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開始就盼著她早死好能辦個喪事賺點小喪禮的人,一得知孔致書替她去請了郎中就氣急敗壞,用分家威脅阻攔孔致書去鎮上抓藥的一大家子人,一個下午就突然變得這麼良善了,她蘇晚娘又不是發高燒發傻了才不會信!
真要說點什麼,那就是,這孔家人一定在盤算著什麼,現在這外頭的安寧,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暴風雨前的寧靜!
一想到這,蘇晚娘都快要炸毛了!上帝瑪麗蘇啊,是不是要這麼令人振奮啊?
事實證明,有些人是可以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好到令人髮指的地步。
晚飯並不是孔致書送來的,而是徐氏,她帶著晚飯進屋的時候,身後還跟著翔哥兒,兩人一前一後進的門,前頭的徐氏笑的那是一臉春光燦爛,而後頭的翔哥兒那是臭著張臉,小嘴撅得不知道有多高。
「弟妹啊,喝了藥感覺可是好些了?」徐氏如今也才27歲,但是,畢竟出身寒門,不知道什麼叫保養,這即便是臉上掛著笑,可看上去依舊顯老,說不上多令人深刻的五官,由於生過孩子以後,身材也略微的發胖,雖然說不上圓滾滾,但也絕對不苗條。
這樣的她,十足的村婦,是村子裡最普通的人。
「二嫂,怎好讓你給我送飯呢~」都說伸手不打笑臉人,蘇晚娘沒有讀心術,弄不明白這徐氏和孔家葫蘆裡都賣著什麼藥,人徐氏笑瞇瞇的給她送飯,縱使她心裡不屑,可還是不能給人臉色看,不然,落人口實的可是她這個孔家的新媳婦。
家裡鬥,俗稱宅鬥,上輩子蘇晚娘是孤兒,自然無倖參與,可她靠著自己的努力爬上了公司高管的位置,商斗怎麼也是一把好手,笑面虎即使是老虎那也是笑面。
「都是一家子,哪裡用得著這麼客氣呢,倒是三弟,一個男人家,哪裡能讓他做這些女人家做的事情。」徐氏將碗筷遞給了蘇晚娘,然後將躲在她身後不高興的翔哥兒拉了出來,厲聲道,「翔哥兒,別不懂事,這是你的三嬸嬸!快叫人。」
翔哥兒顯然是一點都不畏懼徐氏的嚴厲,哼了聲,嘟著嘴,將頭一扭,不吭聲。
徐氏輕聲笑的有些尷尬,連忙解釋,「孩子認生。」心裡氣的簡直想把翔哥兒打一頓,本意是待他來和蘇晚娘親近下,好看看是不是能從蘇晚娘這裡得些什麼見面禮啥的,結果孩子不爭氣。
「無礙,我也才來這個家一天而已,孩子認生,這是自然的。」可這個孩子一點都不討喜,這個也是自然的,蘇晚娘在心裡腦補了一句,一見面就嚷著她吃她喪事的肉和飯,能討她喜才有鬼!
新媳婦會給家裡的小孩做些見面禮這些習俗蘇晚娘自然是懂得,雖然一開始看著徐氏帶著孩子進來蘇晚娘是不明白緣由,可見到徐氏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自然也就想起了這個習俗。
只是,別說這個習俗不習俗和孩子討喜不討喜,她蘇晚娘自己現在兜裡都比臉還乾淨,除了那五兩銀子,她毛也拔不出一根來。
五兩銀子是她全部的家當,她自然不可能會拿出來送給孩子,也不會讓徐氏知道自己有錢,連孔致書都只知道她有些碎銀子可不知道有多少,她更不可能傻乎乎的告訴徐氏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