好些年都考不上,這連孔家都不讓他去考將他從孔家分出來了,擺明了是連孔家一家子都知道沒希望了,因此,老婆子更是喜歡拿這個來說事給孔家人找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