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可可睡得不是很沉,迷迷糊糊被窗外的汽車聲吵醒了,她一個激靈醒過來。
「以行,是他回來了?」
可可掀開被子光腳才到地板上,還好地毯柔軟,並不覺得涼,她拉開窗簾,果然看到是慕以行的車子,他回來了。
她聽到樓下的大門為他打開,聽到了他沉穩有力的腳步聲一步一步走在地板上,他上樓了……他走近了……
「你怎麼在這裡?」他的聲音響起,語氣裡似乎還夾著不滿。
童可可從微弱燈光照到的房間門口裡走出來,穿著有點薄的寬袖睡衣,雙手抱著胳膊,露出怯怯的目光看他,帶一點可憐兮兮的表情。
慕以行憋著火,上下看了看她,不是因為今天的事情生氣,而是因為她如此不愛惜自己,他冷著臉指著房門大開的臥室,命令她:「立刻回到床上去,蓋好被子,不要再下床來。」
「為什麼,你怎麼這麼小氣!」他怎麼還在為今天的事情生氣,她明明都已經……都已經準備好……對他完全敞開心扉了,他都不給她這個機會!
慕以行閉了閉眼,身上還沾了些微酒氣,淡淡的,沒有那些街頭醉鬼濃郁的讓人作嘔的酒精味兒,而是淡淡的酒香氣,光是聞著這淡酒味兒,就能想像到喝酒的主人有多清冷的氣息。
「誰允許你光腳下地的?嗯?」他聲音低沉,壓著怒火,恨不得將這個小妮子的腦袋晃醒,好清楚她現在到底在幹什麼。
「我……我看到你……回來了,我著急,就忘記穿鞋了。」此刻在她面前,她都變得低低的不敢抬頭,一顆心還吊在嗓子眼兒裡。
慕以行向前走一步,他穿著一件柔和白色的襯衫,袖口捲了起來,露出胳膊來,她能清楚的看到他雙手攥著拳頭,好像在忍著什麼似的。
許久,慕以行才淡淡的說:「我回來,你急著什麼?」
童可可看了看他,又垂下眼,輕輕地說:「你一晚上都不在,說好的陪我吃晚飯,人就不見了。」
「只是因為這個?」慕以行問。
童可可沒說話,兩隻雪白的腳丫卻在微微亂動著,這一小舉動透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慕以行看她這樣,皺眉說:「要麼現在躺回床上睡覺,要麼就穿好鞋子。」這是命令,可不是詢問。
童可可還真的很少見到這樣的他,冷淡、霸道,當權者身上自然散發出的威嚴,讓人沒辦法說不。
「那我、我現在就去穿鞋,你等我。」
可可本來想動作快一點隨便套一雙棉拖鞋就好,但慕以行的眼睛像獵鷹一樣盯著她後背直發麻,她就不敢著急了,忍著焦急的心,慢吞吞的走到床邊找出棉拖鞋穿好。
然後才重新回到他面前,像贏了獎似的伸出腳給他看,「我穿好了。」
她表情沒什麼,但眼裡不經意流出的小得意,還真是讓慕以行……有氣沒地方撒呢。
「你有什麼事就快點說,我晚上還有幾份件需要看。」慕以行催促她。
童可可別彆扭扭地,心裡反覆交纏了好幾回,還是沒勇氣說出想說的話。
慕以行直勾勾地盯著她,眼睛亮的驚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這麼看著她,見她不說,他說:「確定不說?不說我就去書房忙了。」