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蘇晚娘已經忘記了她現在是什麼模樣,只是,介於彪悍性格的她,被佔了便宜的第一反應自然不是捂著臉大哭,未經過人事的她也不知道,被佔便宜以後的身體是啥感覺。
但是,這個腳力,真的是夠足。
孔致書從床上掉了下來以後,還滾了幾圈才停下來。
大半夜了,來這一出,誰也受不了。
孔致書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臉都黑了,要知道,孔致書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氣,還真沒有和人紅過臉,就算人指著他笑話他也沒見他眉毛皺一下。
「登徒子!誰讓你爬上本姑娘的床!」對上孔致書那張黑臉蘇晚娘一下子有些底氣不足,她最大的本事就是,欺軟怕硬,而孔致書那張黑臉,搭上忽暗忽明的光線,著實有些駭人,但是,這並不妨礙蘇晚娘指罵孔致書的流氓無恥行為。
「登徒子?」孔致書白了眼床上一臉憤怒的女人。
女人蓬頭烏面,肥碩的臉將五官撐開,就像被吹開似得,氣鼓鼓的,更讓人印象深刻的是,她夠黑,黑到晚上不點蠟燭幾乎看不到她,女人以白為美,他就沒有見過黑成這樣的女人。
說她醜,孔致書覺得,簡直是抬舉眼前這個娘子了,那簡直就是醜得不堪入目。
但是,孔致書盯著眼前這個蘇晚娘看著,眼前這個丑娘子也並非一無四處,例如,她的眼神,清澈,炯炯有神,帶著一絲和她樣貌不配的靈動。
若說她渾身上下,也就這點能讓人入眼。
可這雙靈動的眼睛也不能消滅他大晚上被丑娘子踢下床的怒氣。
「看見這屋子什麼裝扮沒有?」孔致書身子一側,讓出位置,讓蘇晚娘好看清屋子的紅喜窗紙和紅色蠟燭,一會兒後,見蘇晚娘的眼神又瞟了回來,又道,「你祖母說我救了你反而誤了你的清白,於是做主將你嫁給了我,如你所見,現在,我們已經成親了。」
成親?
蘇晚娘嘴角忍不住抽了抽,這麼說她是才出狼窩又入虎穴?
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的衣服,蘇晚娘嘴角又忍不住抽了抽,這身上還穿著暈倒時候的衣裳呢,連裌襖都還在,沒見過成親還這麼寒酸的。
想到此,蘇晚娘鬆了口氣,看來,至少她還是沒被佔便宜。
孔致書一直站在一邊看著蘇晚娘的表情變化,顯示驚恐然後低下頭去抓著自己的外裳看著,這回,孔致書的臉也繃不住。
「娘子」
「誰是你娘子!」蘇晚娘猛的抬頭瞪了眼孔致書,勢有一副你再叫老娘咬死你的意思。
孔致書撫著額頭,著實有點傷神,這強塞給自己的女人,真懷疑她是不是不僅丑,連腦子都有問題。
「醜婦,以你如此動人樣貌,只要不是瞎子都不會對你如何,哦,忘記了,瞎子還有手,以你這寬體,恐怕瞎子都難以下手,你放心,在下對你,也不過是無奈之下才不得不收下,以你之貌,在任何地方,都安全的很!如若娘子嫌棄在下,儘管去和你的祖母說,只要你祖母願意,在下很樂意放你離開。」
孔致書說的風輕雲淡,那神色微微有點認真的意思,可這話,說出口,就一句醜婦就足以傷人。
蘇晚娘這輩子就沒有遭遇過如此難堪,冷不丁的從娘子換上了醜婦的稱呼,稱呼的跨越度,還真叫她一時間消化不良。
孔致書說了那麼多,什麼如此動人樣貌無非是在諷刺她長的醜,丑到是個人看到她都沒有興趣的地步,就如他所說,她長得很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