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是大眼瞪小眼,蘇晚娘決定了,只要孔老娘和徐氏不提,她就一個字不提前,她們兩人要是提起來了,那她就看孔致書什麼態度,若是孔致書也讓她將錢拿出來,她至多就是還了自己的藥錢,打死也不會將所有的家底逃出去。
有了主意以後蘇晚娘也不怎麼擔心,再次看向孔致書,問道,「你娘和二嫂可是在廚房?」
孔致書點點頭,「本想替你去倒水,卻不曾想無意中聽了她們兩人的話,二嫂也是聽了昨日你我在屋裡的對話才知道你身上還有些碎銀子,這才推敲你這碎銀子一定是那五兩銀子。」
「既然是推敲那就是沒有證據了?」蘇晚娘暗自咬牙,她這托老底也托的太快了,嘴賤,這就啥都和孔致書說了!好在孔致書不像是那種美德的人,不然,她豈不是要被耍了好幾遭了?
蘇晚娘一邊暗讚孔致書這書沒白讀,至少人品還沒有丟了,可也心裡告訴了自己一番,以後不管是說話還是做事,都要多幾分小心,畢竟,這年頭,這個陌生的地方,她是一個人。
孔致書恩了聲,卻沒有將徐氏推敲的理由說出來,畢竟,這會兒蘇晚娘並沒有得罪他,那一番話若說出來,未免有些傷人。
算了會兒時間,孔致書想著廚房裡的人差不多是散了,見蘇晚娘說話的時候,嘴角泛白是真的渴便提出再去給蘇晚娘倒茶水。
門一開,孔致書雙腳都還沒有踏出去,這大老遠的倒是先傳來了大丫的哭聲,聽聲音,像是就在院子裡傳來的。
大房的屋子距離孔致書的屋子挺近的,出了屋門,轉個彎走個十幾米就是了,這祖房不大,孩子的哭聲響亮,夾雜著大人低聲的怒罵聲。
兩人在屋裡對視一眼便默契的一同出了屋子朝著聲源跑去,到了大房屋外,果然看見大丫撲在孔致恆的腿上直哭,一隻手掌鬆鬆的朝著眾人鬆開,孔致書和蘇晚娘兩人一眼就看到小小的手掌上有紅色的血跡,是摩擦而破皮導致的,小小的手掌上還長著幾個紅紅的凍瘡。
「怎麼回事?」蘇晚娘心微微一驚輕聲的問著大丫,「大丫,這是怎麼了?手怎麼受傷了?」
「還不是你!」孔致恆突然怒吼,然後指著孔致書怒道,「果然是命硬的煞星!剋死娘親,剋死那些和你訂過親的姑娘就算了!現在還娶一個肥婦來克大丫!」
「爹,不關三叔和三嬸嬸的事。」大丫哭著替兩人辯解了句。
「大嫂,怎麼了?」孔致書冷眼看著孔致恆然後很是無禮的將視線移開落在了周氏的身上,「是翔哥兒又欺負大丫了?」
「才不是我呢!不關我的事!」翔哥兒躲在徐氏的身後大聲的應了句,「是大丫這個賠錢貨藏了好東西不肯拿出來!」
周氏早已滿臉淚痕,「娘,二弟妹,大丫身上這荷包和幾錢,是前些日子大丫去她舅舅家,她舅舅疼她給她的十歲禮物,這是孩子的東西,你們怎麼可以和孩子搶?這個家,是爹和娘做主,我和孩子她爹哪裡有什麼私房錢。」
徐氏這一番話,蘇晚娘算是一下子把事情弄明白了,感情是孔老娘和徐氏看見大丫有個荷包便以為孔致恆和周氏私藏私房錢。
「娘,二弟妹,大丫還是個小孩子,你們再怎麼著,也是長輩,也不能這般推大丫,這大冬天的,手傷了,可得怎麼辦?」冬天的傷口不容易好,當娘的,看著孩子手流血哭成這般自然是會心疼的,也因此對這個家的長輩怨氣多了幾分,一概沉默寡言的兩夫妻這一回也多了話替大丫抱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